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麽吧
傳聞裏的血月，確是珍貴到可怖的程度，但也有人認為，這東西被吹得太過於神化。
再加上沒人見過，所以最後卻沒捧得越來越高。但楚凡知道，傳聞並不是傳聞，而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你和我四叔是舊相識，那我四叔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世間他都找不到的東西，我又如何能替你找到。”淩黎宸若有所思地說道。
“原本你是不可能的，但現在你有了箜篌鎖，蘇虹又給了寶刹，那就有可能了。”楚凡唇角往上勾了勾，禁欲係的長相竟然活活生出一股子邪氣來。
饒是淩黎宸見過的人不少，但像出楚凡這樣的，他倒是頭次交手。
總之被楚凡盯著，那滋味就和被一條眼鏡蛇盯上沒什麽區別。更重要的是，這條眼鏡蛇對你無所不知，仿佛你的所有判斷，都在他的預測之內。
又或者說，這條眼鏡蛇本身，就在冥冥中引導著你的判斷。總之，楚凡給自己的感覺，總是危險多過驚喜。
“你到底想幹什麽”淩黎宸眼神微變，語氣也是一副質問的口吻。楚凡對淩家的事情，已經可以說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想到這樣的人，若是哪天改變立場，隻怕終成最大的顧忌。
“我不想幹什麽，隻想把血月借來用一用。”楚凡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隨即又將才稱好的黑參放進瓷碗裏“關於你們淩家的傳聞，其中最引人遐想的，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麽吧。”
然而想要血月，他就必須先幫淩黎宸找到箜篌鎖裏蘊藏的秘密。
“既然你對淩家這麽熟悉，那也別拐外抹角了，想說什麽，直說就行。我信你不會做無意義的事，說沒有用的話。”淩黎宸道。
雖然知道楚凡無需套自己的話，但他也不想再和對方互相猜忌下去。
而且既然楚凡能找上他，那就說明自己手裏的確有他想要的東西。血月如果真的存在，而且又是楚凡想要的，那他隻能猜到，楚凡之所以會為了這東西向他妥協，唯一的原因也就是商棋。
既然如此，那楚凡對商棋，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如此一來，淩黎宸隻想著主動權又是否可以回到自己手上？
“你瞧瞧，剛剛還想誇你穩重，現在反倒就急了？”楚凡笑了笑，轉而又從手邊的罐子裏，抓了些曬幹的靈芝出來，“既然你要我直說，那我就直說吧。”
未曾想道淩黎宸做事竟然如此果決，他本來是想再掉掉對方的胃口的，這一時間倒是弄得自己有些被動了。
“你們淩氏家族，早在上個世紀就已經發家。但你是否知道，淩家勢力的橫空出世，在當時對於整個a城的名門望族來說，淩氏家族的錢財，確是來得有些蹊蹺的。”
當然這些都是曆史，但是曆史也是可尋的。對此，楚凡也一直都相信，淩氏家族的運氣比起其他幾家來說，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淩家不是，沈家不是，就連蘇家也絕對不是既然家家都有自己的一本賬，那你覺得，淩家的人還非得告訴外人，自個到底有多少資本？”淩黎宸反駁道。
楚凡的意思他也懂，但是楚凡對於淩氏家族的認識，也實在太片麵了些。
“話是這麽說，但你知道嗎，當時的淩家，在a城可不僅僅是“有點錢”的程度。”’楚凡別有深意地看了淩黎宸一眼。隨即才將手邊配好的藥材，一點一點切碎，然後揭開藥爐往裏添了些別的東西。
“當然了，這也不是所有傳聞的根源。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淩家手裏握有一批相當價值十分罕見的古董。”眼看淩黎宸臉色不好，楚凡索性話鋒一轉，頗有幾分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之所以說是古董，全拜你們淩家家主的慷慨。於是，那些和淩家交好的旁人，也就有了得到了淩氏家族贈與這些東西的機會。”楚凡道。
也是因為如此，轉手他人的這些珠寶首飾，其價值的多少儼然就成了外界衡量淩家財富的天秤。
