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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音訊全無那五年

  在長輩麵前說這種話,未免顯得有些大逆不道。


  饒是再疼愛她的君伯伯,許俏俏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生氣。


  疾言厲色地罵她,也許不太可能。但最起碼臉上會多少有些不悅。


  許俏俏直視著他的反應,卻見他不怒反笑。那笑容,似是欣慰。


  “好,希望你將來不會忘記你所說的話。”君長天如是說道。


  “君伯伯……”許俏俏有點迷糊了,不太確定他這笑容裏是否別有深意。


  “俏俏,君伯伯並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隻是……”君長天憂心地蹙眉歎了一聲,說:“牧野這孩子,從小到大,那心思就沒人能夠猜得透。過於深沉,過於冷靜,喜怒不形於色,麵對再棘手的事情,也是淡漠處之。但偏偏是這樣,卻又令人憂心不已。自從他母親過世之後,他的心扉就從未向任何人打開過。包括我這個父親,感情都是淡涼如水。”


  許俏俏聞言,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慰道:“君伯伯,他隻是……不擅跟人交心,但其實他很尊重你們的。”


  君長天苦澀地笑了笑,“俏丫頭,你不必安慰我,其實他對我的看法,我心裏很清楚。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他母親的死是我一手躊成的。要不當初他也不會十七歲就獨自去了美國。雖然他現在還叫我一聲爸,但我知道他心裏從未釋懷過。”


  許俏俏沉默地聽著他傾訴。


  “我對他確實虧欠了太多,當初他母親的死,加上他離家出走,他外公也是對我恨之入骨。那會更是動用政界關係打壓君氏,君氏也一度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嚴峻處境。”其實憑君氏當時的實力,就算江震在軍政界有足夠的權力,也隻是在生意上對君氏設下嚴苛的規定和阻礙,卻並不能夠徹底整垮君氏。隻不過他當時心有愧疚,加上是自己的嶽父,他並沒有與他正麵衝突,而是聽之任之。


  “幸好牧野那個時候回來了,他外公才沒再向君氏施壓。不過作為交換條件,我必須將我名下的股權和他母親應得的那一部分轉給牧野。而在這一方麵上,我同時又虧欠了瑾年。當時我以為,至少在婚姻上,我能夠給你們做個滿意的安排,誰曾想……唉!”他幽幽歎息。


  許俏俏不知該說些什麽。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裏麵的是是非非,更是她這個外人無權發言評論的。


  “當得知你跟牧野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曾想過他的動機。後來知道是瑾年先對不起你,我又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是喜歡他。牧野他在工作上的能力,無疑是很出色的。可在感情方麵,我是比較擔心你會受委屈。”


  許俏俏動了動唇,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又見他微微一笑,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說:“但現在,我挺放心把他交給你的。”


  許俏俏瞳孔緊縮了下,訝異地看著他。


  “能夠讓他像正常人一樣有多麵的情緒,這樣挺好。證明至少在你麵前,他不用偽裝自己。”君長天看著她,笑道:“你知不知道,當初他在我麵前那樣堅決地說,不會把你還給瑾年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他眼裏有著那樣強烈的渴望。我以為他隻是想要搶走屬於瑾年的,卻不曾想,原來他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許俏俏聞言,臉蛋微微一紅。


  “俏丫頭,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的,那麽,就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君伯伯,你原來不是……”


  “俏丫頭,無論你嫁給誰,隻要你幸福,君伯伯都會感到開心的。隻是……”他頓了頓,沉吟了下,說道:“他外公並不是很認同。你也知道牧野的婚事上,其實我是做不了主的。這年頭,沒錢的怕有錢的,有錢的怕有權的。尤其牧野最敬重的人就是他外公,我並不想看到他們起衝突,也不想你被為難。”


  許俏俏垂掩眸子,眸中的情緒飛快閃逝,爾後抬眼,故作輕鬆地說:“江司令怎麽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總不會真的對我做出什麽危害之舉來的。況且我什麽都沒有,也沒什麽好讓人威脅的。至於牧野跟他外公那邊,我會勸他好好溝通的。他是個有分寸的人,我想這方麵可以不用擔心。”


  許俏俏頓了下,又道:“君伯伯,你放心吧,我也不會看他變成受人指罵的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君長天欣慰地道:“君伯伯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能這麽想就好了。牧野從小就是個孤僻的人,他內心其實很孤獨的,尤其是他母親走後,讓他變得更加的冰冷,難以親近。我相信你能夠帶給他幸福的。”


  她能給他帶來幸福嗎?這也是她所期望的。隻是……她真的能夠做到嗎?

