第440章
許俏俏坐在車上,還有些神遊太虛,表情呆滯得像是還沒從夢境中回到現實。
“南宮夫人居然是我的親生母親……這、這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吧?這不可能啊!”她嘴裏喃喃有詞。
她曾經以為,她的父母有可能是因為迫於生活壓力而丟棄她,又或者是不小心弄丟了她,又或是讓人販子拐走了。
她聽過南宮夫人說起,當初他們是被人追殺,不得已才將女兒給丟棄的。那會他們以為自己會逃不過那一劫,便想給女兒留一線生機,聽天由命。
可沒想到,最後他們逃過了劫難,再回去時,女兒連同那戶農家卻消失無蹤了。
誰知,是他們所托非人,沒想到到那老農竟是個嗜賭嗜酒之人,為了錢把她女兒給賣了。
而買下她的人,就是視她如己出的爸爸。她不知道當初爸爸是基於什麽原因買下她的,但她想,她也算命好的,如果真的是被那樣好賭酗酒的人給撫養成人,她的人生會變成什麽樣?
她忽然轉向君牧野,仍不相信的問:“她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君牧野看了看她,卻沒有遲疑的點頭。
“你們不會是哪個環節弄錯了吧?”她還是不確定。她心裏既忐忑,又緊張,還摻雜著一絲害怕。
害怕……到時她認定了事實,最後卻是烏龍一場,希望落空。
南宮夫人,她真的很好。那個時候,她還心裏偷偷羨慕著,能當她的女兒,那人該是有多幸運啊。
沒想到,那個幸運兒,竟會是她。這是老天爺在開她們玩笑,還是在考驗她們?
“沒有錯。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去做個親子鑒定。”
許俏俏向來信任他。聽他這麽說,反倒覺得這是既定事實了。君牧野素來沉穩慎重,不確定的事,絕不會輕言下定論,也不會安排今天這一場見麵了。
可是……
許俏俏心裏還有好多好多的疑問。
“沒關係,我知道你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來。沒人逼你,慢慢來。”
許俏俏迷茫徘徊的心在他低沉的安撫下,漸漸平定下來。
回到家裏,君牧野沒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他去了書房辦公。
沒過多久,聽到腳步聲“咚咚咚”的跑來,一把推開門,顯得有些莽撞。
君牧野停下來,抬頭,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衝了過來。
他心一緊,連忙起身,生怕她的莽撞出了個什麽閃失。他大步上前接住她,語氣帶著輕責:“跑這麽急做什麽,摔倒了怎麽辦?”
許俏俏顧不上他的責問,直接在他懷裏轉了一圈,大剌剌的將睡裙掀高。
君牧野呼吸一窒,眸色暗沉下來。
這小女人,是特意跑來撩撥他的?
他盯著那誘人犯罪的圓翹,喉結暗暗滾動了下,有些口幹舌躁。
這樣還不止,她竟然扒開小可愛,雖然隻是一小部分,卻已經讓他險些把持不住,狼性快要破閘而出。
他按住她的小手,“這是幹什麽?”
“你幫我看看呀?”
他愣了下,聲音莫名的嘶啞,性感極了,“看什麽?”
他努力的維持著即將潰散的意誌力。到時他就不隻是想看看,還想摸摸,親親。
“有沒有胎記啊?淡粉色的,心形的。”上次若南幫她看過,隻說那是一道疤。她自個兒倒也沒太上心,因為從小到大,她身上挨的竹條,棍子,巴掌,還有自己摔的磕的碰的,即便在身上留下點疤痕也不足為奇。
君牧野不需要看,便口氣篤定:“有。”
“啊?你還沒看呀……”她扭過頭,卻對上君牧野灼熱深濃的黑眸,呼吸微窒,這才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放下裙擺,粉臉染上霞光。
君牧野湊近她,微勾嘴角,聲音性感而邪魅得誘惑人心,“你以為,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許俏俏臉蛋的紅暈加深,他直白的話讓她羞得不敢直視他。
“別隨便在我麵前翹屁股。”他大手曖昧的往她臀上輕拍了下。
許俏俏姑娘惱羞成怒,往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你討厭——”
他吃痛,卻低低的笑,柔和了他俊朗帥氣的五官,簡單魅力得犯規。
君牧野把她摟入懷裏,歎笑道:“誘惑人還不讓人犯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他點著她挺俏的鼻尖,無奈又寵溺的道:“你真是會折磨人。”
許俏俏抓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怪她咯?自己滿腦子邪念,還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哼!她明明隻是想讓他幫驗證一下而已,哪來這麽多的心思。
她懲罰完他,回到正題:“那這麽說,南宮夫人她……”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嗎?