“說了這麽多，你也不過是將種種傳言作為佐證。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無非是說淩氏家族裏有許多奇珍異寶，而血月就是其中之一。”麵對楚凡話語裏的意思，淩黎宸一陣見血地指出。
這些傳聞到底是空穴來風，還是真的追本溯源，這在淩黎宸看來，兩者的不同還是挺大的。至少這件事如果不是真的，那淩氏家族的內鬥或許就能少一點了。
“淩黎宸，你是讓我越來越看不懂了。當初我在伯爵那裏遇到你，你可是一個勁的問我你們淩家的秘密。甚至我一口回絕後，你還試圖威脅我。那為何我現在答應幫你了，你卻變得不再熱衷？”看著淩黎宸的沉穩，楚凡也不禁覺得神奇。
人之所以為人，無非就靠**和好奇心不斷進步。所以但凡能夠克製住這兩者的人，勢必成就大業。再看淩黎宸這種時候也能冷靜和自己周旋，楚凡隻在心裏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楚先生是真的過講了。”淩黎宸頓了度，隨即不吝微微笑道。
“那行吧，算起來也是我拒你在先，如此，這個時候我也理應讓步才對。”楚凡如是說道，隨即囑咐淩黎宸說，“你再回去想想，覺得沒什麽問題的話，明天將東西拿過來，我先告訴你怎麽用它。”
“明天？來這裏還是另找地方？”淩黎宸問。
“商棋最近越來越嚴重，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提到商棋的病情，楚凡也不禁皺緊眉頭。
“既然這樣，那就定在這裏吧。”淩黎宸隨即說道。
“如果你是擔心被別人知道，我也可以另找時間出去見你。”楚凡道。
剛剛他一時大意，竟然忘記了淩子悠最近也一直在南苑。作為商棋名義上的妻子，楚凡對之也是一言難盡。想來那位，現在也應該知道已經自己找淩黎宸的事了。如此，楚凡此時也越發覺得，淩子悠的存在倒也實在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之前楊皎和他說的時候，楚凡倒也沒怎麽在意。畢竟商棋對那孩子的在乎程度，他也一直都清楚的。
然而現在來看，楚凡卻覺得對於淩子悠，他得出來管管了。加之淩黎宸的顧慮，想必很大程度上也確是因為她。
“不用了，該知道的始終都會知道。與其以後一直都要遮遮掩掩，還不如現在大方些。”淩黎宸擺了擺手，示意楚凡不用煩惱。
“也好。我會讓楊皎多派些人來，至少我們的談話內容，絕對是能保密的。楚凡隨即應了一聲。既然淩黎宸沒問題，那對這個決定，他也當然沒有挑剔的地方。
“楚先生，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初步約定好後，淩黎宸隻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凡一眼。
對於淩黎宸來說，越是和楚凡交流下去，就越是能夠察覺到這個人的厲害。加上這人對淩家的了解，實則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所以用一個詞來概括楚凡的話，除了‘秘密’，淩黎宸也再不覺得還有哪個詞會比這個好。
然而楚凡秘密何其多，對於現在的淩黎宸來說，卻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想要知道答案。
“你說說看。”楚凡應聲道。
看見淩黎宸眼神鋥亮的模樣，楚凡頓時竟有一種獵物掉入陷阱的感覺。想來淩黎宸這家夥，真是學足了見縫插針的本事。
這會兒剛和自己敲定，轉頭就立馬開始收取利息，真不愧是做生意的。
“有楚先生這句話，那我就直說了，希望你可別介意。”淩黎宸羞赧著臉，隨即摸了一下鼻頭，然後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口吻，“你姓楚，那你和楚家有什麽關係嗎？”
‘楚’字本身，雖說隻是一個姓氏而已。但楚凡若和那個家族有關的話，就十分有趣了。
“如果楚先生不想回答，那就當我沒問。”眼看楚凡愣了愣，淩黎宸立刻給對方留足了台階。
事實上，楚凡說與不說，他也似乎知道答案了。
“以前是有關係的，不過都已經算事前塵往事了，所以沒什麽好說的。”楚凡回答道。
“謝謝楚先生如實相告。”淩黎宸道。比起自己的分析，楚凡的坦誠反倒令他戳手不及。
