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可知我隨時都可以讓你斷氣
暇靈跟小妹回來後，聽了管家的述說，知道吳玉生已來過了這裏並且還對慕寒做出了過激的舉動，她們都吃驚不已。想不到那個文弱的小道人居然還會打人了。
“那大人怎麽樣了？”暇靈緊張的問道。
“我們本來要攔住那個粗魯的道人把他送交官府的，可是老爺卻讓我們放人，還把我們都撤了下去。”管家鬱悶道：“我們可都是為了老爺的性命安危著想。他兩日兩夜都沒有合眼還不吃不喝，身體早就空了，怎麽挨得了那一拳。”
暇靈心疼不已，趕緊跑到了慕寒的房間，想要去看他。
房門沒像之前那樣緊閉著，暇靈過去的時候，慕寒正坐在外廳喝茶。他樣子跟平時沒兩樣，臉上不見悲傷。暇靈腳步一頓，有些不敢置信。
為什麽大人……永遠都是這樣安然自若的樣子，不會悲傷，不會難過，也不會落淚……
記得那天他抱著溫情回來的時候，臉色除了蒼白便看不出哪裏不對，依舊淡若清風。暇靈當時想著或許是悲痛到了極點所以大人麻木了，可普通人在短暫的時日裏是很難走出悲痛的情緒，而慕寒卻不一樣。
“大人……”暇靈在門口喚了一聲。
“你來了。”慕寒抬眼看她：“你是過來看我的麽？”
“是，我擔心大人。”暇靈走了進來：“我知道對於夫人的死，大人不免哀傷。其實我也很難過。夫人生前救我於危難之中，不顧性命。我不會忘記她的大恩大德，本想著下輩子當牛做馬的還報她。
想不到……她卻走得如此讓人遂不及防。我現在好後悔，為什麽之前要氣走她呢？為什麽要受江明月的要挾……陷害她……”暇靈眼淚連連，啜泣道：“大人，我該怎麽跟夫人解釋？其實我們之間是清白的，隻不過是演了一出戲給江明月看，不是存心對不住她……”
“我本想著會有很多時間，讓她明白真相。”慕寒忽而說道：“可我料不到她會走得如此早。”
房裏的氣氛再添悲怨。暇靈愣愣的看著慕寒，已經聽出了對方話裏的悔意。他後悔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離開我身邊。”慕寒鄭重道：“永遠都不會放手。”
暇靈的心大概很複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苦澀有心酸：我能奢求什麽呢？大人喜歡的人並非是我，看他話裏的意思，顯然沒有對夫人死心。旁人看不出他對夫人的情誼，可我卻能知道得真真切切。有時候會為如此隱忍的大人難過心疼，可有時候我會好失望……
為什麽他不喜歡我？
暇靈悲哀的啜泣了起來。
“你以後不要去江明月那裏，經過此事之後，我想她多半會懷疑你。畢竟我並未真正的中毒，而李在憲也敗在我手中。江明月損失了在若水城的人馬，短時間內不會再跟我硬碰硬。棲霞之死也是出乎意料，並非因你導致，所以她不會記你的功勞。我這裏賠了一個夫人，而她卻損了一股勢力，說起來她的損失比我慘重，這一局是她輸了。”
慕寒淡淡道：“此回還要多謝你的幫助，若非你把假路線透露給江明月，那李在憲倒不會潰敗得如此快。”
暇靈急忙說道：“大人，你莫要這樣說。我替你做的這些都是應該的，便當是還你的恩情。”
“你會不會覺得我過於奸詐？”慕寒嘲諷道：“李在憲說我城府深沉，忘恩負義，但他眼裏我並非是正道。你是如何認為的？”
“大人，在我心裏絕非是奸邪小人，也不是魔道。”暇靈信任慕寒，絕不會聽了李在憲幾句話而卻懷疑他。
“不管我是人是魔，是好是壞。但我決不會對自己人動手。那些忠於我的人，我必然會信賴。”慕寒淡淡道：“投之以桃木，報之以瓊琚。你記著，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懷疑你。今日你的功德我會銘記在心。”
暇靈認真道：“大人，我並非要得到什麽。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沒覺得吃虧。隻要你能好好的，我……什麽都願意做。”就算拿命給你，我也願意。
“你從此就不必走無間道，還是做個光明正大的好人。”慕寒說道：“江明月那裏也不必去理會。你的父母，我會救他們出來。你無需冒險了。”
暇靈震動道：“大人，你可……”
“我說話算數。”慕寒站了起來：“留在房裏看好夫人，我出去一會。”
暇靈沒有問他的去處，但知道慕寒必然是做正事去了。她想要是大人真救出了她的爹娘，那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就算隻是做個婢女，也要一輩子陪著他，不能讓他寂寞。
可大人心裏還是惦念著夫人。暇靈長歎，轉身走到床邊，看著被窩裏麵僵硬的棲霞，喃喃道：“夫人，我不是要冒犯你，也不想對你不敬。隻是我想給你一個承諾。倘若你真的回不來了，那就由我來照顧他吧。”
不過若你能活過來，我也是真心祝福你們的。
慕寒離開家後，便去找了江明月。他今日不再客氣，單刀直入她的房間，把江明月給驚住了。
“慕，慕寒！”江明月急忙從榻上起來，臉色還留著睡後的紅暈。
慕寒的眼裏露出了殺意，他陰沉的看著她：“江明月，你如今是否覺得高枕無憂了？”
“你大膽！你可別忘記我的身份。我是太子妃，你不過是我的臣子。竟然敢擅闖我的房間，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啊！把他押下去。”江明月努力裝出凶狠的樣子，架起了身份來威嚇慕寒。
“若非是考慮到若水城內無辜的百姓，我可不會如此迂回的來對付你。假意讓你得逞，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省得我花費精力去搜查那些山匪。正好引他們出來一起剿滅。”慕寒冷冷道：“等到除掉這些蝦兵蟹將，架空你的勢力，到時候，你便隻是個空殼子。你拿太子妃的身份壓我，可知我隨時都可以讓你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