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現在也該有點風聲了才對
“競標案現在怎麽樣，傳出什麽消息沒？”想起這件事還沒有解決，何餘急忙關切問道。
本來他是打算直接和江晗溪承認自己被動泄密的事情，然而泉夜又說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隻叫他再等一等。
對此，何餘瞞著江晗溪的事又整個添了一筆。
“沒什麽消息，不過據說證監會人已經開始著手審查工作了。”南豐那邊最近沒什麽動靜，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自己分內的工作。“你放心，一有消息我肯定會立刻通知你。現在各家都相互盯得緊，就等著看誰先出手呢。”江晗溪想了想，隨即別有深意地回答道。
雖然何餘已經不再負責這個企劃，但他依舊是自己最信任的工作搭檔。對此，江晗溪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瞞著對方。
“江小姐放心，泉臣集團從硬件到軟件，都是整個a城最好的。我相信監證會的人，一定不會一昧追求價格最低化的。”察覺道江晗溪話語裏的急迫，何餘也知道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隻有等待。
算起來，泉少爺安排的那件事，現在也該有點風聲了才對。
“我知道。”江晗溪了然點了點頭。
“南豐集團始終都是我們最強勁的競爭對手，所以不到最後，我們這邊都不會鬆懈。”江晗溪信誓旦旦地說道，繼而卻抬頭莫凝視著何餘的臉，“你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言罷，江晗溪隻將手中的簽字筆暫時放下，同時帶著一臉審視的目光看著何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何餘最近有些怪怪的。
甚至就連泉夜對何餘的態度，也讓江晗溪嗅到了一絲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沒有沒有。”突然被點到名，何餘急忙擺擺手否認道。殊不知他此時的行為在江晗溪看來，確是更加掩耳盜鈴。
於是就在何餘天人交戰之時，隻聽到哐當一聲，接著辦公室的門便被人從外麵霍然撞開。
想著暫時放過何餘，江晗溪循聲望去，就隻看到泉夜抱著小山高的一遝資料從外麵走了進來。
疾步越過何餘，泉夜隻將手裏的東西一股腦放在江晗溪桌子上，霎時間雪白紙張刷刷作響，聲音聽起來格外撓人。
“這是南豐集團和其他幾個公司關於這次競標案的所有資料，能找到的都在這裏了。負責人是誰，決策人有哪些，他們以往的案例和設計全都在裏麵。江晗溪，別說我什麽都不會，本少爺以前隻是懶得做而已。”泉夜此時語速極快，話說完後，甚至還不忘得意地瞟了旁邊的何餘一眼、
“我知道了。”看著桌上裝訂好的厚厚一遝紙，江晗溪隨即回答道。然而依舊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語氣，叫人完全猜不出她此時的心思。
“就這一句話？難道你就沒有什麽其他要說的？”饒是習慣了江晗溪的冷漠，然而對於自認此次費了極大心血的泉夜，仍舊有些想不通。
“那你還想聽什麽？”江晗溪傲然抬頭，直勾勾端詳著泉夜的臉。這家夥今天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令她十分不習慣。
現在更是一副小孩求表揚似的樣子，不禁叫江晗溪抽了抽嘴角。
“行！算你厲害。”泉夜悻悻然雙手緊握。虧得他為了找這些東西，蹲在電腦麵前一宿都沒睡。結果到頭來，竟然換不來江晗溪一句感謝。
果真他就不該多管閑事，最好讓江晗溪直接因為丟了這個競標案被掃地出門比較好。
“既然沒話說，那你就先出去吧。”江晗溪兀自垂下眼眸，隻伸手將最上邊的一遝東西翻了翻，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冷冽。
“江晗溪，算你狠！”泉夜氣得揚起手來，重重往桌子上拍了一掌，“別以為這些都是免費做的。”
