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一對
三個人在地道裏商量了好久,隻是猜到了對方下一步應該是找一位貴女嫁入王府,其他的就再也猜測不到了。
至於應對手段,三個人想了不下五六個,不過都得根據情況而定了,省的太突然,反而引起懷疑。
在除夕這天,尚都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各家也都乒乒乓乓的做好吃的飯菜,而各個寺廟也都熙熙攘攘的隻能看到人頭。
在由聖寺的廟祝這裏卻是熱鬧了不少,紛紛把自己求來的簽遞給廟祝,得到的祝福的話和這不停的鞭炮一樣,劈裏啪啦的不停。
一位一身紅色衣裙的姑娘,一臉的單純,把手裏的簽遞給了廟祝。臉上也透著絲絲的緊張,眼睛也一直盯著廟祝的眼睛。
“姑娘是求姻緣?”廟祝早就見多了這樣的姑娘,也大都是來求姻緣的。
得到對麵姑娘的肯定的回答,廟祝伸手掐指算了算,臉上的褶子更多了一些,笑的眼都看不見了:“恭喜姑娘了,這可是天造一對的好姻緣。必定會心想事成,幸福美滿的。”
那位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也緊張的一下抓住那位紅衣姑娘的手臂:“郡主,您聽到了嗎。你和傾程世子是天造一對……”
那個小丫頭的聲音很大,廟祝身邊等著解簽的人、還是上香的人、捐香油錢的人……幾乎都聽到了,紛紛側目看了過來。
那位紅衣姑娘一副害羞的樣子,拉著那個丫頭急忙出了大殿,嘴裏還不停的說著責怪的話:“你不要胡說,我和世子表哥……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個丫鬟卻不聽話的繼續反駁了一句:“郡主,您幹嗎那麽小心,這本來就是好事啊。”
那個紅衣姑娘看到身邊的人都不再看自己,但是臉上還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對著伺候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匆匆忙忙的出了由聖寺。
剛出了由聖寺,那位紅衣姑娘的作態立刻就換了樣子,哪裏還有剛才那單純小心的樣子,明明是一臉高傲,下巴抬的高高的看不起人的樣子。
伺候的丫鬟扶著她,嘴裏還替她抱怨:“郡主,既然都已經算了您和世子是天造的好姻緣,您躲什麽。這是好事啊,傳到尚都以後,肯定會傳到長郡王妃耳朵裏的,到那個時候,您和世子的親事不就板上釘釘了嗎?”
唐昭郡主隻說了一句:“徐徐圖之。”
隻有她心裏清楚,剛出了那件事,如果大張旗鼓的說自己和世子是天造的姻緣,自己還一副熱切的樣子,那不把自己就徹底暴露了嗎?用不了多久,尚都的人就會知道,有一位郡主和傾程世子是天造的姻緣,隻是那郡主不想嫁入長郡王府,還嚇跑了。
想想都覺得自己辦的事很漂亮。又想到以後和傾程表哥琴瑟和鳴,相親相愛,就害羞的不能行,恨不得現在就躺在表哥懷裏。
唐昭郡主還沒到尚都,由聖寺廟祝的話就傳遍了尚都。長生和江別聽到消息以後,紛紛向自己主子匯報聽到的事。
段傾程扔下手裏的書,急忙跑到長俊王的書房,開口就說了一句:“您聽說了嗎?”
看到長生就知道長俊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張口就說了一句:“我覺得是唐昭,她不止一次的跟我示好。也不止一次的為難呂沐。她這做一半的風格,還真是沒有變。”
長俊王看了看長生,長生走到段傾程麵前,對段傾程行禮,說了一句得罪了。
不等段傾程反應過來,就向段傾程嘴裏塞了一顆藥丸。那個藥丸入口即化,咕嚕一聲,隨著口水聲咽了下去。
“這個是讓你這兩天改變脈象的藥。從現在開始,就別再出門了。江別,對外說,世子因為和離,身體越來越差……”長俊王還沒說完,段傾程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不遠處的長郡王妃端著茶杯,一口口的喝著,還跟謝嬤嬤說著悄悄話,大概也就是說果然離了呂沐,世子的身體立刻就差了不少。這世子和呂沐果然是天賜的好姻緣。
看到段傾程醒過來了,對著床上的段傾程說了一句:“既然醒了,就好好的養著吧。太醫已經來過了,沒有什麽辦法,隻能養著了。”
不斷段傾程說話,長郡王妃就在謝嬤嬤的攙扶下出了屋子,兩個人還時不時的用帕子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嘴裏還抽抽噎噎的說:“世子真是太可憐了……早知道,本王妃豁了這條命也不讓他們兩個和離了去。現在……我苦命的兒啊……”
段傾程聽著不遠遠去的聲音,眉毛都忍不住抽了起來。好幾次運功提氣,全身都還沒有半點力氣,就連指頭都動不了。張口想要說話,也發不出一個聲音。
不大會兒,整個尚都又有新的瓜出來了。長郡王府的傾程世子因為和世子妃和離,身體一下子又恢複到了成親衝喜之前了。眼看是進氣少出氣多,這兩天就不行了。
這一下就讓由聖寺廟祝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紛紛懷疑是收了錢才故意那麽說的。那位郡主是想要加入王府做世子妃,所以就傳出了那個什麽天賜姻緣吧。
這個尚都真是越來越熱鬧了,這馬上過年了,還是各種大瓜不停啊。就是不知道那個想要加入王府的郡主現在有什麽想法了,不少賭場還趁機紛紛設局,壓那位郡主能不能嫁入王府。進入王府押一賠一百,不進入王府押一賠十。想要趁這次機會,撈一把過年的錢。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月初八了,大家都以為這瓜也就此結束了,賭坊雖然沒有撈到多少,但是也不少啊。一個個的摸著口袋,樂嗬嗬的恨不得給那位郡主立一個長生牌。
長郡王府的門口一個道士,藏青色的衣袍,肩膀上掛著一個布袋,手裏拿著一個木棍,掛的旗子上寫著:樂天知命故不憂。圍著王府的大門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嘴裏還不斷的念叨著:“奇怪奇怪,怎麽會這樣呢?可惜了可惜了……”
不大會兒,從王府裏出來了一位嬤嬤,一身綢緞,頭發也梳的規規矩矩的。把那位道士請進了王府,態度畢恭畢敬的,生怕得罪了那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