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救她
當時村裏人謠傳最多最惡毒的有兩個版本。
一種說法是,柳亦男的父親喝醉發酒瘋,失手把柳亦男打死了,而且屍體肯定就埋在院子裏。
另一種說法更惡毒,說是柳亦男被醉酒後色心大發的父親侵犯,然後羞憤之中自sa了,家人擔心東窗事發,連夜把柳亦男的屍體埋了,然後謊稱柳亦男離家出走了。
大姐柳妞妞,三妹柳圓圓,四妹柳一一,還有弟弟柳小五,成為村民眼中的另類,被同學和小夥伴們孤立,沒人願意跟他們做朋友。
受此牽連,大姐柳妞妞到了出嫁的年齡,還沒有人願意給她說媒,最後嫁給了鄰村一個頭腦不太靈光比她還大十歲的的憨傻光棍。
三妹汲取教訓,沒有在老家等著讓人說媒,而是在成年之後,去城裏打工,自己談了一個。
柳一一也是自己談的男友,可惜錯付了人,結婚之後老公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把柳一一磨豆漿賣豆腐掙的辛苦錢敗得一幹二淨,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天天被人催著還錢。
柳亦男聽完四妹柳一一的講述,徹底震驚了。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當年自己的任性出走,居然會給家人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柳一一說完,話鋒一轉,對柳亦男說:“二姐,我沒錢,也幫不了你什麽,如果需要做肝移植和腎移植,我願意捐給你,反正我也沒啥本事,現在又毀容成這個樣子,將來活著也沒啥用了。”
“別這麽說。”柳亦男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柳一一說:“雖然沒見過幾次麵,但是我看得出來,姐夫對你真好,你是咱家唯一一個有出息的人,你活下去,比我活下去更有用。”
“妹妹,別說了……”柳亦男哽咽著勸阻。
司寒見時機成熟了,開口對柳一一說:“你二姐沒有患肝癌,也沒有得腎衰竭,雖然身體確實有問題,但是不需要做移植手術,堅持服用中藥就能治好。”
柳亦男低著頭,等著挨罵,因為是她騙了柳一一。
然而,柳一一聽了,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太好了,不是癌症就好,不是癌症就好。”
柳亦男有些錯愕,柳一一並沒有罵她。
司寒對柳一一說:“你也不用太悲觀,等你的傷口拆線之後,我可以做一些祛疤痕的藥,不會讓你毀容。”
“真的?”柳一一有些難以置信。
李暖央在一旁替司寒背書:“他說能,那就絕對能。”
柳一一歎了一口氣:“唉,我也沒錢治呀!”
柳亦男趕緊說:“你安心治療,包括後期司大夫給你治療疤痕的費用,全都包在我身上。”
“你的公司不是快要破產了嗎?”柳一一問道。
柳亦男非常羞愧,便把實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柳一一,並且答應,給大姐姐、三妹還有柳一一,每人一筆錢,用來改善生活。
司寒見柳亦男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隻要繼續服藥,就沒什麽問題了,便跟柳亦男和李暖央打了一聲招呼,準備回醫館。
李暖央想約司寒晚上一起吃頓飯,但是看到司寒迫不及待地走出病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司寒路過洗手間的時候,進去小便一下,完事兒之後,去洗手台洗手。
一位滿頭銀發的老頭兒,身穿白大褂,笑容可掬地盯著他,灰白色的眉毛特別長,笑起來就像彌勒佛。
司寒看到老頭,心裏非常震驚。
普通人的氣息,都比較雜亂,但是這個老頭的氣息非同一般,境界竟然在他之上。
老頭盯著司寒,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中醫的核心思想是什麽?”
“陰陽平衡!”司寒答道,同時也在揣測老頭是什麽來曆。
老頭始終都保持著令人愉悅的微笑,繼續問他:“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回來了?”
“嗯?”司寒蹙了一下眉頭,老頭莫名其妙的問話,讓他有些恍惚。
難道這個老頭,知道他是修仙渡劫失敗後重生的人?
老頭自言自語道:“陰陽平衡,不止是中醫的核心,也是整個世界法則的核心,現在一些年輕人寫的修仙小說,簡直太誤人子弟了,一個男人是不可能渡劫成功的,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渡劫成功。”
“什麽意思?”司寒雖然已經猜到老頭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仍然問了一句。
老頭卻笑而不答,略顯神秘地說:“別人修仙我修人,乾坤顛倒幾度尋,不見冬雪暖夏火,笑看分身遇故人。”
司寒如果沒有修仙的特殊經曆,絕對會把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兒當成神經病。
這時,李暖央路過洗手間門口,無意中看到那個老頭兒正在跟司寒聊天,趕緊站在門口衝老頭喊:“夏叔,你不去練功,跑這裏來幹什麽嗎?”
老頭笑眯眯地指了一下李暖央,嘴裏還嘀咕著,“分身”,然後又指了指司寒,嘀咕一句“故人”。
老頭兒一邊往外走,一走對司寒說:“頭懸天雷劍,三魂必遭難,六魄苦無援,一魄入凡間,若得純陽體,救兵千千萬。”
“夏叔,你這樣會嚇到別人。”李暖央無奈地說道。
老頭兒卻笑眯眯地指著李暖央,對司寒說:“睡她!救她!”
李暖央聽罷,頓時臉紅心跳,糗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夏叔,小心我讓主任關你禁閉。”
老頭兒笑眯眯地轉身跑開了。
李暖央趕緊轉身,尷尬地對司寒說:“你別聽他瞎說,他是我們主任的父親,是精神科的老病號了,在精神病醫院住了十幾年,去年才出院,但是病情時好時壞,天天都會跑到我們這裏溜達,說一些神神叨叨的胡話。”
司寒並沒有聽李暖央的解釋,因為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個老頭比任何人都健康,包括他自己的身體狀態都不如那個老頭兒。
所以,那個老頭兒,並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司寒直直地盯著李暖央,經過老頭兒的暗示,他越看,越覺得李暖央像一個人。
李暖央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心裏小鹿亂撞,不知道該怎麽化解尷尬。
“晚上幾點下班?”司寒突然問她。
李暖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下,然後急忙回答:“如果沒有意外情況,六點左右就能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