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心太大
裴首輔把裴夫人從懷裏拉出來,雙手抹了一下臉,笑著說:“真好。這是好消息。怪不得世子突然對朝堂之事這麽關心,原來都是因為世子妃的關係。想來以後世子妃為李家證明清白以後,世子也成長起來,能獨當一麵了。”
裴夫人看著麵前慌亂的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的裴首輔,忍不住想要嘲笑他一番:“你可以了。知道的人以為你跟李大人關係好,惺惺相惜。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兩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裴首輔聽了裴夫人的話,立刻繃起臉:“你怎麽又開始胡說了?你明知道李老哥對我有多關照,我對他就是崇拜之情。咱們兩個這麽久了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
裴夫人無奈的笑了笑,推了裴首輔一下:“你去忙吧,我找寶枝一趟,有些事必須得交代清楚才行。”
看著裴首輔離開了,裴夫人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手掌心,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端著架子慢慢的走向後院,站在裴寶枝的院子門口,看著裴寶枝院子裏鬱鬱蔥蔥的綠植,心裏稍微輕鬆一些。徑直走進去,看到坐在院子裏發呆的裴寶枝,急忙上前一把拉著裴寶枝的手。
確定裴寶枝的手熱乎乎的,才開口:“都說病來如山倒,去病如抽絲。之前一直覺得你身體還挺好,這一病啊,拖拖拉拉的,竟然好幾個月了,還沒好徹底。”
裴寶枝看著麵前滿是心疼自己的裴夫人,急忙起身,攙扶著裴夫人一起走向房間:“娘,您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裴夫人直接把賞花宴的事說了出來:“我跟你爹對你的婚事沒有什麽期待的,隻要你幸福就好。所以這賞花宴,你還是要小心些,畢竟人心險惡。”
裴寶枝想到前兩天太子葬禮的時候遇到了呂沐,呂沐跟自己說了敬親王和程鈺雯直接的關係,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娘,估計這賞花宴敬親王都有自己的目標了。雪貴妃肯定不會在這個端口辦什麽賞花宴,但如果是敬親王開口,那就難說了。”
看著自家娘看向自己的目光,總覺得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哭鬧著要糖吃的孩子一樣,忍不住開口勸說:“娘,您不必覺得難過。之前我總是想的多,擔心的也多。和誰做朋友都擔心會被利用,做什麽都擔心會被抓到什麽把柄,現在倒是有時間好好的歇著了。您應該慶幸我有這樣的機會不是?”
裴夫人無奈的歎口氣,拉著裴寶枝小聲的議論賞花宴的注意事項。
程鈺雯看著雙喜抱著幾件新衣服,還有幾套好看的首飾,頓時覺得天都晴朗了不少,剛想要站起來過去看,但是因為長時間一個姿勢坐著,腿都麻了,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了。
雙喜把東西小心翼翼的放下,得意的對程鈺雯邀功:“小姐,您看老爺知道您要去參加賞花宴,特意讓人給您做的新衣服新首飾。到時候您可得好好的表現一番,一定要豔壓群芳,然那些看您笑話的人,都自愧不停才是。”
程鈺雯慢慢起身走過去,伸手摸著那些好看的衣服,柔順絲滑,紋路清晰,花樣新穎,看一眼就喜歡,更別提一會兒穿上身的效果了。
雙喜扶著程鈺雯坐在梳妝台麵前,麵對著妝奩,一點點的把程鈺雯的頭發拆下來,拿起一套首飾,一點點的幫程鈺雯梳好頭發,把簪子、項鏈都給帶好。
程鈺雯看著鏡子的自己,有點迫不及待想要敬親王看到。一想到敬親王看自己滿含情誼柔情的看著自己,就害羞的臉都張紅。擔心會被雙喜看出自己的小心思,急忙低下頭,雙手不停的絞著帕子。
雙喜畢竟經曆過人事,一眼就看出了程鈺雯的小心思,急忙對程鈺雯笑著說:“小姐,您這麽好看,是男人都逃不過您的手掌心。接下來,您隻要記住:得不到的才是念念不忘的。您隻有讓敬親王永遠得不到,您才會成為他心尖尖。”
程鈺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微微的點了點頭。
雪貴妃看著麵前一而再再三的來宮裏見自己的段立峰,消瘦的幾乎沒有一點肉,忍不住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頰:“你怎麽瘦成這般模樣?趙氏雖然沒了,但是以後你會遇到更適合的。現在你最主要想的事怎麽才能留在尚都,怎麽能抓住天家的心,把那個位置心甘情願的給你。實在不行……”
看了一眼四周,湊在段立峰耳邊:“搶的也行。”
段立峰震驚的看著麵前的雪貴妃。雖然一直都知道她希望自己能得到那個位置,甚至對那個位置的執念比自己還要深,但是真是沒想到她竟然願意為了那個位置冒天下大不為。
段立峰反應過來,才連連擺手搖頭:“母妃,那個位置我會盡力去爭,但是如果父皇最終沒有給我,我也會心甘情願的做我的敬親王。之前做的那些,現在想想,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雪貴妃氣的大喊了一聲:“混賬。”
急忙收聲,嚴肅的對周圍的人說了一句:“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本宮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丫鬟和太監紛紛行禮,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還趁機把門關上。
雪貴妃聽到了關門聲,才咳嗽了一下,看著麵前的段立峰,伸手拉著段立峰的袖子:“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聽聽就行。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也不要問任何人。否則,你我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段立峰看了一眼雪貴妃,點了點頭。另一隻手把雪貴妃的手拉下來,輕輕的掃了一些衣袖。
雪貴妃雙眼看著門口的方向,像是在看情人一眼,含情脈脈,眼裏的柔波看的人都想陷進去:“在我還沒進宮的時候,我喜歡上一位少年,他胸懷大誌,心懷天下。我對他也是念念不忘,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的野心太大,一直看不到我的存在。”
“我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就進了宮。還一次次的給他各種便利,但是他仍舊不願意和我有什麽牽連。後來我趁他喝醉了就酒,就和他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從那以後,我就經常和他一起,談論以後未來,談論百姓疾苦,討論風花雪月……每次在一起都有說不完的話題。我一直都在逃避和天家有肢體接觸,後來怕我跟他的事情敗露,所以才開始在這後宮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