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命
江別還沒來得及伸手製止什麽,呂沐就全部講了出來。四周的人紛紛議論,開始不斷的吃長郡王府的瓜。
“這長郡王府還真熱鬧。今天這個不守婦道,明天那個不知羞chi。現在竟然還出了杖斃的事。”
“這有什麽稀奇的。天底下什麽人沒有。她們鬧她們的,咱們看戲就好了。畢竟這皇家的戲,咱們一般看不到啊。”
“這次這個世子妃估計是踢到鐵板了。才杖斃了傾城世子的小妾,就被小妾家人找上門了。你說這世子妃心腸怎麽這麽狠呢,不管怎麽說,人家還是個姑娘,而且才入府不到十天。這世子妃也太不能容人了吧。”
呂沐聽著四周的議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雖然說自己是讓杖斃了,可那些人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們消息太落後了,我已經打聽了。是家平侯府的程二姑娘不要臉,爬上世子的床,還對人家世子妃天天冷嘲熱諷的說一些難聽話。後來為了算計世子妃,還把世子妃跟肖尚書家的公子一起下藥。幸好肖家的公子重情義,應是沒有動世子妃一下。後來這事兒鬧開了,那程家姑娘還不做罷,還招人傳世子妃的傳言。真是可惡啊……”
眨眼間,程修雅做的事就在海堂社傳開了,看向呂沐的目光也都充滿了歉意。
白蒿運功,一個東西打到了呂沐腿上,示意呂沐自己有話要說。確認呂沐收到自己的消息,直接走到後邊燒水的小廚房。
呂沐看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轉身跟了過去。
白蒿把屋裏的人都趕出去,看到呂沐進來,把門口的機關掰下來。門口和窗戶都落下了厚重的石頭,屋裏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主子,屬下已經確認了。當初的事情的確是家平侯府和太子動的手腳。隻因為太子拉攏李尚書,李尚書嚴詞拒絕以後,還對腰子說教,說了一些天子身體還很好,暫時的黨zheng反而會讓天家猜忌。太子沒聽進去,連接著幾樁差事都被天家責罰,太子覺得是李尚書會在天家麵前說了自己拉幫派的事,於是就暗示家平侯府和振威將軍準備證據,狀告李尚書買鍋。”
呂沐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努力了這麽久,隻是因為黨zheng就引起了這麽多的事兒?讓一家一百多口人就這麽死了?不是說天家對爹很信任嗎,怎麽會這麽疾言厲色的要滅九族?肯定還有什麽誤會,爹那麽清廉的一個人,怎麽會……
白白蒿看到呂沐臉上的不相信,歎了口氣,拍了拍呂沐的手臂:“主子,屬下當初也不相信,所以才反複的查探。三遍結果都一樣。至於天家為什麽這麽生氣,估計是因為李尚書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太高了吧。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李尚書這麽快被誅九族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得罪太多人了。”
“說句難聽的,李尚書一直和天家一個鼻孔出氣,損害了多少世家的利益。這李尚書稍微出現一點問題,那些人就不要命的擠破腦袋去找李尚書的差錯,就為了給他致命一擊。”
呂沐看著手臂上白蒿的手:“白蒿,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天家覺得和李尚書太親近了,一聽到最信任的人做出了背叛的事,就會更加生氣,所以就怒氣衝衝的滅了李家。”
白蒿無奈的又拍了拍呂沐的手臂:“你覺得這麽說會舒服點,那就這麽說吧。反正太子和家平侯府是咱們的仇人……”
話沒說完,就被呂沐打斷了:“那件事,長俊王有參與……嗎?”
看到白蒿的疑問,就知道白蒿根本沒有認真的去查探事情牽連的其他人。當初天家的兩大手臂,李尚書和長俊王,尚書夫人和長郡王妃還是手帕交,尚書府出事了,長俊王怎麽可能獨善其身?除非他也參與其中……
呂沐一把甩開白蒿的手,一臉的憤怒:“白蒿,你最近辦事效率特別低。”
白蒿愣了一下,急忙單膝下跪,臉上一臉的愧疚,卻沒說半句求饒的話。
和刺盟的人接觸了那麽久,怎麽可能忍心輕易責罰他們。可如果在麵對仇人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怎麽可以這麽敷衍了事?
呂沐對著白蒿擺了擺手,無奈的說了一句:“李尚書的事最後一次交給你,一定要給我查個一清二楚。三天就給我答案,如果做不到,你就去胡汀城吧。”
看到呂沐轉身就去掰機關,白蒿鬆了口氣:“主子,您這是要去哪裏?”
“既然家平侯府對李家動了手,那我就去收點利息。殺人就要償命嘛。不能做了惡,不被人發現,就當什麽都沒有啊。正好仇沒有機會跟家平侯府做點什麽,眼下他們來找我償命了,那我不出麵會會,不是讓他們都以為我怕了?”呂沐看到機關慢慢的啟動,慢慢的回答了白蒿的問題。
說話的語氣從未有過的陰沉,像是在深山老林裏,一條百年蟒蛇一樣,纏上了,就一定要得到點什麽。
呂沐臨出門前,還說了一句:“白蒿,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但是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的。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們也都能得到幸福。”
白蒿愣了一下,目送呂沐出了這間小屋。慢慢的目光瞄了一眼外邊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把心底的那些話又咽了回去。
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吧,我畢竟是生活在刀尖上的人,一個不小心,就丟了性命。拿什麽給她幸福?隻當是夢一場好了。
看到呂沐出門了,夏枝急忙伸手扶著呂沐:“世子妃,白蒿掌櫃的有沒有跟您說些什麽啊……”
看著麵前滿臉桃花的夏枝,想到最近白蒿辦事的效率,似乎有點明白白蒿的猶豫為難是為了什麽,可又因為白蒿什麽都沒有提及,自己也不可能主動替他們指婚啊,萬一有一方不同意,那不是辦壞事了嗎。等等白蒿主動提起了,直接指婚就是了。
呂沐對著夏枝笑著說了一句:“沒有啊,白掌櫃的應該跟本世子妃說些什麽?不都是一些平日的經營情況嗎?怎麽,他欺負你了?你等著,本世子這就替你教訓回來。”
夏枝急忙拉著呂沐,連連說不用不用。
呂沐收起了調戲的心思,對夏枝說了一句回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