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愧於自己
肖尚書也看中裴首輔帶過來的侍衛，段傾程帶著的侍衛紛紛跪在地上，心裏還是有些震撼的。
這尼久莫其實說不上有多大的主動的過錯，最主要的是識人不清，導致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可是後來也是想盡辦法去彌補了。
肖尚書看了一眼肖待收，忍不住對著肖待收書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跪在地上：“還請天家贖罪，微臣倒是覺得這尼久莫雖然犯下了不少的錯，但是她畢竟也是受人指使的，還請天家看在她有功的份兒上，能放過尼久莫。”
天家大方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了。段傾程和肖待收急忙對尼久莫說快跪下謝恩。
尼久莫一行人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在段傾程和肖待收的催促下，慌亂的跪下來，然後磕了個頭。迷糊的看了肖待收和段傾程一眼，想要從他們那裏得到答案。
但是他們倆個都沒有再看自己，就像是剛才不曾發生過一樣。
黃鶴看著麵前的眾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的嘴臉。一個個虛偽的麵具下邊，就是臭氣熏天，醜惡的嘴臉。明明不想放過她，還故意把問題踢給別人。見沒人站在你這邊，你也隻好放過她了。”
“還有你，你才是最虛偽的。你的女兒都因為她受了那麽大的罪，差點丟了性命，竟然還願意為她求情。不要說你心軟，心係家國，那才是真的虛偽。”黃鶴用力的抬起手臂，用力的指向不遠處的裴首輔，臉上的憤怒嫌棄一點都不掩飾。
裴首輔卻是一點都不怕黃鶴的指責，挺了挺胸膛：“黃大人不要覺得自己做不到，別人就都做不到。其實尼久莫傷害了小女，我也不想放過尼久莫的。可是看在和小女差不了幾歲的姑娘，跪在自己麵前，什麽都不說的時候，任誰都應不下心腸的。我做不到聖人那般無所畏懼，但是我最起碼坐到了無愧於自己。”
黃鶴見裴首輔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挑撥，轉過頭開始說段傾程：“你明知道你跟王妃之間的誤會都是因為那個男人的挑撥，怎麽這會兒見到他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原來你跟王妃隻見的感情也不過與此嘛。隻是可惜王妃的一腔熱忱，終是錯伏了。”
話剛說完，天空接二連三的綻放了好幾朵的煙花，像是一盞盞的明燈，照亮了場上所有的人。也就在這一瞬間，大家都看到彼此臉上的表情和掙紮。
黃鶴抬起手，抓則手臂上的箭，用力的拔了下來，血一下噴射出來，整個人差跌站不穩跌倒在地上。咬著牙站穩，抬起受傷的手臂，用盡全力把另一隻手臂上的箭拔了出來。
這一次帶來的疼痛讓黃鶴完全承受不住，大聲叫了出來。身體也虛弱的站不住，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汗水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大滴大滴的順著臉低落下來。
可是黃鶴卻是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弱下來，抬手指了指已經消散的什麽都沒有的天空，咧嘴笑了出來：“看到了嗎，就算是你們有人能從我手裏逃出來，但是掏不出來的卻是大多數的。畢竟尚都的文職卻是多的幾乎數不清啊。嘖嘖嘖，我真是越來越想知道到底都是誰府上，被血洗了。”
好像是為了應承黃鶴的話一樣，天空接著又綻放了好幾朵煙花，像秋日的金絲菊，花瓣美麗妖嬈，在這樣的夜空中盡情綻放，然後稍縱即逝。
段傾程的臉色有些難看，心裏慌亂的恨不得立刻就飛奔到長安王府。也在這個時候，段傾程心裏明白自己的慌亂到底是因為什麽：“皇伯父，小九，九皇子還在長安王府。長安王府雖然有府兵把手，但是耐不住黃大人指派的人多。”
大長老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段傾程的手臂：“王爺不用擔心。老夫出發之前，已經在王府各地都灑了藥，無論是誰進去，都有去無回。府裏的安全不用擔心。”
似乎感受到尼久莫的不對勁，急忙轉過頭，看到尼久莫的眼神慢慢的開始渙散，臉上的表情也慢慢的收起來，慢慢的歪著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黃鶴，似乎在說主人請指示。
黃鶴慢慢的從袖袋拿出來個東西，把手裏那個看不出材質的令牌在手裏晃了晃：“你們說的引靈令是這個嗎？這個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門府裏的，但是，我卻是喜歡的不得了呢。”
段傾程看到黃鶴手裏的引靈令閃著金屬的光澤，上邊的花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但是紋路和雕工卻顯示著它的獨特。
大長老和身邊的人對視了一眼，就飛身上前。
見大長老要上來去搶令牌，黃鶴一把躲開，然後撿起地上的劍：“如果你再繼續對我來硬的，我就不保證這個令牌能不能好好的交到你們的手裏。”
大長老的動作立刻僵硬到了原地，然後努力冷靜下來，梗著脖子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如果引靈令受到任何的毀壞，老夫絕不會放過你的！”
黃鶴把引靈令收了起來，一副好商量的模樣：“這人都差不多都在了，不如大長老跟我打個商量，或者是跟我合作啊？隻要我登上了那個位置，不止交還引靈令，還放過仙然族的眾人。以後仙然族想要什麽，需要什麽，隻要對我提出來，我定全力滿足。”
段傾程聽了這話，直接罵了一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還敢肖想那個位置，還想誘惑別人。”
說完就讓身邊的人上前去把黃鶴給當場解決了，或者是讓黃鶴再吃點苦受點罪也是好的。
但是還沒到黃鶴身邊，就被大長老一把藥給攔住了。
大長老轉過身，蹲下身，從袖袋裏拿出了一瓶藥，一邊給黃鶴上藥包紮，一邊問：“不知道黃大人說的合作是怎麽個合作？想來黃大人也是知道我們是來找引靈令的，也知道引靈令對我們的重要。隻要能拿回引靈令，我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卡巴弄氣的直接吼了出來：“我才不會和他同流合汙。我在他府上那麽久，他明知道我是來找引靈令的，還故意引導我說引靈令在長安王府，還讓我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我再也不會和他合作了。”
大長老轉過頭狠狠的瞪了卡巴弄一眼，嚴肅的嗬斥了一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隻要得到引靈令，沒什麽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