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威

  一大早，呂沐就被蘇木叫醒，說是大理寺卿來了，昨天把劉茂書送大理寺的事，需要呂沐過去問個話。


  雖然說呂沐現在還是一個平民百姓，但是已經和傾程世子納征請期了，那就是準世子妃了，上了皇家玉牒的人了，還是長俊王妃的救命恩人。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都不能輕易的動粗，否則以後算賬的時候，就真是說不清了。


  大理寺卿帶著的人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呂府門口，靜靜的等著呂沐，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都一副平靜的耐心模樣。呂沐也不好端著架子，畢竟現在還是百姓出身，大理寺給了麵子，那也要好好的接著不是？


  呂沐急忙的收拾妥當，就帶著蘇木和薑恒出了門，跟著那些衙役徑直走向了大理寺，大理寺的門口早就圍滿了人，看到呂沐來了，都紛紛的讓開了路。


  不少人也指指點點的，那些議論聲呂沐多少也聽了不少，但是白嶸的話還是考慮了一晚上，麵對不是很清楚的，而且還比自己強大的人，還是小心應對，避其鋒芒的好。


  “就是她，就是她，她昨天晚上竟然讓人把劉大人家的嫡子給打了，還送到了大理寺。這姑娘今天估計要受罪了。這誰不知道大理寺卿是三皇子的陪讀……”


  “這個姑娘看著也是心大的，這會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估計不是尚都人，否則早就跪地求饒了。”


  “這個姑娘有些麵熟啊……”


  “你一說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不是長俊王妃的救命恩人嗎？據說不就後就要嫁進王府，給那個病癆衝喜了嗎？”


  “怪不得不怕這大理寺的人呢，不過她一位仗著世子妃這個身份就能讓大理寺卿低頭處罰劉茂書，估計懸了。畢竟那世子現在也沒有任何官位，朝堂早已經分出黨派……”


  這些人的話有些故意說的很大聲，就是想要讓呂沐從心裏覺得這件事自己管錯了，好早早的退出去，然後不了了之。不過他們好像沒有好好的查清楚，呂沐和劉太常卿家的仇恨可不是一兩句恐嚇就能罷手的。


  “升堂。”大理寺卿看到呂沐走進衙門，重重的拍下了驚堂木，那些衙役也立刻敲著廷杖，高喊‘威武’。


  呂沐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一句話也沒說，等著大理寺卿開口問話。大理寺卿也每一開口，上下打量著呂沐。


  按照流程，昨天晚上把人送過來就該升堂辦案的，但是出於對官位的保護，還是先找人仔細調查了一番。這個呂沐說是一個鄉下丫頭，但是今天看來這身氣度也足夠唬人了。劉太長卿雖然是三皇子外家，劉茂書是三皇子的表弟，但是這個呂沐好像不是那麽容易鬆口的。


  呂沐也知道，現在就是心理戰，剛才那一頓‘威武’就是給呂沐下馬威，但是現在如果先開口，那麽大理寺卿會趁機抓住機會，想盡辦法讓呂沐認罪鬆口，說不定最後還是一頓皮肉苦。


  不知道靜默了多久，大理寺卿又一次拍了驚堂木：“呂沐，你可知罪？”


  呂沐內心的小怪獸早就開始狂笑了，這古代人的逼供升堂這麽弱的嗎？最起碼不得來幾個回合的挖坑的談話嗎？不過也難說這就是個大坑啊。


  呂沐還是小心翼翼的應對，開口問了一句：“大人贖罪，民女實在不知犯了何罪。”


  周圍的那些人聽了呂沐的話，都四下議論開了，紛紛說呂沐膽子大，這時候還不說好聽話。


  大理寺卿早就準備好的問罪的話，被呂沐堵了回去，氣的想要大聲罵娘了：“呂沐，你可知道你身邊何人？”


  呂沐看了看身邊，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劉茂書，身邊四個人雖然還有些傷，但是還是對著劉茂書殷勤的錘肩揉腿。這殷勤勁兒看的呂沐的半邊臉都忍不住抽了幾下。


  呂沐回過頭，對大理寺卿回話：“回大人，這幾個人是民女昨天晚上送過來的。送過來的原因是這個公子指示他的隨從火火打死了一位買糖葫蘆的老漢，打死人的原因就是撞了公子一下，賠不了一百兩銀子。”


  劉茂書被呂沐的直白氣的站起來，指著呂沐的鼻子大罵：“你個死丫頭，你別胡說。明明是那老漢撞了我不道歉，還要用稻草棒打我，我是為了自衛才還手的。”


  呂沐聽了劉茂書的話，俯身跪了下來：“請大人明察。昨天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大人可以找認證問問。”


  大理寺卿也知道劉茂書的德行，現在去找證人說不定全部都翻供了，就順著劉茂書的話說：“雖然說那老漢裝了你還要打你這確實可惡，但是你的手下錯手講那老漢打死也是事實，既然如此，那就罰銀二十兩給那老漢的家人，動手打人的各五十大板。”


  劉茂書的隨從聽了大理寺卿的話，紛紛跪下來，對著劉茂書行禮：“公子救命救命啊，奴才也是聽了您的指示才動手的啊……”


  這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劉茂書的隨從都是豬吧？這時候求劉茂書還不如求大理寺卿救命來得快，還把劉茂書供出來，這不是求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