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趙帆合作
鄭老並非孤身前來，長子亨利也在北美，負責與川雞窩進行具體談判，隻是威爾斯沒見過而已。鄭家的兩名隨隊安保，都集中在他身邊——因為川雞窩看起來不像好人。
嗬嗬！
鄭佳醇四十來歲，身材胖胖的，眼睛轉動速率比一般人更快。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西服領帶小眼鏡，很精神。
李加成喊他三哥，威爾斯有點麵熟，經介紹才知道這位也是一名港島大佬的公子，鷹君集團羅鷹實家的三公子羅銳糠。
對上了，難怪有點印象，羅根的記憶中有這位——大名鼎鼎的霍家前夫人接盤俠，著名的“石庫門之戀”的男主角。
鷹君集團雖然和鄭家、四叔家相比要差點，但在1991年依舊列香江二十大財團家族第十九位。這次川雞窩的曼哈頓地產合作，也是他的提議與撮合。
他也帶了一名安保過來。
沒有多聊，大家很快在三名安保的協同保護下，三輛車快速離開蘇富比大廈。
饒老年事已高，精神有些萎靡，威爾斯將他送回房間。
安頓好之後，正準備離開，老爺子對他招招手，叫住他。
“老了，眷戀故土不想久離鄉。阿承，我明天準備回港，你不用這麽急。給你一個月時間，能把北美這邊事情處理好嗎？”老爺子輕聲問道。
威爾斯點點頭，打算回夏延就和馬文濤商議這件事。
老爺子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的基礎很好，缺的是係統學習，我希望你回港後沉下心，不要跟那些富豪公子們廝混，你和他們不同。我會幫你擬定一個學習計劃，到時候按照計劃日程來學，相信你的進步會很快的。”
威爾斯心中暖暖的，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師傅！我記住了。”
老爺子笑笑，擺擺手，“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道者，為人之道、行事之道、解脫之道、真理之道。求道不易，傳道也不易，此乃師者所求，不用感謝。”
“為師十年前收過一名記名弟子，你回港後可能會遇見他，他本性不錯而且聰慧異常，原本為師有心將他納入門牆，可這幾年觀察，讓為師可惜的是，他過於看重心學，道路越走越窄，將小道誤為通衢，所以我也就熄了這層心思。”
老爺子沒提這位記名弟子的姓名，威爾斯也不好追問，很明顯，老爺子對那位比較失望。
“為師原以為這輩子衣缽難續，可沒想到這次北美之行遇到你，這也算緣分吧。”
“收你為弟子，並非對外所說的聰慧、秉性亦或者才氣，而是為師喜歡你性格中的自強不息，中正平和，更重要的是，愈挫愈勇中，本心不失。”
沒想到老先生對自己的評價這麽好，想來老師是從自己家境殘破卻能在北美有所作為的表象中推斷出來的。威爾斯有些慚愧，撓撓頭不知該如何謙虛。
陪老爺子聊兩句，威爾斯揮手告別，老爺子一句話讓他打了個趔趄。
“我輩學者，求學求真求實不求身外之物，不要沾染那些非白之人，你要切記！”
今晚的事，老爺子還是猜到一些。
鄭老在北美還要住些日子，但饒老並非一人回港，他匯同魏老趙帆一起前往香江。
趙帆這次收獲滿滿，拿下四件拍品，基本上完成目標，一共花費一百九十七萬美金，比他們最早預計的兩百萬低出不少。
臨別時，趙帆將威爾斯拽到一邊，悄聲說道：“上次你給我的提議，我回公司上會討論過，現在有點新想法。”
什麽建議？威爾斯忘得一幹二淨，懵圈中。
“不記得？就是用國外古董，置換。”
哦，這事啊，確實出過這主意。威爾斯點點頭笑著問道，“通過了嗎？”
“領導說很好，大家也都挺認可。”他笑容滿麵。
作為這條建議的發起者，顯然，他受益匪淺：“我們已經開始在國內大規模征收歐美風格藏品，現在有兩個小問題，看看我們能不能加強合作。”
威爾斯腦袋略略別過：“什麽合作？”
問題？他可不想參合，再說，自己也解決不了。
趙帆沒注意他的反應，自顧道：“如果是博物館級別的置換，我們自己可以聯絡，但是，北美私人藏家很多，其中許多人藏有大量文物，這就需要有個熟悉北美的人來幫我們聯係。我向集團建議過，聘請你擔綱保商利的海外聯絡人，你願意嗎？”
