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自找的

  江芸臉色一變,生氣地瞪著蘇定綸,“你偷聽我打電話?”


  蘇定綸一臉醉意,厚顏地笑道:“小芸,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咱們之間本來就沒有秘密的,不是麽?”他說著,伸過手來摸她。


  江芸一把揮開他的手,怒道:“蘇定綸,別再跟我來這一套!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像個男人嗎?”


  蘇定綸腳步微微踉蹌地湊過去抱住她,用身子蹭著她,邪笑道:“我怎麽不是男人了?我哪次沒有把你伺候得服服舒舒的?”


  江芸現在可不吃他這一套,一身的煙酒味薰得她頻頻皺眉,用力推開他,冷聲說道:“我沒有錢。”她說完,轉身便想上樓。


  蘇定綸伸手拖住了她,立馬翻臉,露出厲色,“我不信!”他攤開另一隻手,命令道:“把包包給我!”


  “放手——”江芸叱喝。


  蘇定綸見她護著那包包,便心裏有數了。他們到底在一起將近二十年了,他還不了解她麽?

  “蘇定綸,我已經沒錢給你了——放手!”她大叫。


  男女力量懸殊,就算他喝了酒,也能輕而易舉的壓製住她,將她的包包搶過來。


  蘇定綸不由分說的打開包包,往地上一抖。零零散散的小物品叮叮當當掉在地上,兩張支票也飄落出來。


  江芸臉色倏然大變,想要撲過去搶回支票。


  哪知蘇定綸動作更快!錢能讓人亢奮。他動作迅敏,這個時候,可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的酒精上頭。


  蘇定綸撿起那兩張支票,看清上麵的數額,兩眼放光,哪裏還有醉態渾濁。


  “這是什麽?你還想騙我——”


  “這錢你不能拿!”江芸伸手想要奪回,他將手高高舉起,並粗魯的將她推開。


  江芸踉蹌了下,倒在地上,臉上的墨鏡也掉了下來,右眼角下,有一圈明顯的淤青。那是蘇定綸上次喝醉酒時失手打的她。


  “我為什麽不能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你是存心想看我破產是不是!”蘇定綸懶得跟她說,拿了錢就想要離開了。


  江芸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定綸,這錢是要給憶雪還債的,你不能拿走……”


  蘇定綸卻十分冷漠地說道:“你們別天真了,那些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高利貸,黑社會。就算你們還了錢,他們也不見得會還她自由。現在當務之急是得挽救公司,不然到時咱們一家三口都得喝西北風了!”他雙手用力掰開江芸的手,故作關心的道:“小芸,你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也是為了咱們將來的生活更好。你放心,女兒我不會不管的,等公司渡過了危機,我就會把這錢還給你。”


  “蘇定綸——”江芸氣急敗壞的追到門口,聲嘶力竭地嘶喊,他卻連個腳步的停頓都沒有。


  望著蘇定綸驅車揚塵而去,江芸整個人絕望地癱軟在門邊,失聲痛哭:“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


  許俏俏沒有那麽大的人脈關係,隻得請君牧野幫她查一下那個劉律師是否存在。


  沒有確切的資料,單憑一個名字的線索,對方還在幾年前就已經遷往國外定居了,這無疑是大海撈針。她不知道以君牧野的能力,需要用時多久?

  她告訴自己不能著急,但幾天過去了,她有些按捺不住了。但每天看著君牧野這麽忙,她又實在不忍心再給他添麻煩。


  上次經君瑾年這麽“隨口”的一說,她最近也開始關注起財經方麵的新聞了。


  從各方麵的報道來看,小白的公司跟君氏競爭確實挺激烈的。


  君氏公關部雖然將那些事故消息給封鎖了,但不知怎的,還是有些流言蜚語開始流傳出來,引起了各媒體的關注揣測。


  一些公知甚至發表了不利於君氏的分析言論,並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所謂證據,也就是遇難者家屬的曝料,瞬間將君氏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股市也受到了一點波動影響。


  雖然知道君氏這座大山不可捍動,但也有部分股民惶惶不安,揚言要君氏給公眾一個交待說法。


  更有人大膽揣測,屬於君氏的輝煌盛世即將被取代。那個MK公司可謂是異軍突起,強勢進軍,MK的領導者更是成為了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匹商界黑馬,君大少這回是棋逢對手了。


  有的期待君氏的反擊,有的則說君氏已經被對手打擊得毫無招架之力了,至今也沒有見有所動靜。更有一篇文章借古諷今,紅顏禍水傾覆江山隱晦的說明了君氏走向“毀滅”的原因。


  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文筆功力頗為了得。許俏俏啼笑皆非,網上真是人才輩出,她也是服了。


  她對這種煽動性文章嗤之以鼻,可是,如今這形勢,她心裏不免也有點擔憂。


  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最後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她電話給小白的話,豈不是在質疑君牧野的能力?要是他知道的話,一定會很生氣的。這不是在幫他,而是在丟他的臉。


  那麽,她現在還能做什麽呢?