許是被江晗溪盯得渾身不自在，也或許是距離太近，透過空氣隱約傳來的祖馬龍香水，竟讓泉夜開始臉紅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你得付給我加班費！”泉夜兀自叫嚷著，說的話也是答非所問。
“少爺！”眼看泉夜突然氣衝衝轉身離開，何餘一個心急，立刻大聲叫了出來。
這兩天董事長特地囑咐他盯著泉夜，就怕他因為張雪爾的事再惹出其他麻煩，所以何餘此時也是非常著急。
砰的一聲，門卻被人從外狠狠關上，與此同時，裏麵兩人顯然也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得到江晗溪默認後，何餘便快速追了出去。
於是等到何餘也離開，江晗溪這才重新開始審視著泉夜遞上來的東西。
緊接著，隻見無人能窺看到的角度，江晗溪的嘴角隻微微揚起，儼然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
跟著楊皎的人繞南苑走了一大圈，淩黎宸一路上都不禁對自己即將要見的人充滿好奇。
直到兩人走到南苑北隅一處偏僻院落停下，帶路的人才告知淩黎宸說，那人就在屋內。話說完，淩黎宸隻見給自己帶路的也不走了，隻是站在門口默默守著，
對此，淩黎宸隻看了看這四周的環境，卻總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到底是淩黎宸，別說是南苑了，就算換做其他任何地方，也都沒有什麽事能阻擋他的。、
伸手推開門後，撲麵而來的各種草藥味十分濃鬱。對於淩黎宸來說，這種苦澀刺鼻的藥味，確是他十歲之前記憶裏最多的味道。
想到以往種種，眼前的一切卻也讓淩黎宸不禁皺眉。
“你來了。”看到人進來，楚凡這才慢悠悠放下手裏的藏紅花，轉而示意淩黎宸過去。
此時隔著藥爐中的嫋嫋水汽，淩黎宸倒也一眼就將楚凡的樣子看得真切。
“又見麵了，別來無恙。”楚凡難得笑了笑，雖然臉上肌肉全程十分僵硬。
“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在伯爵家裏碰到老師，你是沒有這麽客氣的。”淩黎宸眯著眼，擺出一副玩笑的口吻說道。
然而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玩笑。
“你自己都說是上次了。那這次再見麵，用古話來說，可不就是今時不同往日，所以怎麽還能混為一談。”猜到淩黎宸這人肯定不好對付，卻沒想到對方如此難纏。
然而對於淩黎宸的拿喬，楚凡卻也隻能默默忍了。畢竟上次他斷然拒絕了淩黎宸的請求，也是事實不可否認。
“老師果然非常人，能傲氣也能曲幾，實在是令人佩服。”眼看楚凡仍舊笑吟吟看著自己，淩黎宸也不好再拂他的麵，隨即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隻是不知道，你找我是來到底為了何事？”雙方一致的沉默下，淩黎宸索性開門見山地發問。比起猜測楚凡的心意，他更為背後的原因而好奇。
至少在他看來，就以楚凡這樣的非凡才智和淡泊心性，一般的東西擺在他麵前，淩黎宸隻覺得估計對方還真瞧不上。
所以楚凡現在敢在a城主動找自己，淩黎宸饒是再遲鈍，也能大致猜出這裏頭的目的肯定就不會簡單。
“想讓你幫一個忙，不知道淩大少爺意下如何？”楚凡笑著說道。
此時爐火仍在細細燒著，淩黎宸隻見楚凡慢條斯理地手中一把黑乎乎的藥材放進了藥爐裏，頓時一股又苦又澀的氣味立即也就席卷而來，攪得淩黎宸一陣暈眩。
“你是商棋和楊皎的老師，所以你一不缺錢，二不缺別人替你做事。如此一來，我倒真想不出你到底還有什麽忙是我可以幫的。”饒是這樣是說，然而淩黎宸倒也覺得如果商棋說的是真的，那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
至少一個人有了需求，那就說明這人還有軟肋在。而楚凡的軟肋，恰好就是他想知道的。
事實上自從他從法國回來後，就一直在想再找機會去會會楚凡。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來a城，甚至主動找上自己。
“你是聰明絕頂的那一類人，所以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楚凡直接說道，繼而神色嚴峻地看著溫喬，“我願意答應你之前想讓我幫你做的事，也會告訴你箜篌鎖的秘密。”