怕威爾斯拒絕，他連忙又補充道：“當然，每次交易成功，我們會按照置換來的物品價值百分之五給你獎勵。”
這合作，要得！
交易是雙方誌願的，自己從趙帆這裏拿到百分之五，從北美私人藏家那裏，同樣也可以拿到部分收益的。
自己的角色是掮客，無風險。
這應該是趙帆對自己給他出主意的另一種報酬，絕地的善意表達。
威爾斯考慮五秒鍾後就點頭答應：“沒問題，你們收購什麽好物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幫你尋找買家或者交換對象。”
“還有嗎？”第一樁合作建議讓威爾斯多了一絲期待。
趙帆突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撓撓頭，大黑臉有些泛紅，這是……
“實話告訴你。”盡管吞吞吐吐，趙帆終究還是說出口，“這次在全國文物商店、地方博物館清查國外文物數量和類型，我也安排人下去，準備搶收一些小物件，就那些不值錢的，博物館看不上的國外文物。”
多年來黨的教育，讓他有些羞於某些事，可已經出國多次見識過資本世界的他，又放不下這種誘惑，因此，他特意強調一句。
秒懂！又是一樁不錯的生意！
“你是打算和我合作銷售這些國內收集來的歐美藏品，是嗎？”威爾斯沒等他吭哧完，就插嘴問道。
趙帆已經開眼看世界，看到歐美藏品在國外的火爆銷售，想要借助這個機會，私人出資在國內收集那些歐美藏品，然後借助自己的人脈，運到國外售賣，順便賺點利潤。
“賣給你個人也行。”趙帆依舊有些局促，又強調一句，“其實我更希望轉手給你個人，不要對外公開。”
威爾斯笑笑，語帶安慰道：“這是一種商業行為，沒什麽可恥的。國內不是早就開放，鼓勵私人經濟了嘛？”
“不不不，你不懂！”趙帆搖搖頭，沒多說。
威爾斯想想國內的官商環境，沒再勸誡，點點頭，“聽你的！我下個月回香江，到時候約你見麵，我們再細聊。”
威爾斯忽然想到之前拉夫特的提議——去香江開一家二手店。正愁著沒貨源呢，這不，瞌睡遇到枕頭！
在歐美藏品方麵，國內並不少！
試想從絲綢之路開始，就有中亞錢幣進入中原，盛唐更是萬裏來朝，再到清廷開埠經商，多個港口城市淪為半殖民地狀態，洋人們大肆登錄，這其間，他們帶來的各色各樣異域用品，這些，今日都能算得上古董文物。
如果真如趙帆所說，他派親屬跟隊下到各個地方博物館搜羅“不值錢的歐美小物件”，數量絕對不少！其中，精品也會有不少精品！
這絕對是樁有錢途的大生意！
想來，拉夫特聽到這消息一定很嗨！
送走師傅、魏老及趙帆一行，威爾斯開車回到紐瓦克三人組公司。
拉夫特正在接待一位中年女顧客，櫃台上擺放著一件自己修理過的打字機。
他隻是對威爾斯點點頭，然後又繼續說道：“德奎琳女士，這可是1943年、惠普第二代產品。它經曆過二戰的炮火紛飛，絕對是曆史的見證者和記錄者。”
“這樣的一台打字機陳列在你家的客廳或者書房中，絕對能增添整個居所的曆史厚重感。你的朋友來時，你可以不經意的告訴她有關這台打字機的曆史，我可以確信，她那羨慕的眼神能淹死波塞冬（希臘海神）……”
“這件藏品原本是要送到蘇富比拍賣會的，可我們這裏需要鎮店之物，所以一直沒有答應。今天遇到你，你的氣質和休養，才是它的真正歸宿……”
聽了兩分鍾，想吐！一件普通的破舊惠普打字機而已，被他吹出花來！
狠狠地白了拉夫特一眼，威爾斯指指隔壁，示意自己在辦公區那等他。
拉夫特辦公室有珍藏咖啡，衝了一杯，聞著自然的芳香，威爾斯很愜意。
十分鍾後，拉夫特哼著小曲走進辦公區。
“賣出去了？”威爾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
啪，打了個響指，拉夫特表情臭屁，語氣自得，“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某人不是說我是中老年女性殺手嗎？”
呃？沒見過這麽皮厚的！
這話是上次做成交顧客分析時，威爾斯調笑他最得中年女性喜愛是說的——他所接待的顧客中，三十到五十歲的中年女性成交率最高。
沒想到，這家夥真將這句話當成誇獎，還拿出來顯擺？
“和你說點事。”威爾斯沒再挖苦他，示意他坐下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