君牧野抱她往後兩步,坐到寬大的旋轉椅上,“這就是你要的真相,你不高興嗎?”
許俏俏抿了抿唇,坐在他懷裏,小手玩著他胸前的扣子,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半晌,她抬頭看他,開口道:“也不是不高興,隻是……哎呀,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那可是南宮夫人呐!”
前總統夫人,現總統的母親。她以為,自己嫁過君牧野,已是莫大的幸運,在眾人眼裏,她就是典型的灰姑娘翻身。可沒想到,原來她真實身份竟是這樣……
“以前在你眼裏,她就隻是南宮夫人,僅此而已,不是麽?”
許俏俏又咬著下唇,話是這麽說沒錯。在此之前,她跟南宮夫人相處得很自然很融洽,越是了解她,便會忘記她的身份,隻當她是一個親和慈愛的長輩和一位可憐的母親。
他揉著她的頭發,說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值得的。”
許俏俏驀地抬眼看他,表情怔然。
“沒有什麽高不高攀,不要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他、他竟然看透了她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是的,正是因為她自卑,平凡的她一下子變成天之嬌女,她感覺這很不現實。
就如同,當初君牧野喜歡她,也一度讓她覺得,這可能是一場鬧劇,是他故意戲弄自己,要麽就是他一時的新鮮感。
“那,你覺得我該跟南宮夫人相認嗎?”她眨著大眼,期盼的望著他,希望他能給她一個中肯的建議。
君牧野也很中肯的說:“這種事,沒人能替你做決定,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好。”
他勾著她的小臉,親了親,說:“不用著急,先慢慢的去適應。”
他將她抱起來,說:“好了,回房去休息吧。”
“咦,你忙完了?”
君牧野笑道:“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心思工作了。”
“呃、呃……你……我……”她貌似讀懂了他眼中的深意。
太赤裸裸了,她想不懂都難。
君牧野挑眉,“怎麽?”
“這、這樣不太好……”
“怎麽不好?”
她抿著唇,羞澀的小聲說:“醫生說要節製……”
他低沉的笑,“隻是睡覺,要節製什麽?你想要?”
許俏俏猛一抬頭,看到眼裏的促狹,羞惱的嗔罵:“君牧野,你壞死了——”
他難得大笑,發出肺腑的笑,一邊享受著美人兒的雨點式“按摩”,一邊將她抱回房。唔,當然不可能隻是睡覺了。某人的火已經被挑了起來,哪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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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夫人這邊,第一天毫無動靜,第二天打了電話來關心了幾句。唔,對話極力的表現自然,但彼此都感受得到一種微妙的尷尬,那是一種新關係的逐漸形成的適應期。
等到了第三天,南宮夫人便差人送來了一大堆奢侈昂貴的補品,還有小baby的好多小衣服小玩意,甚至連尿布都準備好。儼然就是一幅準備當外婆的架勢。
許俏俏有點過意不去,婉轉的向前來送禮的紀剛表示,不用這麽破費。
紀剛紳士的微笑回道:“請看在一個失而複得,想要彌補缺憾卻又不知從何下手的可憐母親份上,還請小姐收下吧,這是夫人目前唯一能做的。”
許俏俏能體諒這種心情。她想,若換成是她,可能她也會想要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捧到自己孩子麵前,想要傾盡所有的彌補一切。
可惜,失去的東西,是時間,用再多金錢也買不回來。
她其實不需要什麽彌補,知道她不是被父母故意丟棄的就足夠了。
……
周末,君牧野帶著她回君家聚餐。
關於江芸的事,大家心知肚明,緘口不提。
俏俏被綁架的幕後主謀,除了君牧野和龍宇琛之外,就隻有南宮夫人和君長天知道內情。
新聞報道的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而早前便有人曝料,暗指跟蘇憶雪有關。之後他們的“意外”,更坐實了這個猜測。
君家的人則認為,這件事跟江芸肯定也脫不了幹係。加上君長天事先叮囑,不許在俏俏麵前再提那個女人的隻言片語,所以他們也就當什麽都不知情。
飯後,君長天把君牧野叫到了書房去談事情了。
“你們的婚期定下來了嗎?”君長天先問了他最關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