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手嗎?

  家平侯覺得這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就像是過了千萬年一樣。心裏也更是清楚,這些大牢裏的獄卒,大部分都是生活不順,心理早就不正常,甚至是*。也早就做好了受罰的打算了,隻是沒想到,竟然是這般的難熬。


  “可以放手嗎?本侯就算是不能人道,但是還是知道疼痛的。”家平侯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那馬痛苦,但是聲音的顫抖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了。


  獄卒鬆開了家平侯的分身,慢慢的轉過身,走到火盆旁邊,來回的撥弄了幾下,對著旁邊的獄卒說了一句:“你知道老哥為什麽喜歡來這個地方了吧?這些達官顯貴能爆出來的事,可比咱們在坊間聽到的故事還要熱鬧呢。”


  寫認罪書的獄卒一邊整理自己寫的東西,一邊把筆墨收好。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還是您說的對。這家平侯不能人道的消息一傳出去,肯定是這尚都的大事兒啊。小弟一會兒就去找人賣消息,賣的錢咱們拿出去喝酒去啊?”


  兩個獄卒的話讓家平侯頓時慌亂了起來,說話也都結巴了起來:“你們不是因為王側妃怕了本侯的床,才對本侯動手的嗎?你們怎麽可以不守信用,本侯都已經坦白了這麽大的事了,你們還想怎樣?”


  為首的獄卒晃動了幾下烙鐵,然後慢慢的拿起來。臉上帶著猥瑣的笑,走到家平侯麵前,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可是小的卻怎麽不記得,小的要侯爺承認的是這件事呢?難道不應該是刺殺北翟國二皇子的事嗎?這畢竟事關兩國聯姻,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過侯爺呢?”


  家平侯撕心裂肺的大聲喊著:“本侯是冤枉的,本侯從來沒有派人去刺殺二皇子。你們別想給本侯扣這樣的帽子,本侯絕對不會認的。”


  兩個獄卒就當做是看笑話一樣,對著家平侯的態度多了不少的不屑:“侯爺也別說您是無辜的。如果您是無辜的,那當初刺殺二皇子的刺客,可是不小心留下了侯爺府裏的腰牌呢。這侯爺可認得?”


  家平侯看著獄卒手裏的木質腰牌,上邊的‘程’字,卻是刺的眼睛怎麽都不知道該去解釋辯解。張了幾次嘴,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眼看那烙鐵接替腰牌,馬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而且已經感受到了那烙鐵似乎已經貼到了自己的胸口。喉嚨就像是打通了一樣,張口就說:“不是本侯,你們相信我。不是,我和二皇子無冤無仇,怎麽可能去刺殺二皇子?九門提督肯定會好好的調查一下的,黃中書侍郎肯定會想辦法證明我的清白的。你們不要,不要……”


  獄卒首領的臉幾乎貼到了家平侯的臉上,聲音像是夏日一樣的熱烈,讓人著迷:“侯爺這麽說就不對了。這侯爺府裏的四姑娘,不少喜歡上了敬親王嗎,這敬親王不是想要把那北翟國的佳玉公主娶回府嗎?這麽以來,這佳玉公主就是你女兒的絆腳石了。這怎麽可能不是你動手的原因呢?”


  家平侯看著麵前兩個人,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你們兩個卑鄙小人,把那些莫須有的罪責栽贓到本侯身上。本侯說過,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你們別妄想了。不要以為你們這些雕蟲小技就能讓本侯背下……”


  兩個獄卒被家平侯的話氣的跳腳,手裏握著的烙鐵就直直的躺在了家平侯的胸口。霎時間,燒焦和烤肉的味道就在這個房間裏彌漫開來。兩個獄卒對視一眼,笑的更開心了一些。


  一陣火辣辣的疼打斷了家平侯那些沒有說出的話,疼的整個人的身體都忍不住在發抖,一股灼熱正在不停的撕裂者家平侯的皮膚和內心。雙手掌心早就被指甲掐出了不少的血印,雙腳的腳指頭蜷縮一起,很不得在地上扣出一道道的印跡。


  “侯爺,您說您何必受這個苦呢?要知道,小的們在這牢裏待得時間久了,什麽樣的硬骨頭都見過,但是能熬過所有的刑法的,卻沒有一個。您不如早早的點了頭,也少受些懲罰啊。”獄卒討好似的走到獄卒頭頭麵前,接過他手裏的烙鐵,把烙鐵放回火盆裏。看向家平侯的時候,眼睛裏多了不少的鄙夷和勸慰。


  家平侯努力的抬起頭,披散的頭發貼在滿是汗水的臉上,視線都遮擋了一半,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到底是誰讓你們對本侯動手,本侯能猜得出來。不過,本侯是不會讓他如願的。隻要本侯不點頭,他就是動用私行,到時候受罪的隻會是他。”


  獄卒首領聽了這話,笑的更肆無忌憚了一些。從桌上拿起那一疊認罪書,站在桌子旁邊,來回的晃了晃:“侯爺太不了解我們了。隻要我們想要讓你畫押,辦法多的是呢。就著您的血,直接在上邊按了手印,這就算是結束了。您說,小的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家平侯突然覺得手心的粘膩很不舒服,努力的想要把手藏到袖子裏。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手,黑的幾乎看不出手原來的膚色,指甲縫裏也都是血跡,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刺鼻。


  獄卒拿著手裏認罪書慢慢的走向家平侯,一把抓起家平侯的手,用力的掰家平侯的手指。


  家平侯不想自己就這麽突然的認了罪,雙手握的發白,被獄卒掰的生疼,手指也沒鬆動半分。


  獄卒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石子,用堅硬的棱角,在家平侯的手臂上用力的劃過去。家平侯因為疼痛稍稍鬆了點力氣。


  獄卒趁機拉著家平侯的手指,在認罪書上按上了一個血紅的指印。家平侯看著那個指印,隻覺得像是一張嘲笑的嘴一樣,讓家平侯心裏對麵前的獄卒更是怨恨了一些。


  “你們兩個卑鄙小人,不要以為你們讓本侯按了手印,就可以讓本侯認罪。遲早會有人把本侯從這裏救出去。到那個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都得跪在本侯麵前求饒。”家平侯好像已經看到了他們兩個跪在自己麵前求饒的樣子,笑的邪魅的下人。


  兩個獄卒也都經曆過不少,說起話來更是不客氣:“小的們就感謝侯爺的關愛了。隻是侯爺應該沒機會出這大牢了。這上邊可不止是您刺殺二皇子、奸汙王側妃這麽簡單,好像還和五年前的李尚書一家的慘案有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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