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進行
裴首輔對尼久莫的敬佩之意更重了一些。
既然雙方都不能說服雙方，那就各退一步好了。她想要去做間諜，那就派人好好的保護她好了。最起碼這樣，自己心裏也過得去啊。
尼久莫看到裴首輔的表情，知道裴首輔這會兒想的肯定是怎麽給自己好處，怎麽勸阻自己。直接幹脆的說：“大人，我要盡快收拾東西了，明天我就要帶著公衛去肖家的莊子上，準備下葬了。大人不如也早點回去歇著吧。”
裴首輔這會兒腦袋裏除了亂就剩下對尼久莫的敬佩，尼久莫說什麽都快言聽計從了，幹脆直接的起身抬步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聽到尼久莫叫裴首輔，裴首輔抬起的腳又退了回來，轉過身，笑眯眯的看向尼久莫：“姑娘還有有何事？”
尼久莫篤定的跟裴首輔說：“公衛死之前有交代我說有事可以到黃中書侍郎家找卡巴弄。不如大人從黃大人這裏下手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麽吧。”
裴首輔還沒理清楚這中間的關係，又冒出了一個黃大人，隻覺得腦袋更大了一些，雙手快速的搓了一下，急忙行禮：“麻煩姑娘了，謝謝姑娘給的線索。還望姑娘保重，一切順利。”
之後挺直腰身，慢慢的走出屋子，邊走邊說：“你放心，本官會幫你找的。”
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輕的隨著院子裏的春風吹散了。出了裴首輔沒有任何人聽到。裴首輔也沒想要讓誰聽到，他這是說給自己聽，也對剛才沒有一個衝動對尼久莫動手的自己的肯定。
尼久莫看著裴首輔出了院子，急忙關上了門。倚在門上，長長的鬆了口氣，剛才自己不知道有沒有說錯什麽話，也幸好反應快，否則這會兒已經在牢裏和蟑螂聊天了。
趙峰慶，你當初對趙豎軒就沒有疼愛到哪裏去，我就沒有動手。這次你傷了我的家人，不管你是誰的人，你都死定了！洗好脖子，等著本姑娘找你索命吧！
裴首輔也來不及回家換官服，急忙便服進宮求見天家。
裴公公看著這個和自己同姓的裴首輔，對他總是不由自主的親近，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跟裴首輔說：“裴大人，您進去的時候小心些，天家今天心情不好。五皇子把太子府裏的幾個丫頭給欺負了，偏偏這幾個丫頭還是天家賞賜給太子的。這會兒太子和五皇子都在裏邊跪著呢。”
裴首輔聽了裴公公的話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這次真是挑了個好時候。急忙伸手對裴公公行禮作揖，摸了摸袖袋，什麽都沒有，隻好尷尬的笑了笑：“謝裴公公了。這次出門著急，什麽都沒帶。下次，下次定好好的請裴公公喝茶。必須是海堂社的老白茶！”
裴公公也連忙對裴首輔還禮，臉上的笑沒有減少半分：“裴大人客氣了。一直聽說海堂社的茶好喝，老奴一次都沒嚐過呢。這次還是多謝裴大人了。”
眼看到乾清宮門口了，裴公公和裴首輔紛紛閉嘴不再說半句話。
裴首輔進去以後，立刻跪地磕頭行禮：“下官見過天家，見過太子，見過五皇子。”
天家坐在龍椅上，努力了半天也擠不出一張笑臉，無奈的歎口氣：“愛卿平身。這時候進宮是有事嗎？”
裴首輔看了看還跪著的太子和五皇子，也不知道這時候站起來會不會得罪兩位，幹脆還是跪著吧。這為人臣子，不止要替君分憂，還要懂得君的為難，護著君的體麵啊。
天家看裴首輔還沒站起來，也就沒有為難裴首輔，也給兩位兒子麵子：“你們兩個起來吧。真是丟人！朕的臉麵都被你們丟盡了！一個身為太子，就連自己府裏的安定都護不住，你說說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站起來，承擔起你的責任啊！還有你！”
天家雖說說話重了些，但是在麵對太子的時候，語氣裏還是帶著些許的規勸，但是在麵向五皇子的時候，怎麽聽都帶著一股揍一頓不解恨的感覺：“你就那麽管不住你自己嗎？在你皇兄的府裏欺負你皇兄的伺候丫鬟。那幾個就真的好到你臉麵都不要了？這麽久了，朕還真沒發現你這好色的玩意兒。去，回府裏閉門思過去，什麽時候出來就等朕的話吧！”
太子和五皇子紛紛磕頭行禮，之後就起身告退了。
天家徹底跌坐在龍椅裏，癱軟的沒有一絲力氣：“愛卿啊，朕麵對太子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可是為了給太子鋪路，朕怎麽允許有意外？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行！”
裴首輔清楚天家說的事李尚書的事，但是就算是覺得天家錯了，也不能直接的點出來啊。必須想辦法給予肯定，才能保證自己啊：“天家您想多了。作為父親，怎麽都想要給孩子一些好的，所以總會做出一些以後想想覺得不舒服的事，但是當時誰能知道是對錯呢？對錯也不是自己來決定的啊。”
天家完全被裴首輔的話安慰到，臉上的笑也明顯了一些：“愛卿懂朕！這麽些日子以來，朕麵對太子的頹廢，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太子。愛卿比朕活的明白。愛卿這會兒進宮來是有什麽事嗎？”
裴首輔急忙磕頭行禮：“求天家贖罪。趙太傅的案子臣查了。也牽連了不少的人，有些事臣一時間不能做決定，有些還需要天家來配合，所以特此前來跟天家請示一下。”
得到天家的首肯以後，裴首輔慢慢的把自己查探到的，別人講的，自己看到的都跟天家講了出來。
“天家，臣覺得那仙然族的女子暫時是可信的。從和她交談看得出她是個重情義的人，她既然願意幫咱們打探消息，那就讓她去就是了。但是仙然族說是來找引靈令的事，還需要再查探一番。天家，您要不要和黃重視侍郎聊聊，看看黃大人知道多少？”裴首輔說這些的時候，小心的頭都不敢抬，生怕和天家對視的時候，被天家發現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天家慢慢的坐直身體，雙手撐在禦案上：“這事暫時分開去調查。趙太傅的事你直接找黃中書侍郎去查，無論他說什麽，你都如實記下來，之後根據情況結案。暗地裏繼續調查趙太傅的案子和仙然族的事。切記，此事暗地裏偷偷進行。不可再有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