適時，楊皎派去請楚凡的人，也立刻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聽到傭人慌裏慌張地關對商棋情況一番陳述，楚凡隨即便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快步朝商棋的住處奔去。
這次下的藥有點重，他還一直擔心商棋受不住。這下知道人咳了血，楚凡倒也暫時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淩黎宸也緊跟在楚凡身後，直接去了商棋的住處。
“怎麽回事？”楚凡急衝衝推開門，走進去時卻隻看到一個陌生女子站在商棋床頭。
聽到聲音，季筱陌立即回頭，隨即就看到淩黎宸等人走了進來。
猜到旁邊一副焦急模樣的人，應該就是楊皎說的老師，季筱陌立刻就挪身，將位置給對方讓了出來，自己就理所應當的站到了淩黎宸旁邊。
“怎麽樣了楚先生，少爺這還好吧？”屋內的傭人看到楚凡，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激動。
“藥都喝下去沒有？”楚凡問道。
“都喝了，按照你說的，喝了好多次。這不，少爺睡下前，也才剛喝了一大碗。”傭人連比帶說地急忙回答。倒也沒有提及淩子悠來鬧事時，打翻藥碗的事。
“喝了就好。晚上我再給他施一次針，將淤血給逼出來，那他就大概就能清醒了。”聽到傭人的話，楚凡應聲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謝天謝地阿彌陀佛，我們可都跟著快嚇死了。還以為少爺他……”聽到楚凡說商棋暫時沒事，傭人直接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人包括季筱陌在內，此時也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這是季筱陌，我的妻子。”看到楚凡從進門起，就將視線牢牢鎖在季筱陌身上，淩黎宸心中吃味，索性將人攬了過去，大方同楚凡介紹。
“你姓季？”楚凡問了一句。
“是的。”雖然對方的問題有些奇怪，季筱陌倒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想來他是商棋和楊皎的老師，自然不是什麽尋常人。而她自從嫁給淩黎宸之後，這樣奇奇怪怪的人倒是見得多了。
畢竟淩黎宸就夠奇怪的了，一時再遇到一個楚凡，季筱陌也絲毫沒有將心底的詫異泄露出來。
“楚先生是對筱陌有什麽問題？”直勾勾看著楚凡，淩黎宸脫口而出。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這孩子，模樣長得有幾分像我以前認識的人。”楚凡擺了擺手，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即才將目光從季筱陌身上收了回來。
豈止是有幾分像，這人一動起來，說話的語態便顯得更像。
“你們也受累了，現在都去前廳休息一下吧，這裏就交給我。”楚凡說著話，一邊在商棋床頭挨著坐了下來。
“怎麽了，你這孩子有什麽話要說？”看到季筱陌目光詫異地盯著自己，楚凡倒先直接開了問道
“楚先生可是今天的主人公，難道不用出去應酬一下？”季筱陌終是忍不住問。之所以叫先生，她也是隨淩黎宸稱呼著。
“你倒是個細心人。但這宴會，其實也就是拿來你們自己玩的。快出去吧，不然待會兒，淩子悠那丫頭，可能要來這裏逮人。”對上季筱陌的眼神，楚凡的語氣也不禁有些溫和，外加幾分莫名的親近。
季筱陌頭次和楚凡說話，還以為這位楚先生的性格，本身就很隨和。然而對於此時杵在一邊的淩黎宸來說，就壓根不是一回事了。
“我們走吧。”淩黎宸微微抬眸，隨即拉過季筱陌的手就要問往外走。察覺到對方的抗拒，他卻不禁將手中的力氣逐漸加大。
“誰又把你惹到了！”出了門，季筱陌一個使勁用力嗎，才掙脫開淩黎宸的大手的禁錮。
“記住你現在的的身份，配合我是你的工作。”淩黎宸傲嬌回答道。他才不會告訴季筱陌，自己十分吃味別人對她的關注。
“你和楚凡之前見過嗎？”淩黎宸悶聲問道。季筱陌背著他來過南苑的事，他到現在都有些耿耿於懷。再回想起楚凡剛才和季筱陌說話時候的熟絡樣子，淩黎宸就更覺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