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發財新路
早晨三點多，朋濟明開車到樓下，接上李承，倆人商議一番後，李承帶上一萬美元的現金，直奔石硤尾。
港城，正在往世界第三大藝術品交易城市的路上狂奔。
世界五大藝術品交易城市，分別是倫敦、紐約、巴黎、東京、港城，其中，港城在進入九十年代後就將東京甩在身後，今年上半年的藝術品交易額度超過同期的巴黎，有望在年底結束前，全麵甩開法國鐵城躋身第三。
就在今年，國內頒發五張國營拍賣公司運營拍照，這意味著，一個超過十億人的古老市場正在複蘇。香江，隻要甩開法國鐵城，就會一路加速。
香江藝術品市場的蓬勃發展，帶動黑市的狂飆猛進。
前往石硤尾的路途中，朋濟明向李承詳細介紹香江四大傳統黑市以及近年來冒出的幾個小市。與饒老介紹時講述四大黑市的誕生大背景不同，朋的講述，更多的強調這些黑市現在背後的勢力。
饒老畢竟有十年多時間沒接觸過黑市，這些黑市的變化很大。
就像奧門黑市，以前是以古董換資金購買各種黑物資，現在完全變了性質，貨品來源為賭場抵押品和偷運來的贓貨。名頭最盛的西貢黑市，早些年貨品渠道主要集中在東南幾國，現在已經變成以北方偷運來的贓貨為主；油塘黑市正在轉向高價值的私運鍾表，來曆不明的黑汽車摩托車市場；最讓李承詫異的是，即將抵達的石硤尾黑市，銷售藏品贓貨僅是一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北緬的翡翠和南海的珍珠，儼然成為香江最大的珠寶黑市。
四大黑市，各有特點，分門別類，定位明確，發展的越發興旺。
為了維護黑市的繁榮，其幕後勢力，都在努力約束部下並試圖提供更安全的“顧客環境”，這也是朋濟明認為不需要保鏢的原因之一。
這讓李承有些無語。
進入石硤尾，李承就看到許多老舊的H型大樓，這就是香江最早一批“廉租屋邨”。
車子直接開進一棟H型大樓的地下停車場，李承以為石硤尾黑市如同芝城梅裏爾黑市一樣，也設置在停車場，結果，朋濟明熟門熟路，帶著他上電梯，直接按八層。
石硤尾黑市的地點，竟然在樓頂！
很中意看到李承的驚訝，朋濟明朝外麵撇撇嘴，嘲笑著說道：“你以為這棟安置房中住的都是貧民？嗬嗬，百分之八十，都是那些攤主。”
話音未落，電梯門開了，走進一位拎著包裹的年輕人，帶著笑意，朝朋濟明點點頭。
電梯從二層開始，逐層都要停一下，不停地有人拎著被單包裹、皮箱或者帶蓋竹筐進來，很快將電梯擠得滿滿的。
這些人對於李承與朋濟明兩人出現在電梯中，熟視無睹，有些人還會朝他們微笑點頭。
這與李承在芝城的遭遇，形成鮮明對比。
還是香江人會做生意啊！連黑市都玩出微笑服務。
電梯隻能上到八層，再往上，需要走一層的樓梯，大家依序向天台走去。
天台門口，守著兩位西服大漢，眼神銳利，沒有什麽檢查或者門票的梗，他們隻是在提防陌生麵孔。李承這裏受到倆人的目光關照，但因有朋濟明這個“熟麵孔”與他談笑風生，那兩位大漢倒沒上來找碴。
“朋哥，你挺有麵兒啊。”李承笑著調侃道。
朋濟明挺高興，表情卻一副淡然的高人模樣：“你來消費幾次，也有麵兒。”
頂層天台並非露天的，被人為的蓋上一層雨棚，入口處兩側還種著一些花草，有點樓頂公園的模樣，挺帶感的，可李承卻隱隱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估計這條十米長的廊徑，有監視裝置。
穿過十米長左右的廊徑，前麵又有一道檢測，這次是X光檢測杆，來的路上朋濟明已經說過，來黑市千萬不要帶槍支。
雖然看起來很開放，很親民，李承卻認為，這裏要比芝城梅裏爾黑市更嚴格，主要是它的手端更先進，更隱秘、更講究明暗結合。
不愧是有組織的、曆史悠久的黑市機構！
石硤尾黑市每七天開一次，按照朋濟明的解釋，已經是半透明的灰市，樂古道、摩羅街荷裏活道一帶的古董商人，經常來這邊“進貨。”
“人不太多啊？”對於朋濟明的“進貨說”，李承有些懷疑。
“嘿嘿，威爾斯，你這就不懂了吧。”朋濟明故作詭秘的笑笑，揚揚眉，指著腳下低聲說道，“你以為這些攤主在這租房就是為了七天一次的攤位？”
嗯？李承立即反應過來。
