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中土大唐

  時間在自然流逝中，轉眼到了高二。


  天空已大白，晌午的教室裏卻還是有幾盞白熾燈忘了關。


  伴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整個教室都變得嘰嘰喳喳，多在討論高二這第一次月考下來的成績和排名。


  “唐琪，去看成績不？”陳凱站起身來，眼裏的賊笑意怎麽都遮擋不住。


  一年時間，變化可謂翻天覆地，連唐琪都忘了她曾罵過陳凱的那些話裏有什麽，隻記得眼前這個大男孩兒，該打照樣打，該懟照樣懟，不用客氣！


  “誰愛看誰去，我才不去！”唐琪瞅了眼教室前麵，明明說話冷冷的，偏偏目光中又總不那麽平靜，夾雜著幾絲煩躁。


  “那小的去，等下回來告訴將軍你這次的戰況！”陳凱一雙大眼睛偏被他弄得賊眉鼠眼的，終於惹得唐琪憤怒的眼神凝視不放。


  陳凱見了，偷笑著，灰溜溜地不再多說，去前麵看了成績，然後果不其然，高興地出了教室。


  唐琪一時拄著腦袋，看了眼前麵，又回頭看著操場上小小的人兒，撐著臉的左手小拇指有節奏地一拍一拍著，有些無聊地想著，“這次，我是二十五還是二十六呢？二六吧，期末那次我是二五來著。可是，說不定又會連續二五來著，畢竟二五才是我的本命！”


  小手指一停，唐琪眉毛輕皺，腦中的形象變得生氣，大吼著，“什麽啊，萬一二四了呢！”


  她無奈地把手放下，嘴唇緊抿著，腦海中的小白人更加無語，有些委屈，“我為什麽一定要二十多名，萬一運氣好……”


  到了最後，小白人自己都沒有說下去的勇氣，整個變成了一黑臉的包公，眉心一輪白月，似乎在說，我曾經白著呢！

  可惜，依然隻是曾經了！


  許久之前也算個天之驕子，說一不二，誰見誰人愛，誰惹誰倒黴！


  隻是……


  唐琪又一手拄著腦袋，一手靈活地旋著筆，雙眼無神，興致不高，為什麽考完試還要排名啊？無趣！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有些發呆，想著自己想不通，想不出結果或者不會去做的事。


  “算了，給自己占個卜！”唐琪把手中的筆一收，開始自娛自樂。筆被放在書桌中間，穩穩地立著。


  “左五右六。”心裏這麽想著，便目不轉睛地盯著。


  唐琪正盯著認真，忽然——“哈”的一聲，猛然炸開，貫穿耳膜，直逼腦內中樞。唐琪嚇得手一抖，筆就在桌子上滾了一圈，發出“溜溜”的聲音。


  被嚇得丟了半魂兒的唐琪，看著桌上滑出的筆，隔了好一會兒才驚魂甫定地回頭。


  唐琪看著陳凱，眉頭要皺不皺，要鬆不鬆，嘴裏牙齒又磨得滋滋作響，甚是無語。


  “又在幹什麽？”陳凱若無其事地笑著，逆著光看他，即使顯得有些陰暗，那雙桃花眼裏的笑意也能形成他自有的光輝。


  唐琪一瞬失神，怎麽一個轉眼就覺得陳凱好看了呢？


  唐琪白了一眼陳凱，有些陰陽怪氣，“在被你嚇一跳！”


  “嚇著了？”陳凱伸手拿起唐琪桌上的筆，在一旁轉著玩。


  “你試試！”唐琪眯眼笑著，像一個天真無害的孩子。有仇不報非君子，雖然她高一是混得差了一點，可自尊心與爭強好勝的心可從來沒變！


  “好……”


  “哈！”陳凱還沒說完，唐琪就忽然站起，湊近大喝。


  兩隻眼睛，離得陳凱極近，以至於陳凱除了看見那眼球上嚇呆了的自己，什麽都看不到。


  唐琪看陳凱嚇呆了模樣，分外暢然滿足，咧嘴一笑！

  而周圍的人顯然也被這高分貝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看他們倆，就看見兩人湊在窗前“打情罵俏”，紛紛表示習慣，轉過頭去，各幹各事，各找各媽。


  唐琪和陳凱，高一一年都坐一起互相打鬧，以為班級常事，甚至有段時間傳出他們在一起的傳言。可後來，兩人冤家不路窄，同甘不共苦，傳言中的戀愛隻能被兩人的奇葩行徑摧得灰飛煙滅……


  陳凱吞了吞口水，完全沒料到唐琪會忽然靠這麽近，手中的筆也被嚇得掉了下來，心還有些餘悸，“是挺嚇人的……”


  “耳朵都給你震聾了！”陳凱反應過來大叫。


  唐琪本來甚是得意，看見一旁掉在桌上的筆，馬上變臉，“你什麽時候拿我筆的？”


  “剛剛啊。”


  “小兒多動！”唐琪毫不留情地咧嘴大罵。


  唐琪皺眉，回頭看了眼前麵的教室門口還聚著些人，不過算是少了些，心裏想著：“算了，我直接去看吧！”


  “喂，去哪兒？”陳凱又在後麵大叫。


  “懶得告訴你！”唐琪伸舌頭衝陳凱扮了個鬼臉。


  “誰在乎啊！”陳凱看唐琪走向前麵，大概猜到了什麽，嘴角不禁上揚，“中土大唐啊！”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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