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小潘到來
在家歇息兩天，沒能去看老喬斯，他依舊在重病監護室不能接受探視，有關月山牧場的消息，老巴頓倒是帶來不少。
月山牧場三千六百四十公頃，位列懷俄明州牧場第二十二名。其中拉勒米山腳的丘陵地約占三分之二，這裏馴養著八千七百多頭安格斯肉牛，餘下三分之一為草場平地，為羊群地和種植地。
旗下掛有三家公司，算是核心資產。
經營狀況最好的是月山林業開發公司，每年能拿到林業主管部門批準的八百株樹木砍伐許可證。這批木材都是落基山脈近百年的赤樺和北美鬆，每年都能吸引眾多的木材公司來夏延競拍。
其次是月山肉聯廠，主打安格斯牛肉。
安格斯牛雖然算不上頂級肉牛，但市場接受度最高，安格斯牛肉嫩度和風味很好，是世界上唯一一種用品種名稱作為肉的品牌名稱的肉牛品種。月山肉聯廠每年能出欄三千頭安格斯肉牛，成年公牛平均活重700～900公斤，高的可達1000公斤，母牛500～600公斤。
這也是一筆恒定收入，除非大規模爆發口蹄疫才會虧本。
第三家公司就是月山牧場管理公司，主要負責牧場管理以及糧食、葡萄酒、蔬菜及花旗參等各種林下種植品的交易。
老巴頓對月關牧場很熟悉，簡單核算一遍，給出的交易最低估價——六百萬美元！
了解完情況之後，威爾斯李喟然長歎，沒錢，買不起！
最近確實有點小錢，可距離六百萬美元，還有相當的距離，威爾斯遺憾地搖搖頭。
“你……想買下它。”老巴頓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問出來。
這兩天讓自己收集月山牧場資料，老巴頓覺察出來的，可是，新老板應該沒多少錢，三個多月相處，也是能感覺出來的。
威爾斯點點頭，隨即又有些遺憾地對他笑著搖搖頭，“超重，扛不動。”
老巴頓表情同樣有些遺憾，如果能將月山牧場並入艾爾瑪湖莊園，那……在懷俄明州所有牧場中，能擠進前二十名。第二十名是卡斯珀市白羊農場，麵積為三千八百公頃。
艾爾瑪湖莊園兩百公頃，加上月山牧場三千六百四，剛好將白羊農場擠出前二十。
“要不？試試貸款？”老巴頓不死心，勸說道，“老牧場收成快，要比新開牧場簡便容易，而且月山牧場的牛仔們，我們都很熟悉，管理也方便。”
貸款？威爾斯這兩天已經考慮過。
艾爾瑪湖莊園能抵押一百萬左右，自己現有存款兩百五十萬上下，至於陶瓷工坊的股份，大概能抵押六十萬，紐約那邊的老房子還有三人組公司股份，最多也就四十萬。
怎麽算，也有一百五十萬美元的缺口。
讓北美銀行無資產抵押貸款給自己一百五十萬，懸！
算了，再想辦法吧。
其實還有一個貸款辦法，那就是把月山牧場未來的產權抵押出去。可這種貸款模式，利率比較高，威爾斯不想嚐試——總不能為一片牧場，將自己弄得負債累累。
威爾斯揉揉眉心，“再說吧，也許我能想到辦法。”
老巴頓在心裏輕歎了聲，“需要我和小喬斯提前說一聲嗎？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
對那片牧場，他依然有想法。
威爾斯笑著點頭，“也好。和他透透消息，看他怎麽說。”
接下來的幾天，威爾斯李往返於拉瑪小鎮和艾爾瑪湖莊園之間，他的工作，依舊以印第安陶瓷工坊為主。
第一批陶瓷器，今天清晨發出去，目的地為西部沿海的舊金山、洛城、拉斯維加斯還有西雅圖。一共六個代理商，十三家店麵的專櫃陳列，馬文濤已經考察完這些代銷商。
至於東部沿海城市的代理商，還需要等等。
馬文濤從西部城市開始考察，然後途徑中部幾個印第安保留地代銷點以及著名景區銷售點，最後才會前往東部城市考察。
十月上旬的第一個周日，威爾斯再度驅車前往紐瓦克。
距離上次離開三人組公司，已經兩個月，聽拉夫特在電話中炫耀，再不去，店內沒存貨了——生意應該不錯。
沒有美女同行，威爾斯李隻花了兩天時間，橫穿北美。
瑪麗安娜已經開學很長時間，倆人始終保持電話聯係，她熱情依舊，可是，人卻沒有再回來一次，哪怕印第安陶瓷工坊舉行品鑒大會。
金太姬也來過兩次電話，每次都很短促，有一次提到過瑪麗，說她最近挺煩，貌似也被父親圈禁。倆人算是同病相憐，關係依舊不錯。
威爾斯猜測，瑪麗被禁足，那應該是和自己交往被她父親知道。
去丹佛找瑪麗或者金太姬？
