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
段傾程急忙對裴寶枝行禮,嘴裏的感謝的話也不敢少了半句。
幾個人一直等到呂沐和肖待琳醒過來,才急忙趕往過去。
一進屋子就看到江宋和江別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手上下揮動,不知從何下手。
呂沐和肖待琳兩個互相掐著脖子,嘴裏不停的罵著不堪入耳的話,腳還時不時的踢一下對方。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在鬧著玩兒一樣。但是彼此憋紅的臉讓人清楚,兩個人都想掐死對方。
斷情和肖待收急忙上前,一把抱著兩個人,把兩個人分開。出於安全考慮,還是一手刀把兩個人敲暈。為了安全,還把兩個人抱到不同的房間,生怕兩個人又要拚命。
裴寶枝對兩個人說了一句:“借一步說話。”
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以往都是英姿颯爽,是尚都萬千少女的夢。現在臉上都是疲憊,眼裏的擔心一眼都看得到。
“這事兒需要一段時間調查,但是為了兩位姐妹的考慮,還是建議世子要不要按照那個男人的話去做。而且兩位姐妹沒清醒,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人在暗中看著我們。說我是為了清醒不斷的掐自己,說不定他們也是故意的放過我的。”裴寶枝走到兩個人身邊,壓低聲音對兩個人說出了自己另一番想法。
段傾程聽完就大聲反對:“這怎麽可能!我跟呂沐絕對不可能分開的。我們兩個發生了那麽多事,我傷害她那麽深,眼下怎麽可能輕易和離?想都不用想,我拒絕。”
裴寶枝歎了口氣,就知道是這個樣子,還是耐心的解釋了一番:“世子,眼下這也是為了呂姐姐做出的萬不得已的決定。以後呂姐姐清醒了,肯定也會諒解世子的。我還懷疑咱們幾個人的周圍還有不少人是他們的眼線。隻是不知道是被收買了,還是也想呂姐姐一樣中了惡毒的招。這之間的聯係,必須全部查清楚了,才能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肖待收似乎明白了裴寶枝的話,伸手拉著段傾程的手腕,一臉的嚴肅認真:“他們說讓呂沐自請下堂,那你就寫一份和離書。至於和離書的名字,那不就很好做文章了嗎?呂沐的名字也也清楚,怎麽都能應付過去。而且有了這份假的和離書,才能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麽,也順便摸清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看著段傾程還是一臉的掙紮,肖待收非常能理解他。但仍舊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隻是伸手拍了拍段傾程的肩膀,以示安慰。
段傾程思考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提起筆,剛準備落筆,就又放了下去,又想了好久好久。久到大家都以為段傾程不會寫下這份和離書的時候,段傾程突然拿起筆,大手一揮,一份和離書洋洋灑灑的寫了出來。
之後幾個人就坐在一起,什麽都沒說,就靜靜的等著兩個人醒來。
看到呂沐身後跟著急匆匆的肖待琳的時候,段傾程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攥在了手裏,不停的握緊,握緊……最後粘成了一團,透不過一口氣。
呂沐一站到段傾程麵前,就開口說著要自請下堂的話。肖待琳就開始跟著說呂沐沒有資格做世子妃,必須馬上休了。
段傾程低下頭,把桌子上寫好的和離書遞給了呂沐,然後就轉過身,不敢看呂沐一眼。生怕自己看一眼呂沐的表情,就會後悔,會忍不住搶過那份和離書。
呂沐手裏捏著和離書的時候,整個人頓時清醒了。
死死的盯著和離書三個字,完全控製不住的大聲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哭到最後沒有力氣,跌坐在地上。
肖待琳看到呂沐結果和離書以後,也清醒過來。看著呂沐大哭,自己的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哭自己的心疼,哭呂沐的苦難。
半個時辰過去了,呂沐才慢慢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把和離書收了起來,對著段傾程彎腰鞠躬:“感謝你的放手大恩。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和離,想來肯定你也很久才做了這個決定。各自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彼此安好,再見。”
呂沐頭也不回,轉身出了屋子。
段傾程緊握的拳,頭青筋暴出,手掌不斷不斷滴出鮮血。臉色更是憤怒難看,也因為忘記呼吸,憋的通紅。心裏想要隨時把那作惡的人給大卸八塊。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慢慢聽不見了,才放鬆下來。
如果不是肖待收眼疾手快,一把拉著了段傾程。段傾程肯定早就癱坐在地上。肖待收掰開了段傾程的手,才發現段傾程的手早就血肉模糊,看不出一絲完整的地方。
肖待琳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給呂沐叫了這麽久的呂姐姐,內心還是心疼呂沐的遭遇。輕輕的挪了幾步,走到肖待收身後,伸手抓著肖待收後背的衣服,搖了幾下,求安慰。
肖待收隻顧著段傾程,哪裏顧得上求安慰的妹妹。直到江宋過來給段傾程和裴寶枝上藥,才回過神來。轉過身麵對著肖待琳,伸手拍了拍肖待琳的手臂,心裏想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江宋,你現在立刻馬上去海堂社找海堂社的掌櫃的,把發生的事跟他說一下,讓他提前做好準備。順便找人盯一下呂沐,看看她去哪裏了,照顧一下她的生活,別讓她被欺負了。”段傾程看著江宋在低著頭給自己清理傷口,內心的擔心一點也沒少。
江宋慢慢的上藥,看到段傾程提腳就踹了出去:“本世子的話你是沒有聽到嗎,本世子讓你現在就去找世子妃!再不去小心本世子活刮了你!”
江宋手裏的藥膏灑了一地,擠滿起身,跪到地上:“屬下知道世子妃的事情很嚴重,但是世子的身體也很重要。屬下這就去盯世子妃的事,還望世子能好好的上藥。”
說完就從胸口又掏出了一罐膏藥,放在段傾程麵前的桌子上,行禮轉身離開。
肖待收盯著江宋的背影,一直到江宋出了院子,再也看不見任何蹤影,才開口說了一句:“他有問題!”
段傾程聽了肖待收的話,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斷的在桌子上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