  許俏俏很憂慮,很迷茫。真恨自己一點用都沒有,關鍵時候什麽忙也幫不上。


  這些天她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盡量不給他添任何的麻煩。他好似也放心了,這兩天去公司也沒再強求她跟著去。


  正好君伯伯打電話來給她,她心思一轉,便答應過去吃飯。


  君長天高興不已,立馬讓祥嫂去張羅著。葉倩文見他那歡天喜地的樣子,心裏真是堵得慌。


  她懷孕的時候,都不曾見他對自己這般上心過。葉倩文越想心裏越是憤憤不平,搞不好再過不久,那丫頭母憑子貴,這個家的女主人就得易主了。


  她坐在沙發上,聽著君長天在餐廳那邊喋喋不休的囑咐著祥嫂給許俏俏做這做那的,臉色不由下沉,抿緊唇,雙手攥成拳。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葉倩文立馬又舒展冷繃的表情,鬆開拳頭,川劇變臉似的迅速換上了另一副麵孔,轉過頭去,大門開了,許俏俏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也跟著起身,故作親切地迎上去,“俏俏來了啊——”


  “二太太好。”許俏俏向她頷首問好。


  “真乖。我看看,嗯,這兩天氣色不錯嘛。”她親熱地拉起俏俏的手,一臉關心。


  君長天也走了過來,和藹地笑道:“俏俏,祥嫂給你做了血燕,你先喝一點,呆會等牧野下班了咱們再開飯。”


  許俏俏愣了下,“誒,他也要過來嗎?”


  “是啊,一會我跟他還要談點公司那邊的事,就順便告訴他你在這裏。他說下了班後就過來。”君長天說道。其實是他最近不斷接到各老股東打來電話,他倒不是擔心牧野的能力,隻不過他想聽聽他有什麽打算。


  要是就這樣把他叫過來,指不定他又要借故推托。一聽俏俏在這裏,他二話沒說的就答應了。看來還是俏俏麵子大。


  許俏俏不疑有他。


  坐下喝完了血燕,君長天興致勃勃地提議道:“要不要陪君伯伯下盤棋,你好久沒陪我下棋了。”


  許俏俏乖巧地點頭,“好啊,不過我太久沒碰棋了,都生疏了,您可要手下留情,別讓我輸得太難看了呀。”


  君長天聽得哈哈大笑。


  管家在一旁看著,俏俏丫頭在,老爺總能笑得這麽開懷。他又暗覷了一眼二夫人,見她神情微凝,眼裏閃過一抹慍色,心裏歎道:二太太還是不喜歡俏俏啊,也真是難為她還得違心的端著這般態度了。


  他倆到客廳外邊的小花園裏去下棋,起初葉倩文還假意地在一旁觀戰,可她畢竟不懂得棋藝,他們下棋時又不怎麽說話,她覺得實在枯燥乏味,還不如進去看電視劇呢。於是,她便借故離開了。


  許俏俏等二太太進去後,才轉眸看向君伯伯。


  “有什麽話就說吧。”君長天眼睛盯著棋盤,指間的棋子落下,抬眼瞥著她。


  許俏俏訕訕地笑道:“什麽心思都逃不過君伯伯的火眼金睛。”


  君長天佯裝生氣地哼道:“就知道你目的不單純。”


  她無辜叫冤:“冤枉呀青天大老爺,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想念大家了呀。我人身自由一得到解禁,就立馬過來了,我也想來看您啊,身不由己嘛。你也知道我一弱小女子,哪能跟惡勢力對抗啊!”


  君長天被她耍寶的樣子給逗笑了,“惡勢力?”


  “對啊,專製霸道獨裁,欺淩弱小,是不是惡勢力?”


  君長天頗為認同的點頭。“那真是難為你了。”


  “您可得替我保密啊!要是讓他知道我背後說他壞話,回去會拆我骨頭的。”


  君長天煞有介事的道:“那是當然,咱們可是盟友,對不對。”


  “必須的啊!”


  閑扯了一會,許俏俏才進入正題,“君伯伯,您把他叫過來,是為了公司最近發生的事吧?”


  “你也聽說了?”


  許俏俏點頭,“我看了新聞,好像……挺麻煩的吧?”


  君長天看著她,問:“怎麽,不相信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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