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證人
大理寺卿的臉色有點像是染料一樣,又黑又白又紫,手裏的驚堂木恨不能捏個粉碎。
劉茂書也是受不了自己隨從的磕頭求饒,轉過頭對大理寺卿說了一句:“大理寺卿,我爹可是劉太長卿,我可是我爹的唯一的兒子。你這麽判案,是不給我爹麵子嗎?”
大理寺卿恨不得讓人把劉茂書直接打五十大板,這麽判被有心人看到了,想要翻案也就是輕而易舉的了。這時候還不閉嘴,真是……那太常卿也是一個聰明的,怎麽生的兒子這麽蠢呢?
這會兒大理寺卿不管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都不能再這麽輕易的去判案了,更何況,呂沐的身份也不能不考慮。
大理寺卿不得已拍下了驚堂木:“既然呂沐說有人看到了過程,那麽就去找看到的百姓。此案就先暫時壓下,等找到證人以後再重新升堂審案。退堂。”
大理寺卿在百姓的唏噓聲中急忙的退了堂,眼下最重要的事不光是找人證,還要好好的教育一下這劉茂書到底要怎麽講話,還得改劉太長卿送一封致歉書,這呂沐姑娘既然剛才得罪了,那就先不管了,等以後成為世子妃的那一天,就送一份厚禮請罪好了。畢竟和劉太長卿都是三皇子黨的,不能給三皇子惹麻煩啊。
人群中,一個一身短衫的人,急忙跑到了衙門的拐角,確定四周沒人了,才運功跳遠,幾個呼吸間就到了傾程世子的房間,把衙門的事一五一十的給傾城世子講了一遍。
傾程世子笑了笑:“既然呂姑娘要找證人,那就給一個證人好了。”
那個人領命退了下去。
傾程世子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上下晃動著腳:“呂沐,你要的我可幫你了,你準備怎麽報答我呢?呂沐,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要不要跟本世子好好的聊聊?”
呂沐站起來,在蘇木和薑恒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了衙門。
呂沐這會兒也知道,回家的路上,必須小心謹慎,派頭一定要做足了,多少人都盯著,等著看呂沐的笑話,長俊王府出醜呢。
隻見呂沐抬頭挺胸,目視前方,身體挺拔,透鏡挺直,腳步快又平直,肩膀放鬆,手指並攏,雙手和交叉與腹部。可見今天這次升堂並沒有嚇到呂沐,那些要看笑話的人,都失望而歸了。
呂沐坐上呂府的馬車以後,一路上都沒說話,一直到了走進院子,才說了一句:“薑恒,你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薑恒內心暗暗感歎:小姐真是太機敏了,估計是發現了昨天晚上和世子的眼神交流了。
薑恒不敢多想,也不顧場合和人員,徑直跪在地上,膝蓋磕到青石板上發出‘咚’的聲音。
呂沐沒有回頭,光是聽到聲音都覺得疼,皺了皺眉頭:“說不說看你了。不過既然是世子讓你來的,那我就不會讓你離開。隻是以後恐怕……”
薑恒做暗衛做久了,對於主子不信任的恐怖根深蒂固,什麽都不管不顧,直接開口說:“小姐贖罪,是世子的指示,奴婢本來也是要拒絕的,可是那是世子,也是主子。”
呂沐頓時明白了,昨天晚上那個叫程卿的,估計就是傾程世子了,隻是這傾程世子如果想看花燈的話,直接約出來就好了,幹嘛偷偷摸摸的?對了,這世子不是奄奄一息,一口氣吊著等衝喜呢嗎?
薑恒看到呂沐還是沒有說原諒的話,直直的拔出劍,雙手舉起劍高過頭頂:“奴婢知錯,如果小姐還是生氣,不能原諒奴婢,那就一劍殺了奴婢吧。”
蘇木看眼前的情形,也知道薑恒犯的錯和當初自己犯的錯一樣,急忙把周圍的那些丫鬟都趕了出去,之後也跟著出去了。院子裏隻有站在樹下的呂沐,和跪在地上的薑恒,這畫麵怎麽看怎麽奇怪。
呂沐擺了擺手:“把劍收起來吧。我剛才隻是想清楚了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既然是世子的指示,那麽昨天的賞花燈,蝴蝶燈,喝茶也都是世子的指示嗎?”
薑恒連連回答是,內心還補充了一句:劉茂書的事也是世子的指示,不過您不知道罷了。
呂沐內心有些看不懂傾程世子了,明明沒有見過麵,還要賞花燈。這送來的蝴蝶燈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世子真的發現了什麽嗎?可是明明沒有見過麵啊。這傾程世子的演技真好,還陪在呂沐一起拉著大街上的百姓找證人,差點都被騙了,還對自己行禮叫準世子妃?真是分分鍾都不能忍啊。
請我看花燈是吧,那我就請你一起去上香好了,咱們徒步上山,可千萬別中途退縮哦。
嗬,傾程世子,我看到時候看咱們誰能鬥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