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不得幹政

  天家看了一眼還是一臉震驚的黃鶴,然後又看向淑妃,整個人更是平靜了一些:“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讓人看不透,一樣的高深莫測,一樣的冷血,不管怎麽都暖不熱。自己在自己的世界裏狂歡欣喜,卻不知道你在別人的世界裏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淑妃毫不在意的歪了一下頭,看著麵前的天家,說了一句:“說那些廢話做什麽,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講今天天氣真好,你吃了什麽一樣,場上的人都還來不及反應,淑妃就跳起來,握著短劍向天家刺了過去。


  天家身邊的那些暗衛立刻擺開架勢,紛紛的向淑妃刺了過去。


  淑妃整個人就停了下來,肚子上紮了一根箭,身上還有幾個暗衛刺過來的劍,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了一眼箭,又看向肖待收,忍不住笑了出來:“天家,臣妾終於,終於可以安心的去了。”


  說完,整個人就向後倒去,雙臂打開。像是一隻墜落的蝴蝶。


  天家站起來,伸手去拉淑妃,結果什麽都沒拉到。之後又失落的坐到椅子上,看著空空的手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皇後急忙說了一句:“長安王跟天家打賭,這明顯是天家輸了,不知道長安王想要什麽,不如直接說出來,說不定本宮也能替你做主。”


  段傾程看了看呂沐,又看了一眼苗聰的方向,想到一會兒兩個人的表情,整個人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苗聰看到段傾程的表情,狠狠的等了他一眼,然後把苗佳玉叫起來,讓苗佳玉和自己一起看好戲。


  呂沐雖然也不明白段傾程笑的是什麽意思,還是規規矩矩的站起來,站到段傾程的旁邊,等著段傾程說出個一二三。


  天家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冷冷的說了一句:“朕倒是不知道皇後竟然可以代替朕了。是不是朕今天真出現什麽意外,那皇後也要替朕主持朝政啊?”


  皇後本來就是想要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不讓大家看到天家對於淑妃的感情,麵對以後被有心人利用,找了相似的人過來,到時候又是一通麻煩事,所以才主動開口問了賭注的事。


  根本來不及細想,整個人都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臣妾對天家的感情天地可鑒,是絕對不會肖想不是臣妾的東西的。您何必說那些傷人心的話呢。再說,您不早就安排好了嗎,哪裏還有臣妾插手的餘地。”


  天家伸手拉了一下皇後的手臂,沒有說其他的話,這個話題也就當就此揭過去了。但是段傾程卻是看到天家在皇後的耳邊說了些什麽,皇後也是連連的點頭,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段傾程對著天家和皇後抱拳行禮,向前走了一步:“還請皇伯父贖罪,也請在場的各位都做一個見證。今天這個賭注是本王和皇伯父打賭得到的,就算是皇伯父也不能反悔的。”


  天家接過裴公公遞過來的茶碗,慢慢的吹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朕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這個賭就是你設給朕的,為的也就是想要朕答應你一件事吧。不過這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朕既然輸了,就說到做到。說吧!”


  段傾程想要做出一副狗腿的模樣,仍舊是沒有機會,咧著嘴笑了笑:“皇伯父疼我。”


  天家把茶碗遞給了裴公公:“讓朕來猜猜,你想讓朕做的一件事應該是和黃鶴有關係吧?而且很大可能,你要做的事會讓朕勃然大怒,說不定會要了你的命,對嗎?”


  段傾程坦然的笑了笑,說了一句:“一切都逃不過天家的眼睛。微臣也知道這麽做實在是大逆不道,但是微臣還是想要去試試,最起碼這樣才無愧於自己的心。”


  輕輕鬆鬆的一句話,讓天家有些出神,張口說了一句:“有什麽就直接說吧。反正朕今天經曆了這麽多的事,也不差你這一件了。”


  段傾程伸手拉著呂沐走到天家麵前,然後直接跪了下來,磕了個頭:“微臣懇請天家能還李尚書清白,問李尚書一家一百二十九口人給平冤。懇請天家看在李尚書兢兢業業,為了奚池國鞠躬盡瘁的份兒上,能重新審理李尚書的案子。”


  呂沐也跟著磕頭,跟著說了一句:“懇請天家能重新審理李尚書一家的案子。”


  呂也隻顧著要盡快替自家爹娘平冤,倒是沒有注意到段傾程說的一百二十九條人命的事兒。


  苗聰整個人都震驚了,沒想到段傾程這個時候提出來這個要求。對於段傾程的那些薄情寡義的評價,這會兒轟然倒塌。看向段傾程的眼光也不自覺的好看了一些。


  更沒想到呂沐這個無關的人,竟然也會為李尚書一家說話。


  不過想想也是能理解的。畢竟段傾程和李品品的親事是眾所周知的,她不能改變過去,但是卻是可以就著過去,讓段傾程更加的疼惜她,寵愛她。就像現在,她說這些隻會讓段傾程覺得她懂事,她額就是動動嘴的事兒。而且這以後尚都的人說起來,也隻會說她識大體,落一個好名聲,這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兒。


  心裏更是覺得呂沐實在是心計深,對於她的不喜歡一時間到了極點。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不少的厭惡。


  天家看到苗聰的震驚,也看到裴首輔和肖尚書一副沒聽見的模樣,黃鶴倒是無所謂的趴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動靜。又扭過頭看了一眼皇後,就直接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皇後:“皇後,不如你說說你的看法。”


  皇後隻說了一句:祖宗有話,後宮不得幹政。


  這話一說完,天家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自己才說了李尚書的案子不能再提起了,現在被長安王提起來就算了,還因為賭注必須給好好的處理。


  皺著眉頭問了一句:“長安王說李尚書的案子有冤情,不知道長安王可有證據?或者是有什麽證人?總不能長安王一句平冤就直接翻案啊,畢竟李尚書的案子是朕親判的。這說翻案就翻案,這不是在讓朕失信於民嗎?”


  段傾程從袖袋裏拿出了一疊紙,還有不少的信,都給了裴公公:“啟稟天家,這些都是微臣收集到的關於李尚書一案的所有證據。裏邊涉案的有黃中書侍郎黃鶴,還有大長公主府駙馬張輝,還有已經死了的家平侯。”


  裴公公把手裏這一疊燙手的山芋直接遞給了天家,然後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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