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喜歡

  白馳雖然說著白蒿囉嗦,還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肉送到嘴裏,一副享受的表情:“一嚐就知道是白芍做的,其他人做不出來這味兒。”


  白蒿開了一壇酒,倒了一碗以後,慢慢的喝酒吃菜,相比較白馳就斯文了不少。白馳實在看不慣這樣的白蒿,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幅德行,哪裏明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爽快。”


  看到白蒿並不理自己,還是慢吞吞的,心裏清楚有些話有些事不交代清楚是躲不過去的。


  “我喜歡她。一直都喜歡。”白馳等了好久才慢慢的說了一句,之後又是好大會兒沒有說話。


  白蒿自從白馳開口說他的故事以後,就再也沒有喝一口酒,隻是夾菜的速度倒沒有慢下來。白馳沒有說話也沒問,就靜靜的聽。


  “她成親了我很難過。知道她被劫走了我恨不得把那些動手劫持的人給碎屍萬段,可是她什麽都不讓做。她被那些市井流言傷害的時候,她還是什麽都不讓我做。我就覺得我的心啊,被到削成一片一片的,然後在火上烤啊烤的。”白馳盯著白蒿不斷夾菜的手,說話的語氣也滿是疼痛。


  “我就奇了怪了,她都跟那姓段的和離了,為什麽還留著那個小兔崽子,她就那麽愛那個姓段的嗎?他哪裏好了,從來不顧及呂沐的感受,也從未有過心疼和在乎,哪裏就值得呂沐這麽對他?”白馳舉起酒壇,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把酒壇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我就看不得她受傷難過,我想把她帶走。帶到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隻有我們兩個。哪怕她會很我一輩子,我也不想她難過。”白馳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瘋狂讓人看了都覺得心驚膽戰。


  “兄弟,你已經魔怔了。如果你再這麽下去,肯定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的。”白蒿一把壓下白馳舉起酒壇的手,盯著白馳的眼睛,從未有過的認真。


  也不知道白馳有沒有聽進去,隻是掙紮一下甩開了白蒿的手,笑了一下,臉上的瘋狂還隱約可見。不斷大口大口的給自己灌酒,衣服濕了也不自知。


  白蒿也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白馳懂得他這麽做就是在傷害呂沐,呂沐的難過事關段傾程,隻有她自己才能讓自己開心起來,其他人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是徒勞。


  一陣風吹了過來,白蒿覺得這個冬天似乎冷的有些過分,打了個哆嗦,感歎了一句:“今年冬天還真是冷。”


  白馳瞄了白蒿一樣,繼續喝了一口酒:“我就不喜歡跟你喝酒。我這一壇酒馬上都沒了,你才開了口。覺得冷就喝酒啊,喝酒就暖和了。再說了,冬天不冷,什麽時候冷?”


  白蒿翻了個白眼,對於麵前這個男人早就見怪不怪了。麵對陌生人的時候冷的能凍死人;麵對熟悉的人就是個麵癱;麵對朋友還能開個玩笑;麵對呂沐就是一條忠犬。隻是,喝了酒以後,那可就是懟天懟地懟所有人。


  “我真覺得呂沐的眼光差,咱們盟裏的小夥子多好啊,她竟然看上一個喇叭花。每天都吹著我真好,吸引那些歌不止深淺的小姑娘。這呂沐就是這些姑娘中最典型的代表。啥啥不懂,手一勾就走了。”白馳現在是把心裏所有的不滿意都說了出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聽了會有什麽反應。


  白蒿看到不遠處的女人的身影在慢慢的走進,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故意大聲的說:“聽你這話意思,你對主子意見很大?”


  白馳晃了晃已經空的酒壇,重新拍開一壇酒,舉起來就倒進嘴裏,喝了好幾口酒,才放下手:“倒不是意見大,就是覺得她看人的眼光不行。那段傾程就不是個長情的人,說和離就和離了,一點不顧及和離對於一個小姑娘有多大的影響。呂沐有是個不喜歡聊心事的,什麽都憋心裏,她在時光淺白的那幾天,我都好幾次看到她偷偷哭了。你說她怎麽那麽傻呢。”


  白馳提著酒壇就笑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歎了一句:“她怎麽就看不上我呢。還說不會有結果,她又沒試過,她怎麽知道沒結果,她就是個沒良心的,她活該被和離了。她就是狼心狗肺,我一片赤誠她看不見,就願意要那個薄情寡義的人。她活該……”


  白蒿看到那個女人的臉色都變了不少,黑的嚇人,擔心白馳會挨罰,想要挽回一下。嘴邊的那一句‘你醉了,要不咱們散了吧’,就被白馳生生打斷:“我說的這些話你千萬別給那個沒良心的說,不然她肯定會讓我回胡汀的,看不到她我真的會瘋的。”


  看到白蒿傻愣愣的模樣,白馳張口就懟了一句:“看你傻樣,你不會以為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喝醉了吧?我隻是有些話說不出口,趁著喝酒說出來,以後可以說喝醉了說的糊話。說出來果然舒服多了。”


  白蒿看著還驕傲的不斷大口喝酒的白馳,恨不得衝動白馳麵前,一把把他揍飛。看到那個女人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對自己笑了一下,雙手握拳對自己示意了一下,就轉身走開了。


  白蒿一副看戲的樣子,慢吞吞的開口說:“你剛才的話已經被主子聽到了,而且聽的一清二楚。”


  白馳不相信的搖了搖頭:“你別亂說,呂沐這會兒肯定在床上躺著養胎呢,她可舍不得她的孩子受半點委屈。那會管我啊。”


  白蒿伸手指了指白馳身後的一棵柳樹,臉上的奇怪假的一眼都看穿:“可是我剛才看到主子在你身後的柳樹下站了一會兒啊,剛才才轉身走了啊。”


  白馳不相信的轉過身,順著白蒿的手看過去,一棵光禿禿的柳樹,什麽都沒有,連個衣角都沒看到。轉過身,對著白蒿揚起手裏的酒壇:“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把這壇酒直接灌給你喝?你……”


  看著白蒿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認真一些,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她剛才真的在啊,那我說的那些她都聽到了?她走的時候什麽表情,有沒有生氣,是不是真的要把我趕回胡汀?我就那麽一說,她怎麽還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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