  嘴上說得信誓旦旦,心裏卻有無數的自我否定的聲音。但縱然是這樣,她卻舍不得離開。她想,她真的是淪陷進去無法自拔了。


  那麽,就當她是高攀好了。就算有無數質疑的聲音,隻要他要她,她就會一直在。


  “對了,君伯伯,他去美國的那幾年,你們知道他在那邊的情況嗎?”許俏俏忽而問。這也是她今天來的目的之一。


  既然他不肯說,那麽她隻好自己去了解了。她並不是想挖他的隱私,隻是看到他那麽焦慮不安,很想要做些什麽。


  君長天沉吟一會,歎道:“剛離開那三年,是音訊全無,也沒跟家裏聯係過。之後那兩年倒是有過聯係,但次數也很少。”


  許俏俏記得,他剛回國不久,瑾年就跟著離開了。那年他22歲,她才15歲,瑾年走後,他貌似就開始正式介入她的生活了。


  隻是,已經成年後的他,那股冷傲威嚴的氣勢就更強了。一個眼神就能將她嚇得躲到十米開外,跟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隻要有他在,她就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四肢僵硬得都不知道怎麽擺放了。


  唔,現在想起來,感覺有些好笑,又有點奇妙。那會的她,可真沒想過他們的關係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的親密。


  不過……其實仔細想想,那會的她還挺蠢的。因為太害怕他,所以才沒有從細節上發現他的心思。


  一個對家人都無法親近的人,卻連她第一次來大姨媽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親自送她上學,甚至偶爾家長會都會代勞的人,又怎麽會是討厭她呢?而那時少女懵懂時期,哪會想得透這些。就覺得他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讓人實在無法不多想。


  隨著時間的增長,成見就愈發的根深蒂固了。


  許俏俏拉回思緒,又兀自想著,跟家裏失聯的那幾年,他到底在國外都幹了些什麽呢?


  君長天見她一臉沉思地蹙眉,不禁關心地問道:“怎麽了?”


  “呃,沒什麽。”許俏俏斂起心思,不想讓君伯伯看出些什麽,若無其事的笑道:“就覺得那會他還未成年,一個人飄洋過海,在陌生的國度,生活一定很艱辛吧。”


  君長天似是驕傲地笑了笑,說:“他是一個很獨立的人,從小就很少讓大人操心。”


  許俏俏不置可否。這個是顯而易見的,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獨立,所以才養成這麽我行我素的個性呢?


  而彼時,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抹身影站在玄關處,已然聽到了這麽一大段的對話,心情很是複雜。


  “二少爺,你怎麽回來了?”管家發現了他,出聲道。


  他們聽到聲音,不約而同的回頭。


  君瑾年迅速斂起神色,從容地走了過去。


  “爸。”君瑾年打了聲招呼,隨即轉向她,“俏俏,你也來了。”


  許俏俏有點意外,但很快就恢複自若的朝他微笑頷首,態度有些生分而尷尬。


  對於現在的君瑾年,她委實還沒想好該以什麽樣的身份來麵對他。失憶前,她跟他是要保持距離的。而他為她受傷失憶後,她這太過親近也不好,太冷淡又顯得有點忘恩負義。


  尤其不知道現在他是怎麽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她很怕他再繼續鑽牛角尖。


  好在,君瑾年看她的眼神,似乎也不像剛醒來時那麽執著了。


  “瑾年,你……身子恢複得怎麽樣了?”她問。


  君瑾年笑容如從前那般溫潤雅致,低醇的聲亦平和的回道:“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還沒想起以前的事。”


  許俏俏說:“嗯,好了就成。記憶這種事,急不來的,也需要一個適當的契機。”


  “是啊,順其自然吧。雖然想不起來,不過對目前的生活工作倒也沒什麽影響。”他如是地說。


  許俏俏聽他這麽說,便放心了。


  君長天站起來,問道:“瑾年,怎麽突然回來了?”


  “我有份資料落在家裏了。”他說。


  “爸,那你們先聊著,我先上樓去了。”


  君長天點頭。


  許俏俏則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背影。


  君長天側過頭,看她沉思的表情,笑道:“在看什麽?”


  許俏俏趕緊收回目光,說道:“沒什麽,就是看到瑾年現在的狀態,挺好的。”其實好奇地是,他過於平靜的態度,跟在醫院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君長天看了看她,幽幽說道:“瑾年已經想通了,所以你們也不用感到有什麽負擔。”


  許俏俏不知道君伯伯這話,有沒有在責怪她的意思。不過,她私心裏卻覺得,這未嚐不是一個新的開始呢。與其糾結在那一段無法挽回的尷尬感情中,倒不如忘了,一切回到最初的開始。


  ……


  許俏俏陪君長天聊了好一會,直到君長天的老朋友打來了電話,他們在電話裏敘舊,她便起身離開,來到後院的草坪。


  後院的草坪上,濃蔭相掩,綠影追逐。一棵大樹下,以青藤纏繞搭起的一個白色千秋,藤上點綴著紫色的花朵,看起來浪漫而唯美。以前她很喜歡玩這個。


  許俏俏走過去,坐在秋千上,抬起雙腿,輕輕蕩著。


  陽光正好,透著樹椏,光影斑駁落在那張瓊玉白淨的小臉上。微風徐徐,拂起垂落頰邊的幾縷發絲。身上一襲飄逸的白色落肩雪紡裙,遠處望去,好似樹下精靈般。


  許俏俏沉醉在這怡人的氣候中,微微閉眸,沉浸思緒。


  而在此時,一抹頎長身影緩緩靠近。


  等他站在身邊時,許俏俏感覺到有人的氣息,倏然張開眼睛,驀地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君瑾年,下意識地從秋千上站起來,然而秋千還沒停穩,她一個不防,便踉蹌地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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