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腳都夠不到

  段傾程和肖待收聽到呂沐的聲音,臉上都有了不少的擔心,紛紛開口對著外邊喊著:“不要過來,段傾程不在這裏。”


  段傾程卻是直接喊:“快過來,我在這裏。”


  肖待收有些不明,看向段傾程的眼神也充滿了不滿。


  呂沐卻是隻聽到了段傾程的聲音,直接大聲喊著:“段傾程,我現在就過去。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很好,白蒿帶著人把我送過來了,白霜帶著人在長安王府保護母妃和糖堆兒。”


  段傾程聽著呂沐幾乎要把嗓子都吼破了,急忙對著外邊喊:“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你慢慢的過來,我現在不方便過去。有什麽等見麵再說,你放心,我很好。”


  牆外邊的打鬥聲更大了一些,段傾程知道是白蒿已經在努力把呂沐護送過來,隻是礙於人多,所以需要一些時間。


  肖待收不滿的看了段傾程一眼:“你怎麽敢讓她過來,你難道不知道咱們這坤寧宮就是一個大型修羅場嗎?一個不下心命都沒了,哪裏還可能照顧到她?”


  段傾程毫不為意的說了一句:“反正是有本王在,有什麽可擔心的?就算是本王受傷了,也不會讓她掉一根頭發的。”


  肖待收不知道段傾程哪裏來的自信,不過還是沒有勸阻呂沐過來。畢竟讓呂沐在這皇宮裏漫無目的的去找,不如直接讓呂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最起碼還能金紫荊的努力去保證她的安全。


  黃鶴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愧是段家的人啊,一個個的,都是這麽的重情義。那敬親王不就是因為喜歡上了家平侯的女兒,所以就不管自己的身份,一定要把她娶到府裏嗎?雖然最後出現了不少的曲折,但是那一番身子你,卻是實實在在的啊。這一點,本官實在是佩服。”


  段傾程倒是不介意黃鶴這麽說,畢竟專情並不是什麽壞事。就像父王對母妃一樣專情,父王去世了,母妃難過的幾乎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了。現在是好了一些,但是專情……


  這話像是戳中了天家的痛處一樣,氣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指著段傾程的鼻子大罵:“提起這個朕就來氣,一個個的朕都教導過,在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情,你父王之前倒是個聽話的,誰料想以後竟然也是個情種。就怕你跟你父王一樣,從小就把你跟幾個皇子一起教導,誰知道你們一個比一個專情。”


  “你們要知道,皇室子弟,不管你是不是朕的孩子,都不能有情愛,否則就會成為你的羈絆,成為你的軟肋,別人就會有機可乘。到了最後,你們都會後悔自己的專情的。”


  段傾程卻是不認同天家的話,直接就開口問了一句:“那皇伯父專情於皇伯母這麽些年,怎麽竟然開始說不要我們專情了呢?您自己都做不到,何必為難我們呢。”


  天家像是被發現了偷吃的孩子一樣,紅著臉,梗著脖子,說起話來都透著莫名的心虛:“你休要胡說,朕,朕最喜歡美人了。這宮裏的美人朕都喜歡。哪有專情,專情皇後一人。”


  段傾程對著天家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然後慢慢的轉過身,看著黃鶴:“你做不到專情於一個人,又何必說那些嘲諷的話?要知道,現在你說出的話,在我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你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是我們做到專情於一人卻是高尚的你墊腳都夠不到。”


  黃鶴努力的轉移注意力,總覺得自己剛吃了解藥,可是那癢反倒是更鑽心了一些,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天家的暗衛推著三個人走進了坤寧宮,動作粗魯的不留一點情麵。


  三個人都趴在地上,但是從衣服和裝扮上看得出來是是剛才淑妃三人,包括五皇子還有那個媚姑姑。三個個人的衣服上不止是有血,還有泥點,就連臉上頭發上也都是泥點血跡,狼狽的幾乎看不出剛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五皇子抬起頭,狠狠的看著周圍的人:“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想看到我好過,那你們一個個也都別想好過了。長安王不是還想著一會兒王妃進來和你團聚嗎,怎麽這會兒沒動靜了呢?還不是被黃大人的人給製服了?哈哈哈哈……”


  段傾程倒是沒想到五皇子這會兒竟然還是這般魔怔,還說著這些故意說這些刺激人生氣發火的話,如果不是還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還聽著牆外邊的打鬥,段傾程早就上前,一腳就把五皇子給踢飛到牆角去了。


  肖待收卻是緊繃著,眼睛再也沒有從坤寧宮的門口移開。


  媚姑姑身上的血窟窿流著血,手臂上的刀傷劍傷像是絞肉機一樣,讓媚姑姑完全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坐起來,就這麽趴在地上,努力的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黃鶴。


  “大人,對不起,我終是辜負了你的信任,沒有完成你交代給我的任務。淑妃和五皇子……”媚姑姑心裏的痛苦雙倍疊加在一起,說出的話都覺得是在用刀戳自己的心髒一樣。


  那些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就像是狡辯自己的失敗一樣。隻是這失敗就是失敗了,哪裏需要任何的借口理由?不管說什麽,沒有把淑妃和五皇子帶走,就是沒有成功。


  一直都想著最後一次為他做任務,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哪怕是丟了性命。唯獨是沒想過,最後竟然失敗了。


  媚姑姑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點滴的淚水順著臉低落在地上。急忙低下頭,不敢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淚,可是私心裏又想會被人發現自己的努力。


  淑妃倒是覺得自己這麽些年一直都裝作什麽都不爭不搶的樣子,現在已經被撕破,然後摔在地上,還被狠狠的踩上幾腳。羞愧的不敢看任何人的臉,害怕看到他們臉上的輕視或者是嘲笑。


  聽到五皇子的話,淑妃恨不得直接把五皇子的腦袋撬開看看他腦袋裏是不是進了水,這會兒還看不清形勢,那不是找死是什麽?難道還想憑借著這兩句口舌之爭,就爭取到一線生機嗎?


  淑妃悄悄的伸出手拉了拉五皇子的衣服,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別說了,你沒看到他們都已經生氣了嗎?你不怕他們把咱們都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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