威爾斯從來沒這念頭！又不是真正的楞頭青年，也不是愛情至上主義者，無論是金太姬還是瑪麗，也都不讚成威爾斯來丹佛——也許會感動，但帶來的是大家都麻煩。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得到這兩位女人中的任何一位，首要的，就是獲得足夠威懾或者壓製這兩位女人所在家族的龐大勢力與資本。
否則，不妨礙墨西哥海灣多一隻落水醉鬼。
美女自然是好的，但為了美女送命，威爾斯做不到。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隻有努力往上爬，這才是自己該選擇的路！
抵達紐瓦克，天色已經黑透，敲開拉夫特小院門時，一幫人正在院子中燒烤。
“哇哦，我還以為你明天才能到。”拉夫特開門時，驚訝地對他胸口擂一拳，又回頭對院子裏喊道：“傑特，多準備點肉食，你老板到了。”
三人組公司規模擴大不少，現有正式成員八人，都在小院中。
傑特是新招收的技術員，他和加裏倆人，是威爾斯的直接下屬。
還有一男一女銷售人員，尼諾姆與拉奎琳，是拉夫特的下屬；另外，內馬爾也有一名男助理，名叫拉爾薩，幫他跑外勤兼職司機。
內馬爾上來擁抱一下，拍拍他的後背，炫耀般說道：“威爾斯，你猜我們這個月的營業額多少？”
沒等威爾斯回答，拉夫特在旁邊踢內馬爾一腳，嗔怒狀，責怪他搶了自己的話題，隨即搖晃著四根手指，“這麽多！嘿嘿，果然要比擺攤掙得多。”
四十萬美元！確實很牛！但這麽好的銷售，應該與維克多工廠庫存有直接關，等這批庫存處理完，再想這麽好的銷售業績，估計很難。
無論怎麽說，都是個好消息。
“牛氣啊，難怪一直吵吵著，讓我過來。”
接過加裏送來的啤酒，與他握握手以示謝意，“囤積多少高價值待修品？”
這是威爾斯與加裏的約定，他拿不準或者不知道如何修理的，都會囤積下來，威爾斯定期來紐瓦克處理。
“一共十六台，打字機、複印機、電話機、發報機都有，還有上次庫存的幾台留聲機，我和傑特搞不定。”加裏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工作量不大，威爾斯點點頭，“明天開工，你和傑特有空的話，也可以跟著看看。”
“謝謝你，威爾斯。”加裏語氣很真誠。
拉夫特哈哈一笑，“看來，我有必要和加裏簽訂一份更長的用工合約。”
威爾斯李在修理這些老舊設備時，從來沒有避諱或者隱瞞什麽，對加裏的疑問也是有問必答，這種鍛煉，讓他的水平提升很快。
“是不是有簽字費？如果能讓我滿意，現在就可以簽！”加裏立即揚揚眉，開玩笑道。
“喏！你的簽字費！”內馬爾直接塞給他一根牛棒骨，笑嘻嘻說道。
小院中，一陣哈哈大笑聲傳出。
小院對麵的公路邊，一輛轎車停在樹蔭下。
半開的車窗，露出小潘有司的雙眼，眼神中混雜著難以言表的各種情緒，有熱切、有不舍、有矛盾、有憤怒、有擔憂，還有幾分疑惑與讚歎。
肯尼迪機場《秋山圖》被偷天換日一案，距今已經兩個月。盡管線索明顯，紐約警方帶走那位擺渡車司機，可刑訊結果顯示，這位司機對這一案件毫不知情，他隻不過收受對方兩千美金，幫點小忙而已。
對方，就是那位黑人搬運工，肯尼迪機場貨運公司的雇工，檔案姓名為艾德科爾斯滕森，紐約皇後區的非裔，無幫派曆史。
案發後，此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沒有回到居住社區——要麽潛逃要麽死亡。
警方已經簽署逮捕令，科爾斯滕森未曾緝拿歸案之前，這樁盜竊案停滯下來。
至於另一位重要嫌疑人——同樣中途上車的大久藤澤，則被警方排除懷疑目標——他確實是上一趟航班的乘客，也確實返回機艙尋找物品……
科爾斯滕森到底去哪兒呢？除了上帝和黃土，小潘有司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小潘有司的右手邊，放著一隻長條形木盒，那裏，盛放的就是《秋山圖》！
這兩個月中，他沒敢與威爾斯聯係，畢竟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為了擺脫嫌疑，他主動為這起案件奔走呼籲，利用北美住吉一家在日裔中的影響力，向東瀛駐美大使施壓，要求東瀛政府出麵督促紐約警方加快刑偵力度。
在此期間，他陪同橫山郡回了一趟東瀛，向美秀藝術館說明案情經過。
小潘有司的“義薄雲天”，在日裔群體中，頗受讚譽。
當然，他又重走一趟赤城山，檢驗威爾斯新遞交的三幅啟示圖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