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刁難

  他語氣的狠絕令安心心頭一顫,隨即又是氣憤。


  她咬著下唇,然後緊抿不語。


  他怎麽可以這麽霸道無理,不擇手段?就因為他不喜歡,就可以毀了學長的所有心血嗎?

  安心不是在為工作的事而生氣,而是因為連累了學長而感到愧疚自責。她真的不該挑戰沈臨淵的脾氣,她不該對那離她越來越遙遠的夢想而再抱奢望。


  是她妄想了,是她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她現在後悔不已,縱然心中再有怨有氣,也不敢再跟沈臨淵唱反調了。


  半晌,她鬆開唇,輕聲說:“我知道了。”她怎麽會被沈臨淵這陣子的假象所迷惑呢?見他對自己溫和了些,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她忘了,沈臨淵就是個反複無常,陰晴不定的惡魔。他心情好的時候說的話啊,當真就輸了。


  沈臨淵皺了下眉,見她應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悶氣。


  這副百依百順的模樣真是一點都不討喜,還不如昨晚那樣子來得可愛,雖然鬧騰得他挺頭疼的。


  沈臨淵沉沉的盯著她,她眼睛別過一邊去不看他。


  沈臨淵倏然放開她,起身站在床邊,瞥了她一眼,命令道:“過來幫我穿衣服。”


  安心靜了幾秒,才起來走向衣櫃去幫他找衣服。


  她沒少幫沈臨淵穿衣搭配,而他一向對她的眼光都很滿意,畢竟她學的就是服裝這一行。


  安心實在不想跟他說話,但又不得不問:“這個可以嗎?”


  沈臨淵故意刁難她似的,“那麽豔,你是要讓我去選秀嗎?”


  安心默,沒有異議地轉身又另選了一套。


  “這麽素,是去參加葬禮麽?”


  安心從善如流,又再換一套,他還是挑三揀四。


  安心知道他故意的,也不與他反抗,這反倒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沈臨淵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鬱悶得要死。在床上的衣服堆成小山的時候,他總算不挑了。安心給他扣上襯衫扣子時,他盯著她垂掩的濃密睫毛,分外好看,讓他指尖發癢的很想去撥弄一下。


  安心不抬頭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視線,動作有點僵硬。


  “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他惡聲惡氣地說。


  安心果真退到了一邊,一副巴不得離他遠遠的樣子。


  沈臨淵慪得快要吐血,“把房間收拾好,下去給我做早餐!”他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砰”的一聲甩上了門,安心臉上的平靜從容才一點點的褪去,像是用盡了力氣,整個人都虛脫的頹然坐到床上。


  沈臨淵他,到底想要什麽呢?用契約困住她的人身自由,還要霸道得連她的心,她的思想都要掌控麽?

  ————


  “君牧野,我爸爸的房子真的被查封了嗎?”許俏俏趴在他胸膛上,準備入睡前才問。


  “她又打電話給你了?”


  許俏俏輕輕搖頭,說:“我看了新聞。”


  君牧野撫摸著她的頭,安撫道:“等過一陣子,我會把房子贖回來。”


  許俏俏抬頭看了看他,“謝謝。”


  他輕笑著捏著她的臉頰,滿眼都是她的影子,“傻瓜。”


  她覆上他的手,一臉乖巧討喜的樣子,“如果房子可以要回來的話,就登記在你名下吧。”


  “嗯?”


  “總不能讓她真的流落街頭。就算她對不起爸爸,但我想爸爸也不忍心看她受苦的。讓她繼續住,但房子是你的話,她就不敢再亂動心思了。”


  “好。”他答應著。


  “蘇定綸的事,不會牽連到她吧?”許俏俏現在是連叫她一聲媽都不願意了。縱然如此,真出事了,她也沒辦法漠視不理。


  那蘇憶雪在電話裏說什麽死不死的,搞得她有點兒心緒不寧。


  “我會讓人盯著點,不會有事的,你什麽都別想,也別理。”君牧野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她到底也不是鐵石心腸。


  他是不想讓俏俏再管那個女人的事情了,畢竟那女人一直在利用她,對她完全沒有一點親情可言。


  可是,俏俏對自己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他不能這麽要求她。


  正想著,許俏俏忽然又問:“對了,那個劉律師的事,有進展了嗎?”


  “嗯,聯係上了,但他在那邊還有事抽不開身,過一陣會抽空回國的。”君牧野如是說。


  “哦。”許俏俏覺得,他最近是真的忙啊,她不問的話,他都不會跟她主動提起。但她並沒有多想,覺得這個時候麻煩他已經很不好了。


  “睡吧。”


  “嗯,晚安。”許俏俏親親他,乖乖偎在他懷裏睡下。


  君牧野手溫柔地輕拍她的背,黑眸凝視著她的睡顏,了無睡意,一臉深思。


  ————


  警局

  “為什麽不能探視!”江芸生氣地拍著桌麵質問著麵前的警員。“法官都還沒有定罪,你們有什麽權利不讓我探視?”不讓保釋就算了,連麵都不讓見。


  “這位女士,請你冷靜,這是規定。”警員心平氣和的勸道。


  “什麽規定,你谘詢過律師了,別欺負我不懂法律!”江芸不依不撓的。她不相信報道說的什麽迷-奸少女,她非得跟蘇定綸當麵對質不可。


  “怎麽回事?”


