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了我自己
裴首輔想著想著，思緒有回到了尼久莫還太子妃身上。這尼久莫是為了幫太子妃做事，侍妾沒有辦成，就算是為了懲罰還是為了立威，怎麽都得派人來找一下吧。
這尼久莫說是被人送到太子妃那裏去的，難道說太子妃以為尼久莫是被前主人帶去懲罰了，所以就沒有找嗎？如果是這樣，那她的前主人多少應該發現一些什麽啊，怎麽可能什麽都沒做？
不過不排除尼久莫之後遇到的人還是太子妃一派的，或者是太子妃幫助的那一派的。不過這個人好像是趙豎軒啊……
裴首輔長長的歎了口氣，砸吧砸吧嘴巴，倒吸一口氣：“怎麽這事兒越查越深呢？才幾句話的功夫就牽扯出了太子妃和趙豎軒。難道太傅府的案子還真和趙豎軒有關啊？”
尼久莫對於趙豎軒這個名字敏感的像是點火的炸藥一樣，立刻大聲喊了出來：“你胡說！趙豎軒他跟太傅府的關係一直不好是真的，但是他和他祖父的關係一直很好。趙豎軒還說他是他祖父帶大的，祖父去世的時候，他哭的也很難過的。他祖父去世的時候我跟他在意呢，肯定不是趙豎軒……”
看到裴首輔的臉色更難看，盯著自己的眼神更冰冷了一些。尼久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什麽都不敢說了。
裴首輔反而被尼久莫的話打開了新思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話，語氣裏盡是嘲笑：“姑娘這話可是沒有任何證據的。畢竟你朋友公衛是救了趙峰慶的，那就是說你朋友也是會驅使毒物的。你應該也會吧？”
裴首輔慢慢的站起來，走到尼久莫麵前：“聽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對趙豎軒倒是很在意啊。不過你這麽在意趙豎軒，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知道他和趙峰慶的關係不好，所以替他出頭，驅使那些毒物直接對太傅府裏的眾人下手呢？”
尼久莫氣的直接站起來，指著裴首輔的臉就大喊：“你這老頭怎麽胡說呢！我是喜歡趙豎軒，我也想嫁給趙豎軒！可是我也知道人命關天，我是不會主動傷害無辜的人的！”
裴首輔看著麵前炸毛的尼久莫，心裏更堅信自己的猜測，走到尼久莫另一邊，慢慢的開口：“這好話誰都會說啊。畢竟你對我女兒下毒的時候，可是連一個無辜的人都不願意放過。”
尼久莫這會兒為自己做的那些事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當初的確是因為所謂的主子，鬼迷心竅似的要完成任務。後來在看到裴首輔和裴夫人對裴寶枝的愛護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明白自己終究是錯的，所以就逃開了。
想不到報應來的這麽快，做的孽報應到了公衛身上。可是為什麽是公衛呢？他明明是個善良的好人，作惡的是自己啊，怎麽可以是公衛？怎麽可以是公衛……
這老天真是不開眼，竟然還是放過了我這個壞人。老天還真是開了眼，這報應給我的時候，我盡然連反悔的話都不能說出口。
裴首輔終於看到尼久莫的眼淚，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椅子那裏，伸手摩挲著扶手：“看你這表情也知道你被我的話說的啞口無言，而我說的也不全是真的。對嗎？”
看到尼久莫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都是不明白，裴首輔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直接問出：“趙豎軒也是太子妃的人嗎？他為什麽會幫太子妃做事？他是不是想要殺了趙峰慶？”
尼久莫急忙搖頭回答：“趙豎軒不是太子妃的人，他是我直接聯係的。當初為了接近趙豎軒，讓趙豎軒和趙峰慶反目，我那兩位主子做了不少的準備。包括不斷的找人給趙峰慶暗示說趙豎軒對他的威脅，還有趙豎軒比他厲害了太多。後來趙峰慶越來越不能容忍趙豎軒，就直接對趙豎軒下手。我趁機救下趙豎軒，他就成了我的下屬。有什麽任務也都是我直接跟他聯係的。”
裴首輔被這一番話震驚了，還是問出了內心的疑惑：“趙豎軒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接受你們的好意？你們對他下毒了？”
尼久莫不敢再遮掩半分，把知道的事全部和盤托出：“趙峰慶殺了趙豎軒的爹娘，還把趙豎軒燒的毀了容。”
裴首輔這下被徹底驚呆了，好大會兒才回過神：“不是說趙豎軒的爹娘為了老家的孩子，去老家養病了嗎？我遇到趙豎軒幾次，他的臉也沒事啊……對啊，你會做人皮麵具，趙豎軒要做官，臉上是不能有疤的，你為了一個聽話的下屬，肯定願意給他人皮麵具的。”
“你們下這麽大的一盤局，到底有什麽目的？整個尚都到底還有多少人牽涉其中？把你知道都講出來，本官保你不死，而且還會還公衛一個公道，還幫他報仇。”
尼久莫麵對裴首輔的話猶豫了，不是不想做好人，是怕做了好人，也會像公衛一樣輕易的丟了性命。這引靈令還沒找到，仙然族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尼久莫想了好大會兒，才下定決心：“我可以幫你們，我打探到什麽消息會傳給你們，一直到事情結束。不管我最後有沒有被發現，我會麵對什麽情況，你們都不用管。我隻希望你們幫公衛報仇，之後找到引靈令，派人護送到仙然族就好。”
裴首輔沒想到麵前這個姑娘這會兒竟然這麽大義，為了自己的民族，可以舍棄自己的性命。心裏悠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可這種危險的事怎麽能輕易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去涉險呢？剛才還說不能傷害到無辜的百姓，如果自己同意了，那和那些惡人有什麽區別？
裴首輔急忙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對著尼久莫恭敬的行禮：“姑娘放心。本官定會把案件查清，還你朋友一段安定的黃泉路。下官也不需要姑娘去涉險，隻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講給本官就好。本官代替整個奚池國的百姓，謝謝姑娘了！”
尼久莫嚇的跳了起來，嘴裏嘰裏咕嚕的說了一段仙然族的話。後來發現裴首輔沒明白，急忙調整自己的情緒，慢慢的吐了口氣，盡量溫柔的說：“大人放心，這是我自願的。我想為我過去做的惡贖罪，也想讓公衛走的時候能開心點。那些壞人不付出些什麽，老天都不會願意的！”
裴首輔還想要開口勸阻，就被尼久莫打斷：“大人不用再勸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大人無關，和天下百姓無關。我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