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永曆發威
“如此，你們兩個可還有話要說？”永曆帝直直望向八皇子夫婦兩個。
他聲音並不是很大，卻讓八皇子夫妻兩個同時心裏打顫。
聽著他的意思，是已經從心底認定了那蠱是八皇子下的，無論他們再說些什麽也都是徒勞！
見他們沉默，永曆帝直接大手一揮道：“常德，先將老八押到宗人府去！具體事宜，待一切調查清楚再說！”
“奴才遵命！”常德應聲領命。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害宵皇侄！”八皇子絕望呐喊道。
雖然他心裏很是清楚，永曆帝壓根不會信他的話，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掙紮道。
要知道，宗人府是專門收押審理皇家宗室的地方，一旦進去了，多半是出不來的！
就算是曆經千辛萬苦出來了，整個人生也會多了一個永遠抹不掉的汙點！
而他作為一個身份尊貴且未曾封爵的皇子，隻要進了宗人府，他這後半生算是整個毀了！
這讓他如何不絕望？
他喊了許多聲，永曆帝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沒有看他一眼，隻催促著常德動作快一些，早點將八皇子押下去。
這番舉措，令八皇子的心瞬間涼了，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麵如死灰地被侍衛帶了下去。
“老八媳婦，在此事真相未曾查明之前，你且呆在八皇子府，莫要外出走動！”永曆帝突然對淚如泉湧的八皇子妃說道。
話音剛落，原本小聲啜泣的八皇子妃頓時嚎啕大哭，哭地上氣不接下氣。
永曆帝這是在變相地將她禁足了！
這分明是怕她為她夫君四處奔走！
她哭的淒厲，聽得眾人甚是不忍，蘇錦璃等人都流露出了幾分同情的神色。
雖然同情，但她們卻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就是衝動的百裏詩菡都垂首不語。
現在，永曆帝正在氣頭上，就是再怎麽沒有眼色的人也懂得避避鋒芒，不要惹他。
永曆帝抿嘴望著哭鬧的八皇子妃，不置一詞，龍眸中的目光忌諱莫深，誰也看不透。
許久，等不來半點兒回應的八皇子妃徹底瘋狂了，她竟是直接站了起來，直直指著永曆帝大聲吼道：“枉夫君那般敬仰尊重你！一遇到蘇貴妃母子，你竟是半點兒是得也不辨！夫君同其他皇兄皇弟也是你的血脈啊！你如此偏寵顧明瓀，將其他人都棄之如敝履，算是怎麽一回事？如此這般厚此薄彼，豈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和父親所為？”
一語驚起千層浪，眾皇子不禁唏噓，八皇子妃說得句句肺腑，可是……永曆帝最是聽不得這樣的真話呀！
她這樣直白地發聞，可不就是在找死？
想著，眾人都不自覺地替八皇子妃捏了一把汗。
如他們所料，永曆帝的臉黑成了鍋底，龍眸中有怒火熊熊燃燒，狠狠盯著八皇子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混賬！且不說你的胡言是不是屬實！隻當眾指著陛下的鼻子罵就是大不敬！本宮看你是活膩了！”蘇貴妃緊蹙著秀眉，氣勢洶洶地瞪著八皇子妃。
“嗬嗬嗬……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陛下還沒說什麽呢，蘇貴妃就搶先給本皇子妃定罪了，你是沒有將陛下放在眼裏還是恃寵而驕？本皇子妃乃是堂堂皇子正妃，是為皇室媳，而你……不過是一個身份尊貴一些的妾室，有什麽資格苛責於本皇子妃？”八皇子妃迅速反唇相譏。
“你！”蘇貴妃氣紅了眼。
八皇子妃這話可謂是誅心，蘇貴妃位居高位多年，便是太後都得給她幾分臉麵，她何曾聽過這般大不敬的話？
偏生這八皇子妃還說得句句屬實，字字戳中她的痛處，真是氣得她心肝脾肺腎都疼！
蘇錦璃等人驚訝地望著被氣得發抖的蘇貴妃，不禁暗自讚歎八皇子妃勇氣可嘉。
要知道，這位主在後宮橫行霸道數十年，皇後以及其他後妃紛紛避其鋒芒。
能做到如此，這位主的本事可不是蓋的，更何況，永曆帝還對蘇貴妃寵信又加，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八皇子妃居然專挑人家的痛處踩，可不就是在自尋死路？
果然，原本尚能控製怒火的永曆帝在見到蘇貴妃被當眾氣得渾身發抖，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直接指著八皇子妃道：“朕原本念及你一個婦道人家什麽都不知道，並不打算因宵兒中蠱一事而苛責於你！而你，竟是半點兒也不領情，居然還因著朕的一片好心出言不遜，以下犯上，簡直是罪大惡極！”
