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怒打顧柔嘉
蘇錦璃一怔，難道汝陽王妃方才對雲陽的關切愛護都是假象？
見她神色不對，汝陽王妃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經過，好為雲陽報仇！”
說至後半句，汝陽王妃眸中精光一閃。
她兒子好不容易心悅一個姑娘，居然就這樣被人給謀害了，這著實太令人氣憤了！
心疼之餘，她又覺著此舉是簡直不把他們汝陽王府放在眼裏！
聽她這般一說，蘇錦璃才徹底放下心來，如實將牡丹盛會及其之後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汝陽王妃。
聽罷，原本一臉鬥意的汝陽王妃的眸子黯了黯。
她說呢，誰這麽大膽敢冒著得罪長公主府和他們汝陽王府來謀害雲陽，原來是那八公主呀！
既是八公主，那她還真是有些無力！
畢竟，她身份再如何顯貴都隻是個外臣，那八公主才是正兒八經的天家子嗣。
可是……就這樣放過八公主，她心裏又憋屈地很！
想著，她便長長歎了口氣，而後道:“也罷，且看陛下如何定奪吧！我且在此陪著雲陽，開解開解這個可憐的孩子！”
“多謝王妃！”蘇錦璃由衷道。
汝陽王妃的關切都寫在眼裏，並不是作假，她很感激其對雲陽這般包容。
“傻孩子！沒什麽謝的！她是容穆的摯愛，隻有她好好的，容穆才會幸福。我這個作母妃的，自是期望她好好的！早些恢複了，早些與容女成親！”汝陽王妃淺笑道。
她的兒子她清楚，他一心都係在雲陽身上，若是雲陽有個好歹，他日後怕是再也不會展顏了。
話是這樣說，蘇錦璃還是感激不已。
她微紅了眼眶道:“雲陽能遇到容穆和您這樣的好人真是福澤深厚！”
“哈哈，能遇上雲陽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何嚐不是我們汝陽王府的福氣呢？”汝陽王妃大笑道。
說罷，她便徑自進屋親自照料雲陽了。
見狀，徹底放心下來的蘇錦璃轉身出了長公主府，往宮裏趕去。
她得到消息，順儀長公主今日一早便進宮了，她得去看看。
……
慈安宮，順儀長公主哭得涕泗橫流，太後陰著一張臉端坐在上首。
雖然極力隱忍，太後額角的青筋還是凸凸跳著。
她現在著實為難，一個是她最為疼愛的雲陽，一個則是她嫡親的孫女。
便是再不喜顧柔嘉，她也得顧忌著皇室的顏麵啊！
畢竟，皇室嫡公主在一定意義上可是代表著整個皇室女子的！
若是此事落實傳揚了出去，聲名狼藉的可不止那膽大妄為的顧柔嘉！
怕是整個皇室宗女的名聲都會一落千丈，而皇室的顏麵也將蕩然無存！
作為大燕的太後，她絕對不能容忍上述的事情發生！
於是，沉吟許久，太後終是抱歉地對順儀長公主道:“哀家知道你心裏憋屈，可是此事，在明麵上絕不能是柔嘉所為！”
話畢，順儀正在拿帕子拭淚的右手頓了頓，眸中快速掠過一絲失望。
她母後終究還是選了顧柔嘉嗎？
順儀長公主麵上的失落受傷太過於明顯了，明顯到太後無法忽略，隻得歎息著解釋道:“順儀！哀家……哀家也十分痛心，可是……皇室體麵不能不要啊！”
聞言，順儀長公主唇畔浮上一絲冷笑，原來，她的雲陽的貞潔竟是沒有一個虛無的皇室體麵重要！
“既然母後不肯替雲陽主持公道，那兒臣便先行告退了！”她冷冷道，說罷便拂袖而去。
太後哀傷地望著順儀的背影搖搖頭，終是沒有開口阻攔。
她唯一的女兒，經此一事怕是要與她心生芥蒂了吧？
想著，太後的麵上便出現了幾分苦澀。
就算是順儀怨她、恨她，她也得這般抉擇！
她首先是大燕的太後，而後才是順儀的母後、雲陽的祖母啊！
……
且說順儀長公主怒氣衝衝地出了慈安宮，便聽到幾個宮人在哪說什麽八公主回宮了，她心火一起，便直奔八公主的寢宮而去。
她到顧柔嘉寢宮的時候，恰好在大理寺呆了一夜剛剛回宮的顧柔嘉剛沐浴完在梳洗打扮。
見顧柔嘉依舊神采奕奕，順儀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的雲陽還傷心欲絕地躺在榻上，不言不語，呆若木雞。
憑什麽害了她的顧柔嘉還能過得如此滋潤？
想著，她便直接衝過去狠狠扇了顧柔嘉一巴掌。
“啪！”巴掌聲格外響亮，正笑吟吟同宮女說著些什麽的顧柔嘉直接懵了，連痛呼都忘了。
倒是她身後伺候的宮女們都看到了眼裏冒著火的順儀，連忙福身行禮:“奴婢拜見長公主！長公主殿下千歲！”
順儀連個眼神都未給這些宮女，她一個揮手，又是一個重重地巴掌落在顧柔嘉臉上。
