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尼久莫
雪貴妃瞄了一眼麵前還是一副震驚模樣的段立峰,臉上露出的微笑更深了一些:“再後來,我懷孕了。那是我和他的第一個孩子,是我一直都夢想的事。天家知道我懷孕了,也開心萬分,一直都想盡辦法給我最好的。”
“不過,他因為你是我和天家的孩子,就再也沒有跟我有任何來往,甚至宴席上也不會看我一眼。一直到四年前李尚書的事,他才跟我聯係……”
段立峰驚叫出生:“原諒我不是父皇的孩子!母妃,您怎麽沒有一點*知心?你現在還好意思這麽直接的講給我聽,當真不怕被父皇知道了嗎?那個人是誰,他是不是和李尚書的事有關?我之前還一直以為是我身邊的人做了什麽事,讓父皇因此遷怒了李尚書。看來,你和那個人早就串通一氣了是嗎?”
雪貴妃忍不住笑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笑著笑著,眼淚都笑了出來:“我有機會後悔嗎?我自從喜歡上那樣一個人,我還有什麽資格說後悔?至於你說的*心,有什麽關係?反正以後你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以後,誰還敢議論你半句?”
雪貴妃突然死死的攥著段立峰的衣袖,雙眼緊緊的盯著段立峰:“所以本宮要你無論如何一定要爭到那個位置,否則你我早晚都得死。我從進宮以後,就和死沒什麽區別了。但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你一定要想辦法得到那個位置。我和他都會幫你的。”
段立峰一時間不能從那個打擊中走出來,自己一直覺得父皇對自己怎麽都是疼愛的,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也從未真正讓自己受苦。雖說在大希地,人煙稀薄,但是,王府的東西,卻是一點都沒苛責過。
雪貴妃看著麵前回不過神的段立峰,也沒想要逼迫他。端起麵前的茶碗,慢慢的喝了一口,輕輕的放下來,讓段立峰自己想通,比自己勸說通的效果要好的多。
雪貴妃就這麽一直看著看著,突然肚裏一陣饑餓聲傳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和段立峰已經錯過了午膳時間。擔心段立峰再不出宮,會被首輔彈劾什麽,急忙伸手去拍了拍段立峰。
段立峰怔怔的看了看雪貴妃,眼裏都是迷茫。
雪貴妃看著這樣的段立峰,心裏也是五味雜陳,後悔自己就這麽受不住秘密,直接講了出來。可是如果不講,段立峰對於那個位置已經想要放手了,自己怎麽可能允許?
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想要得到那個位置的,自己這麽久的努力堅持就這麽放棄,怎麽允許?
雪貴妃心一狠,那些什麽後悔的情緒就統統消失不見。笑著對段立峰說:“時間不早了,你該出宮了。再待下去,那些大臣們又要議論了。至於賞花宴,你就放心吧,母妃肯定給你辦好。到時候你喜歡的姑娘,她逃不掉的,肯定是你的!”
雪貴妃把母妃兩個字咬的極重,像是在暗示段立峰,她就是他的母妃,不管怎樣,他都逃不掉的。
而那句逃不掉的像是魔咒一樣,一直在段立峰的腦海裏回響,嘴裏也一直念叨著逃不掉的。
段立峰對雪貴妃行禮,就想要離開,雪貴妃突然聽到一聲響動,立刻開心的笑了出來:“你想要跟你爹見見嗎,他雖然不知道你是他的兒子,但是你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他也肯定會喜歡你的。”
段立峰立刻搖了搖頭,逃命似的跑出了雪貴妃的院子。
雪貴妃看著這般沒有骨氣的段立峰,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聽到一聲響動,急忙起身,對著牆上不起眼的地方扳了一下,牆壁上就出現了一個黑洞,一個人影冒了出來。
雪貴妃一臉驚喜的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剛才峰兒在,我還想讓你們兩個見一下,結果他跑了。”
那個人沒想到雪貴妃張口就說了這麽一句話,稍微愣了一下神,回過神以後,急忙開口:“我們這麽見麵不合適。如果他覺得我會成為他的恥辱的話,說不定還會阻止你跟我見麵。他跑掉也是對的。”
雪貴妃腦袋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撲到那個人懷裏,撒嬌的說:“是我思慮不周了。你也別介意,反正他早晚都要知道你的存在的。”
那個人抱著雪貴妃,上下摸索了一下,雪貴妃立刻像是點燃的幹柴,烈火燃燒起來。
事後,雪貴妃趴在那個人的身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你不說我可猜不到。”
那個人的雙手不斷摸著雪貴妃的後背:“我來就是想要見見你,再就是讓你把給他的藥給停了。他也該嚐試這停下藥的痛苦,才會對你的執念更深,到時候,你得到那道聖旨會更方便一些。”
雪貴妃連連點頭,想要再說些什麽,那個人就直接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從密道離開了。
看著來去匆匆那個人,雪貴妃心裏雖然一直告訴自己要習慣,但是還是會升起一股股的怨念。如果不是那黑漆漆的密道,和淩亂的床,雪貴妃都以為剛才那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趙豎軒看著同僚議論著賞花宴的事,心裏沒有任何的波瀾。
最近臉上對於人皮麵具越來越不習慣了,總是貼的不符合,時不時的還有卷邊的情況。趙豎軒傾程,這一張麵具該換掉了。
明明可以請敬親王幫忙找人做更好的麵具,可是,趙豎軒隻想要尼久莫做的麵具,無論好壞,隻想要尼久莫。
自從那天尼久莫從太傅府離開,就再也沒有聯係到過尼久莫。不管是用她交給自己的找蛇鼠蟲蟻幫忙,還是對著窗外的*吹一段奇怪旋律的笛子,都沒有任何用。
趙豎軒心底也不願意接受尼久莫真的不要自己了。一想到自己經曆的這些,都是趙峰慶導致的,對趙峰慶的怨念也深了一些。
摸著懷裏祖父留給自己的名單,趙豎軒一咬牙,還是和名單上的那些人聯係起來,告訴他們要為敬親王做事,是太傅最後的遺願。那些人對於太傅的話,說不上言聽計從,但是尊師重道,基本還是會做好的。
趙豎軒突然忙碌起來,同僚看著忙碌的趙豎軒,不少人拈酸吃醋,說的話也更難聽了:“一個芝麻大的官職,也不知道天天忙什麽。難道還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哪位大人的賞識,這官職再向上挪一挪啊?”
話音一落,屋裏的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