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圍攻
明月照鬆間,清泉石上流。
悠悠睜眼時,帳內隻映照著外麵的火光,除了風聲與蟲鳴外,沒有一點人聲。
右手邊的被窩裏還有微微的熱氣,葉庭筠應該剛離開。
身上已經被葉庭筠穿上了衣服,拉開被子坐起來“嘶——”悠悠再次吸氣。
這一世的葉庭筠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嗬護著悠悠,從沒如今日般展現他霸道的一麵。
今日的葉庭筠才是本來的他,那個不可一世,不能反駁,強勢霸道的獅王。
悠悠想起他到最後隱忍,不由翹起嘴角。
要是換做上一世的他,怎麽可能像這樣委屈自己。
悠悠還記得自己十八歲初遇他時,他把自己從花叢裏救起,直接當著她的麵,將那個想要冒犯悠悠的男人打得滿身是血。
從此悠悠成了葉庭筠以愛為名圈養的金絲雀。
他對悠悠給出了他人生中全部的耐心,也隻等了短短三個月,就將百般不願的悠悠變成了他的女人。
悠悠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晚的疼痛,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第二日的太陽依然如舊照進了悠悠淡藍色的房間,此後悠悠便一直住在這個葉庭筠為她專門置辦的小別墅裏。
而葉庭筠的眼裏欲與愛是可以分開的,他愛的是悠悠,但這不影響他享用撲上來的女人。
他的底線是這些女人不能去打擾他的寶貝,而悠悠也有很長的時間生活在他創造的淨土與謊言裏。
直到一個又一個的現實擺在悠悠的麵前時,她已經如同被溫水煮熟的青蛙。
悠悠的思緒被帳篷外的聲音打斷。
“小夫人,有東西正在闖入,我可以進來嗎?”
宗楨略顯著急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進來。”
悠悠套上鞋子,不敢耽擱,她從未在沉穩的宗楨聲音裏聽見過著急。
“現在還不能確認前來的究竟是什麽,小夫人一定要跟緊我。我現在帶你去前麵的樹屋,那裏相對安全些。”
這裏的人還有打獵的習慣,樹屋的養護狀況非常好。
“葉庭筠呢?”
“老大與古佑去山裏去采藥了,我們已經發出信號,他們會很快趕回來。”
宗楨拉開帳篷左右觀察後帶著悠悠一路往兩百米外的樹屋前進,內圍的人正戒備著,他們的第一任務是保護好小夫人的安全。
“啊——”
從未在山林裏走過夜路的悠悠被樹樁絆了一下,本就不適的身體跟本無力支撐應對。
身體直直的撲向地麵,悠悠隻能用雙手支撐減緩身體與地麵的衝擊。
“小夫人,你怎麽樣?”
宗楨沒想到悠悠會絆倒,平時小夫人回老宅時,在田地間手腳靈活的很。
看來還是不習慣在月光下行走。
“沒事兒,走吧!”
悠悠知道這不是嬌氣的時候,把受傷的手稍稍往身後藏著。
樹屋木梯距離相間太大,悠悠這個才一米六多一點的小短腿兒,爬起來不是一般的吃力。
手上的傷與木梯的摩擦疼得鑽心,悠悠咬著牙強忍著。
“小夫人要我幫你嗎?”
在下麵的宗楨實在看不下去了,可他不敢隨意觸碰小夫人的身體,他怕他家老大發瘋。
“不用,我自己可以,馬上就到了。”
悠悠用盡力氣才能發出聲音。
該死的臭男人,都是他。
不對,現在不能這樣罵,萬一出意外可怎麽辦。
悠悠嘟嘟噥噥終於爬到了頂點。
剛坐下一口氣都還沒喘出,宗楨已經在她身旁了。
悠悠:“.……”
望著正往四周觀察的宗楨悠悠內心快崩潰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哼哧哼哧爬了半天,這個家夥居然不用一秒就上來了,為何不將就把她帶上來。
“夫人您得進去”
這次宗楨再也顧不了許多,拉起悠悠的手臂把人送進小屋裏。
“龍億、龍江、龍崗、龍華分四周防護。”
悠悠趴在竹席上清晰的聽見他們拔出匕首的聲音。
現在外圍的打鬥聲已經傳到這裏,為防傷到自己人,通常敵方未用大火力的攻擊武器的情況下,葉庭筠的人會首選冷兵器。
打鬥聲伴隨著從未聽過的怪叫離他們這裏越來越近。
烏雲遮住了月光,大風就像應景似的嗚咽著往樹屋裏灌,樹葉呦呦嘩嘩的亂響。
樹屋下像老鴉一樣的怪叫,伴隨著激烈的打鬥聲刺激著悠悠的聽覺。
“小夫人千萬別出來。”
砰,咚,嘰嘰哇哇的各種怪叫與重物跌落聲,隨著宗楨囑咐聲一起傳進悠悠的耳朵。
她躲向小屋的一角,透過樹屋木頭的縫隙往外看去。
宗楨被一個黑影纏住,黑影的高度超過一米九多的宗楨,身體靈活有力,宗楨險些被打下去。
悠悠捂住嘴,避免自己引起注意,給宗楨造成更多的負擔。
宗楨一個翻身旋轉,在那黑影即將進入樹屋之前將它踢了下去。
下麵龍億正從一個黑影身上拔出匕首,可就在拔出之際卻被黑影反擊。
身體被重重的拋向一邊的樹幹上又彈下來,悠悠糾著心看著半天也沒能爬起來的龍億。
周圍的黑影越來越多,外圍的人也慢慢的聚攏在樹屋周圍奮力阻擊。
悠悠往之前帳篷的位置看去,那裏有豐富的食物與各類物品,這些黑影好似並不感興趣。
嘰嘰呱呱的聲音不停的從那些高大的黑影嘴裏傳出,他們似乎並不願與下麵的人的糾纏,抓住空隙就往樹屋時攻。
悠悠似乎明白了,這些黑影的目標好像是自己。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悠悠觀望的小孔外,悠悠看清了他的長相,一個眼睛像燈籠像人不像人的東西齜著長釘似的尖牙,對著悠悠嘰嘰哇哇、咕咕呱呱。
像是很急切想對悠悠表達些什麽。
他那尖利的手指,完全沒有要攻擊悠悠的意思。
悠悠正想靠近,宗楨一腳將這東西踢了下去。另一邊又有無數的跟剛才東西長像一樣黑影不停想靠近悠悠。
悠悠看著下麵已經堅持到極致卻堅守護衛她的人們,被一次次扔出去又爬起來。
宗楨的喘息悠悠已經能清楚的聽見,這樣的進攻,他的體力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