一口氣罵完八皇子妃，永曆帝才繼續大聲喊道：“來人！給朕將這毒婦一並收押到宗人府去！”
帝王發怒，底下的人自是不敢有絲毫怠慢，他話音剛落，便有幾個侍衛衝進屋內將又笑又哭的八皇子妃拖了下去。
永曆帝冷眼看著八皇子妃被拖走的過程，待她出了屋子，永曆帝才撫著蘇貴妃的手，柔聲道：“煙兒莫要與一個瘋婦計較！朕會好好處罰她的，你快別氣了，氣大傷身！”
永曆帝溫言軟語地哄著，蘇貴妃卻是連個好臉色都不給他，冷哼一聲後就紅著眼圈拂袖而去了。
這行為可以說是大不敬了，永曆帝對於此竟是沒有絲毫要斥責的意思，反而目光柔和地注視著蘇貴妃一行人離去。
等蘇貴妃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時，他臉上的笑容一刹那凝固了，他冷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厲聲道：“朕對於宵兒中蠱一事感到十分震驚和痛心！他不過是一個未滿一歲的嬰孩，該是如何喪心病狂才對他下得了這樣的重手？朕竟是不知，朕的皇兒們什麽時候都變成了這樣利欲熏心，歹毒心狠的人！”
“父皇息怒！”眾人齊齊叩首道。
雖然此事和他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可永曆帝發火，他們也隻能乖乖受著，快速迎合才是硬道理。
否則，正在氣頭上的永曆帝難免不會將滿腔的怒火灑在他們身上！
“哼！莫要跟朕來這些虛的！朕要的是你們從內心深處意識到此次事件的嚴重性，並引以為戒，切莫做出同樣的事！”永曆帝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冷聲斥責道。
“兒臣遵命！日後絕對不會讓類似的事再在我們之間發生！”眾人從善如流地保證道。
永曆帝快速用目光巡視一周，確定他們都說的是心裏話之後，神色才鬆動了幾分。
“既是如此，朕希望你們能牢記自己方才所言！不要再讓皇室有第二起這樣的慘案！”
“兒臣遵命！”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朕且同你們商議一下老八夫婦的事！”永曆帝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道。
雖然已經有了人證物證，一切都指向八皇子，可此事的疑點還是有很多的。
可以說，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謀害顧熙宵的嫌疑。
他必須早些將案中的疑點都梳理清楚，將那真凶給繩之以法，並讓所有皇子們都對此有了很深的記憶！
這些的前提都是有一個才智出眾能迅速查明案情的人。
雖然他很憤怒，可皇室的顏麵還是要的，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
所以他必須得從在座的或者宗親中選派幾個穩妥的人來查此案。
在座的都是人精，永曆帝才剛剛說完，他們就體會到了永曆帝的用意，他們齊聲道：“父皇請說！兒臣但憑父皇安排！”
得到滿意的回複，永曆帝深沉的眸中湧出一絲淺淡的滿意，而後又目光沉沉地望著蘇錦璃等人。
“朕想讓你們其中的三個人一塊來負責調查老八的事，你們可有人願意主動請纓的？”他問。
眾人沉默，八皇子的事可不簡單，他們都不想淌這趟渾水。
他們幾個，隻要不是腦子特別渾，基本上都能看出來八皇子多半是冤枉的，可是他這份冤屈卻並不好洗。
畢竟，永曆帝已經認定了是他所為。
當然了，歸根結底，他們是不想惹那個幕後之人。
要知道，八皇子的母妃出身名門，背後的勢力可謂是如日中天，而幕後之人連德妃的宮女都能買通，又怎麽可能會是好惹的？
等了半晌，他們也沒有人站出來回應，永曆帝的麵色是越來越沉了，終於，他抑製不住地打破了屋內的冷寂。
“既然你們沒人願意站出來負責此事，那朕便一手安排了！”
眾人的頭低得更低了，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這可把永曆帝氣得不輕，他額角的青筋都在“凸凸”得跳。
深吸了一口氣，永曆帝才道：“明琰、明玥、明玨，朕命你們三人一同來追查此事！半月之內務必得出一個結果來！”
聞言，顧明琰幾人皆是眸光一窒，永曆帝這是扔了一個麻煩給他們！
其餘幾個皇子卻是鬆了一口氣，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望著他們三個，見他們三個沒有立即回答，還有人直接笑道：“父皇讓你們查此事，無非是十分信任愛重你們，怎麽你們還衣服不情不願的樣子？還不快快叩謝父皇大恩？”
“要麽讓父皇將此事交給你？”顧明玥直接翻了個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