  “隊長。”年輕警員見到來人,站起來回道:“這位女士想要探視嫌疑人蘇定綸。”


  蕭燁禮轉目看去,說道:“很抱歉,蘇定綸罪刑過重,目前不接受保釋和探視。”


  “什麽罪刑過重,你們現在隻是懷疑,並沒有確鑿證據,並什麽就妄下斷言了?我要告你們誹謗——”


  蕭燁禮公事公辦的說:“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正等待開庭控告,如果江女士想要見他的話,到時請好律師再來。”


  江芸還想要說什麽,目光卻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若南姐,都錄完了嗎?”蕭燁禮見她過來,上前關心詢問。


  “嗯。”張若南點頭,隨即也看到了江芸,愣了下,卻沒跟她打招呼,表情淡淡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那我送你回去吧。”蕭燁禮說。


  “不用了……”


  張若南在去買東西的時候,被飛車黨給搶劫了,不小心扭到了腳。


  “不行,你的腳受傷了。坐我的車回去,方便些。”蕭燁禮不容她拒絕。雖然她跟大哥已經分開了,但在他心裏,還一直拿她當大嫂。再說了,就看他大哥那態度,他相信破鏡重圓隻是時間的問題。


  “若南,你認識這位警官嗎?”江芸見她跟這隊長很熟絡的樣子,宛若看到了希望般,欣喜地上前抓著她的手,一副兩人很熟似的。


  張若南從以前就對她沒什麽好感,對俏俏那態度,跟後媽似的。而現在她們鬧翻了,張若南就更懶得搭理她了。


  想到前陣子俏俏被她冤枉而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受盡唾罵指責,甚至還被人身攻擊,張若南饒是脾氣再好,也實在是忍不了了。


  若非不想俏俏夾在中間為難,她早就去罵她了。有哪個親媽會這麽陷害設計自己女兒的?

  蕭燁禮來回看了看她們,問若南:“若南姐,你們認識?”


  “不熟。”


  “當然。”


  她們異口同聲,話卻截然相反。


  江芸像是沒聽見她那句疏離的‘不熟’,厚著臉皮的攀關係:“她是我女兒的好朋友。”


  張若南無語了,心裏狂吐槽,說句不好聽的話,怎麽有人這麽厚顏無恥呢?這會倒把人把女兒了啊?早些時候幹嘛去了?

  “若南,你跟這位警官隊長說說情,通容一樣,讓我跟定綸見一麵,我說兩句就走,不會耽擱太久的。”


  張若南無動於衷,口氣冷淡地說:“抱歉,江女士,”以前她還會尊稱她一聲阿姨,現在直接改了口,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顯而易見。


  “我恐怕幫不了你,我沒有這個權利幹涉司法機關的規定,我隻是來錄口供的。我還有很多事,得回去了,再見。”


  張若南不待她反應,在蕭燁禮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便走了。


  “若南姐,那個就是許俏俏的母親吧?”蕭燁禮扶著她走,問了句。


  “嗯。”


  蕭燁禮就了解她怎麽會這態度了。她對人一般都是很親和有禮的。關於她們那點新聞,他不看八卦,但多少也聽說過一點。


  他們剛到門口,就意外的看到一抹西裝筆挺的身影,樣子看起來有些急切,不若以往那沉穩冷酷。


  張若南看到來人,腳步一滯,明顯有著想要逃的衝動,如果她現在可以跑的話。


  蕭燁禮也察覺到她的意圖,看來她還是很排斥大哥啊!嗯,這條追妻之路任重道遠。


  “怎麽回事?”蕭洛宸來到她麵前,一對黑眸緊緊盯著她,上下的打量。


  蕭燁禮給他簡單的解釋了下。


  他說:“你去忙吧,我送她回去。”


  誰知張若南去抓著蕭燁禮的袖子不放,顯然不想讓他送。


  蕭洛宸目光落在她手上,臉色沉下。


  蕭燁禮被大哥的眼神警告了,不顧大嫂的求助,立馬將人交給他大哥,“那我去忙了,大哥,若南姐,慢走,不送。”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放開我。”張若南掙紮,不小心動了了崴到的地方,痛得皺眉,表情微微扭曲。


  “強什麽,我能吃了你不成!”蕭洛宸不悅的斥道,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蕭洛宸,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他置若罔聞。


  正當她要被這個土匪強行擄走時,竟意外的看到君牧野的身影出現,並向他們走來。


  與此同時,江芸也從警局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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