這一掌打完，顧柔嘉柔美的臉頓時腫了起來，順儀卻猶然不解氣，在顧柔嘉再次陷入呆滯時，左右開弓打了起來。
連續挨了幾記巴掌，顧柔嘉才從驚愕中緩過神來，連忙朝宮人們喊道:“混賬東西，還不快來拉著長公主！”
聞言，那些宮人才連忙開始上前阻止。
可順儀到底身份尊貴，她們哪裏敢真的用力拉，就隻能輕聲告饒，求順儀住手。
順儀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裏會聽她們的勸告，她們越喊，順儀便打得更起勁。
顧柔嘉躲又躲不過，直被打得“嗷嗷”直叫，眾宮女看著是又急又怕。
響亮的巴掌聲夾雜著痛呼和求饒聲，大殿裏一時間亂作一團。
聽聞顧柔嘉回宮的皇後來到這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混亂的場麵。
見顧柔嘉被順儀左右開弓地扇著，皇後心一悸，目眥盡裂地望著顧柔嘉，完全顧不上作為皇後的雍容姿態，連忙衝過去拉開了打得正起勁的順儀。
“長公主這是做什麽？”皇後狠命按著順儀的手腕道。
許是愛女被打激怒了她，她此刻倒是拿出了幾分身為皇後的尊貴氣勢，威壓著順儀。
這份磅礴的氣勢一起來，殿裏的宮人們都不禁有些腿軟。
倒是順儀，依舊氣勢不減，同樣橫眉回敬道:“本宮在做該做的事！倒是皇後娘娘，您果真會教養女兒！”
“管教皇女是本宮分內的事！由不得長公主您來代勞！”皇後特意咬重了“代勞”二字，顯然，她對於長公主痛打顧柔嘉一事十分不滿。
且她這話是在暗罵順儀長公主多管閑事，有些越矩。
話音剛落，順儀便微微扯唇譏誚道:“嗬，您自個兒管教不好，還不讓別人代為管教了？”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極盡嘲諷之意，一時竟刺得皇後心裏有些堵。
皇後正想繼續與順儀對峙時，突然想起來了永曆帝昨夜回宮後對她的警告，隻得悻悻然閉了嘴。
見皇後抿唇不語，順儀也沒了鬥意，冷哼一聲後便甩著廣袖走了。
待順儀出了大殿，顧柔嘉才撲盡皇後懷裏大哭。
“母後……”她哽咽著喚了一聲就沒有繼續了。
但眸中的委屈和悲傷卻明明白白地在向皇後控訴順儀的惡行。
皇後被她這樣的眼神弄得心痛不已，但礙於此次顧柔嘉著實做的太過了些，才強自冷著臉不理她。
待顧柔嘉哭夠了，她才對掌事宮女道:“拿了玉露冰膏來！”
玉露冰膏是燕國最好的外傷聖藥，無論傷得又多重，隻要不破皮，擦了玉露冰膏兩日內必定恢複原狀。
“是！”掌事宮女福身領旨。
待給顧柔嘉上過藥之後，皇後望著她那張腫得不成樣子的臉還是心疼不已。
但一想顧柔嘉的所作所為，她又硬了心腸，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傷。
“都下去！”她冷眼掃了眾宮人一眼。
眾宮人會意行禮:“奴婢告退！”
待大殿內隻剩下她們母女倆的時候，皇後才冷聲道:“跪下！”
顧柔嘉一怔，正想軟語撒嬌時就觸及了皇後冰冷的視線。
隻一瞬，她便明了她母後是真的怒了，也不敢再繼續鬧騰了，連忙乖順地跪了下去。
“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皇後痛心疾首道。
且不說雲陽是她的表姐，便是其他的勳貴之女，柔嘉這手段都著實下作惡毒了些。
顧柔嘉卻是對皇後的哀痛嗤之以鼻，她扯了扯唇，狠狠罵道:“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心軟了，沒讓侍衛將雲陽那賤人先奸後殺了！”
她說這話時，麵上充斥著濃濃的戾氣，看得皇後一呆。
這樣的顧柔嘉，令皇後暗自心驚，隻覺她對自己愛女十分陌生。
她原本篤定顧柔嘉的所作所為是受人指示攛掇，此刻一看，怕是不盡其然。
沉默了許久，皇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怒喝一聲:“混賬！雲陽是你自幼一同長大的表姐！”
聽到皇後的嗬斥，顧柔嘉卻是笑了，極盡肆意。
笑罷，她才柳眉倒豎道:“表姐？她何時將我當成過表妹？自幼她便護著蘇錦璃那賤人，長大了，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子，亦被她搶了去！”
說著，顧柔嘉漂亮的水眸中湧出了濃重的怨毒。
她的臉本就被順儀長公主打腫了，此刻配上這樣的眼神，顯得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