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人道

  段立峰倒是沒想到程鈺雯的反應竟然這麽大,想到她雖然和自己已經在一起了,但是畢竟是個姑娘,這些成親的話題當著她的麵說,她肯定是會害羞的。


  稍稍的彎腰,和程鈺雯視線對齊,笑著說:“到你府裏提親啊。雖然說你爹不在府裏,但是你娘想來肯定是在府裏的。畢竟你娘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也得在家養傷不是?”


  程鈺雯心裏有些不舒服,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段立峰說的這件事雖然都知道,但是他眼神裏的唏噓明顯是知道娘是怎麽受傷的。隻是這都是府裏的秘密,就連自己也是等到事情發生後第三天才知道的。現在他當做一半當做玩笑,一半帶著認真的模樣,讓程鈺雯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程鈺雯伸手推開了段立峰,慢慢的轉過身,說出的話也帶著些許的憤怒:“你怎麽能拿娘受傷的事來打趣我。我娘受了傷,定然也不能把你去提親的事處理好的。再說了,這提親都是算好了日子,請了媒婆,上午去的提親的。”


  段立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哈哈的笑了出來。看向程鈺雯的眼神也多了不少的溫柔:“嗯,原來王妃也想本王去提親啊?不過,既然王妃有了這個想法,那本王肯定是要答應王妃的提議的。”


  說完就對門口叫了一聲,管家進了書房,對著段立峰和程鈺雯行禮,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你去找由聖寺的大師算一個好日子,然後找個媒婆。帶著東西去家平侯府提親。至於提親的東西,多多益善。不過也別太誇張了,省的華瑞知道了,又來鬧騰。”段立峰說完這些話,看向程鈺雯的眼神裏又帶著不少的討好,就像是需要得到不少的程鈺雯的肯定一樣。


  程鈺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眼神看向別處。隻是她臉上爬起的那絲可疑的紅暈,不大會兒就蔓延到了脖子根,就連耳尖也粉嫩的紅。這羞澀的樣子,惹人憐愛。


  段立峰看著看著,就看癡了。屋裏的人見狀,紛紛的輕輕退了出去,生怕驚動了屋裏的兩個人。


  在尚都的一個角落裏,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牢裏腐爛發黴。鮮明諷刺。


  時已至晚,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個囚犯的心理,恐懼莫名.在這寂靜的黑夜裏,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或某個囚犯的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你的耳膜.隻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永遠的夥伴!

  在一個天牢的角落裏,一個男人一身的傷痕,被人綁在了十字架上,對麵放了一張桌子,一個獄卒坐在桌子裏邊,拿著毛筆在紙上飛快的寫著,另一個獄卒手裏的皮鞭高高揚起,對著這個男人狠狠的抽了下去。


  這皮鞭上蘸了鹽水,又有倒刺。每一鞭下去,都讓帶出了血珠,也給這個男人留下一道道的傷痕。這個男人沒抽一下都砸大喊著:“你們殺了本侯吧!本侯沒做過是不會承認的!”


  因為疼痛,雙眼瞪的像是銅鈴,臉上的表情也因為痛苦猙獰的有些嚇人,身體想要扭動卻動不了半分。除了長大嘴巴大聲嘶吼,其他的什麽都做不了。


  揮著鞭的獄卒看著麵前的家平侯,笑的更開心了一些。把皮鞭收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上,伸手拿著烙鐵撥弄了一下旁邊燒著的炭盆。裏邊的紅炭發出燃燒的劈裏啪啦的聲音,時不時還會飛起一兩顆火星。


  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家平侯,然後笑了出來。明明是很開心的笑,在這樣的環境下,在家平侯眼裏看來,除了恐怖嚇人,再無其他。


  聽到旁邊的獄卒說了一句好了,可以畫押了。那個動手的獄卒看著家平侯又笑了出來:“侯爺,您說您何必跟小的們在這裏浪費時間呢?而且還有承受這麽大的痛苦。您也是細皮嫩肉的,沒有經曆過苦難的。隻要您點了頭,畫了押,這事就算是過去了。您也可以早早的去歇著了。您說呢?”


  家平口看著麵前獄卒手裏拿著燒的通紅的烙鐵,在自己的麵前晃了又晃,好幾次都差點燙到自己的臉,於是就來回的搖頭,隻要不看這個獄卒,不看那塊烙鐵,就不會有事。


  獄卒經曆過多少這樣的人,動刑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上前兩步,一把捏著家平侯的下巴,烙鐵放在家平侯旁邊一寸的地方。


  惡狠狠的說:“侯爺沒把小的們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啊。小的倒是不在意您怎麽選擇,隻是小的手裏的這塊兒烙鐵不知道能不能答應。您看看,它一直想要親近您,您要不跟它打個招呼?”


  家平侯心裏開始不斷的翻騰,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到那塊兒通紅的烙鐵傳來的熱度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一時間嚇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雙手和雙腳不停的扭曲,可是還是沒用。


  家平侯想到了郭夫人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眼一閉,牙一咬,大聲的後了出來:“本侯之前生了一場大病,早就不能人道了。本侯和王側妃不可能會發生什麽的,你們別妄想本侯能說出什麽了。”


  兩個獄卒聽了這話,急忙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帶著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侯爺,您剛才說什麽?”


  家平侯聽了這話,就開始聲淚俱下的講出自己因為受傷用錯了藥,傷到了,等到發現的時候一切都為時已晚。這幾年一直在找不同大夫來幫忙診治,結果都都束手無策。


  兩個獄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動手的獄卒上前一把抓住家平侯,不等家平侯反應:“既然侯爺就是一個擺設,那也沒必要留著了,是不是?侯爺別怪小的不懂事,實在是小的喜歡的緊啊。”


  家平侯也早就吃了藥,但是疼痛還是能感受到的。大滴大滴的汗珠從眉頭上冒出來,然後順著臉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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