這東西的存在，本來就是淩家的禁忌，按理說自己不僅不該插手，而且看在淩黎宸的母親沈環麵上，他也理應阻止才對。
隻可惜現在商棋病重，他也不得不違心做出選擇。
“當真？”聽到楚凡的話，淩黎宸眼神突變。如果這是楚凡拋出的誘餌，那他必須承認確是很令人心動。
“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麽？亦或者，你要我的忙，到底是什麽？”淩黎宸眯著眼，狹長的眸子在水汽嫋嫋的房間裏，顯得越發迷離。
楚凡如今改了主意，再想到對方之前態度的堅決，淩黎宸隻猜測，這裏麵肯定是有別的大的變故。
“條件很簡單，我要幫我找一個東西。因為這個東西，隻有你們淩家才有。“楚凡道。
雖然他不喜歡淩黎宸這種性子的人，表麵看似豁達，實則卻城府極深。但是和這樣的人做交易，確是最讓人放心的。
因為他們一旦想把這筆生意做成，就會想方設法、用盡各種手段將目的達成。這種決絕又擁有龐大勢力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假以時日，倘若a城真要變天，那在其中絕對少不了淩黎宸的份。
“淩家的東西？你倒是已經打聽清楚了，有備而來的”淩黎宸別有深意地看了楚凡一眼，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意味來，“所以到底是什麽？你及直說吧。如果能給，我也願意拿出來。”
事實上在淩黎宸的記憶裏，倒是一直都有不少人上門求助。對此，淩氏家族也大多都是願意慷慨相贈的。
隻是楚凡要的，必定不是尋常物。
“血月。”楚凡脫口而出。
“這是什麽？”淩黎宸問。
“你們淩家的寶貝，是玉也是藥。”楚凡幽幽說道。
“你確定這東西是有的？但如果真是淩家的，那我怎麽不知道，而且從來都沒聽說過。”淩黎宸微微蹙眉，顯然並不十分認可楚凡的話。
“你不知道很正常，一般人不到生死關頭，也用不上這個東西。”楚凡頓了頓，清冷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悲戚的神色，“當初你的祖母被人下毒，這事你總是記得的吧。”對上淩黎宸探究的目光，楚凡開口說道。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連這些都知道。”聽完對方口中所講的話，淩黎宸倒是對楚凡的來曆越來越好奇了。
“你先別管我為什麽知道。我問你，當初淩老夫人中毒後，你的四叔淩越然是不是離開過淩家一段時間。”按理說母親遭逢意外，作兒子的肯定是要陪在身邊的。當初因為淩越然的離開，楚凡記得淩家內部還發生一次不小的內鬥。
“是的，你說的沒錯。”淩黎宸選擇承認。
當初這事鬧得很大，一方麵是因為下毒的人，就是淩子悠的父親，另一方麵確是出事之後，淩越然竟然出奇地消失了一段時間。
對此，淩黎宸現在都還記得，直到後來祖母病情惡化久治不愈，淩越然才從外麵趕了回來。
然後沒過多久，他的祖母就過世了。
“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你的祖母出事後，淩越然也來找過我。”都說淩家四少爺薄情寡姓，對此楚凡確是極其不認同的。
如果淩越然真是這樣，那他又何必頂著巨大的壓力，在自己母親最需要人的時候，跑到外麵為她四處求醫。
“四叔竟然去找過你？”雖然早在之前聽楚凡提到淩越然的時候，淩黎宸就猜測過兩人必定有某種關係。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四叔，竟然會如此信任沈環。
“他確實來找過我，和我說了淩老夫人的事。隻可惜我當時嚐試了個各種藥方，也都實在找不出救你祖母的辦法。”想到往事，楚凡有些遺憾地說道。
“但這些，和你說的血月有什麽關係？”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淩黎宸也不想再提。再提的話，也隻是徒增傷心罷了。
“然後呢？”淩黎宸隻示意楚凡繼續往下說。
“之所以血月這麽珍貴，很大原因就是在於能夠驅寒祛毒。驅寒，讓病體好轉，祛毒，據說血月裏麵有著凝結超過百年的解毒藥水，其功效堪稱起死回生。隻可惜，淩越然一心想找血月，可直到你祖母過世，他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