這些人租房估計是“商務辦公”，專門接待來自各地的大單。至於說七日一次的黑市，那已經成為“零售市場”，成為石硤尾黑市的“招牌”。
難怪對進來的客人，沒有那麽嚴苛了。
這就像大紅門服裝批發市場，店麵銷售，隻是幌子，大頭都在市場後麵的倉庫區，也就是批發的大宗生意。
邁過安全門，立即走入一個敞開的樓頂公共空間，李承愣了愣，“暈！這不是展會嗎？還特low的那種。”
就是展會，或者說那種低檔次的招聘會模式。香江經常搞這種小商品貿易展，或者特色小吃展。
全是2x3的展位，展位之間有一米多高的隔斷，每個展位一張小平案，兩把椅子。
攤主坐在平案後麵，案上擺放著各色藝術品。展位的小空間中，講究的攤主，還弄個小展台陳列，不講究的攤主，直接將口袋打開，露出裏麵的貨品。
聽到李承的評價，朋濟明撲哧一笑，“別小瞧他們，裏麵有好貨，就看你眼光好不好。”
“您的竹簡，就這裏淘的？”李承低聲笑問。
“哎呀，別提了。”朋濟明懊惱的搖搖頭，“西貢那邊入手的。當時想著讓老爺子幫我認認上麵的字，結果一去不複……”
沒說完，他忽然對李承嘿嘿笑起來：“這可是你師傅欠我的，這筆舊賬，你今天必須要還，稍後我看上啥東西，你給我鑒定。”
李承微笑點頭，他現在挺著急去見識見識，順便幫朋濟明看看貨，沒問題。
淩晨四點，這座頂層露台雖然封閉，可依舊有些涼意，倆人裹裹衣襟，從最左側那一排開始。
展位間的走道上，人不多，挺冷清的。
第一間展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坐在那兒“小雞啄米”打瞌睡呢。她麵前的平案上，放著一隻玻璃蓋的手提箱，透過玻璃能看見裏麵絲絨墊麵上，擺著十來件翡翠首飾。
這東西，明碼標價的，即便比市場底，可對李承沒什麽吸引力。
正準備離開，眼睛往小姑娘身後瞟瞟，咦？在她身邊，也就是平案後麵，放著幾隻竹筐，裏麵放著一塊塊灰黑色的石塊。
大者如拳頭，小者如雞卵，正是翡翠原石！
李承一陣心悸，手掌伸出，成爪然後握成拳頭，心頭湧動一陣渴望。
來自賈鄭亭的記憶，尚品珠寶主營翡翠，對翡翠原石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略有心得。雖然比不上翡翠王麻老，可在齊魯當地，也是一位名家。
“靚妹……靚妹！”指關節敲敲平案。
那小姑娘嚇得一哆嗦，抬頭看看李承倆人，有點生氣的模樣，鼓著嘴，“要什麽，自己看！”
“那些怎麽賣的？”李承指指她身後的竹筐。
“一百蚊一磅，隨便挑！”小姑娘掩著嘴打著哈欠，懶得理會這倆人。
一百蚊，就是一百港紙，磅是香江常用的計量單位，約等於4535克，換成成中式計量就是九兩。
李承邁步準備進去看看，朋濟明一把拉住，問道：“你還懂這個？”
“不懂！”李承利索的搖頭，回頭笑嘻嘻道：“買著玩唄，反正便宜，萬一遇到好貨呢？”
那小姑娘站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她很清楚，這些石頭說是賭石也沒錯，但都是從礦區中的廢石堆中跳出來的，想要出貨，可能性幾乎沒有，要不也不會這麽便宜。
朋濟明搖搖頭，在他看來，賭石跟賭馬一樣不靠譜。好在價格不貴，便沒有再去阻止。
一共有三隻竹筐，每隻竹筐中大約有個二三十塊原石。李承掃了一眼便有些失望，自己的賭石發財大計，看來要落空！
這些石頭都是灰皮殼，表麵顆粒很粗，出自麻蒙場口。
這個場口的黑烏砂料很有名，經常出高翠，水頭足，色澤偏藍，很受市場歡迎，但缺點是裂多咎多。至於灰皮料，出好貨的機會很小。
至於眼前這些灰皮蒙頭貨，表現已經不能用差勁來形容，典型的垃圾料。偶有一兩塊帶有一丁點鬆花，也很散很飄，就像在牆壁上蹭的綠漆。還有些原石幹脆一點表現沒有，純粹鵝卵石一枚。
自己也算珠寶大師，賭石高手，清醒後與原石的第一次邂逅，竟然空手而歸？
不死心啊！
他將第一個籮筐中的石頭翻了個遍，一塊有感覺的原石都沒找到！
（十月過去，每天6000 ，成績雖然不咋地，可無斷更，無請假，為自己幹杯！好長時間沒這麽努力——嗬嗬，其實我是個挺懶的人，除了給客戶拍拍片子，就不愛動彈，難得這麽用功，希望自己十一月能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