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計劃，今天晚上就是掃黃行動開始的時間。如果馮玉涵沒找到，計劃隻能拖遲。不要覺得拖遲計劃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其中涉及的情況非常多。要重新布置警員，重新觀察各個夜總會最活躍的時間，以及防止走漏風聲。
等到民警對案發現場做完刑事勘察已經是中午時間。他們在現場采集了大量指紋，在公安局科學技術室進行比對，就能分析出指紋是否是同一人。我心中清楚，就算不通過科學驗證，基本已經確定指紋來自於加奈子。
我懷疑她患上了孕前焦慮症，所以才會表現出一係列不合常理的行為。
孕前焦慮症嚴重者可轉變為暴燥症，輕則摔東西，重則可能會走向極端。而臥室衣櫃裏被殘害的動物，就是暴燥症的表現。
加奈子可能是第一次當母親，之前沒有經驗，某一天當她看到孕婦不能接觸貓貓狗狗，就把它們都給殺了。
這些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具體情況暫時無法得知。
一批民警已經帶著物證回警局，我和葉勝站在公寓樓下並未離去。
“剛才徐子炎打來電話，他們在嫌疑人的房間裏發現了大量毒品以及還未來得及處理的人體器官。”
“紅烏鴉組織很忠心於販賣人體器官，這是一條趨近於成熟的黑產業鏈。正所謂有人願意出錢，就有錢願意做。那些有錢人擔心自己突發疾病，沒有更換的人體器官就會死去，所以提早買下器官。至於器官源從哪兒來，還不是從窮人身上來。”
我不排斥自願賣腎的，他們或許是因為家庭條件因素，不得已才把自己的腎髒賣掉了一個。但那些不法分子是從活人身上切割器官，甭管對方死活，什麽值錢割什麽。最近眼角膜市場火熱，他們還能從活人身上挖掉眼珠子。
另外一批想賺錢，但不敢殺人的不法分子，會和殯儀館或者火葬場的人商量，從那些即將被推進火爐的死人身上取下能用的器官。
我想到一件事。
“三個小區就剩下陽光新村沒被檢查過吧，我們從送子鳥醫院、鳳凰華府、華貿國際花園都找到了與嫌疑人有關的線索，我覺得陽光新村小區肯定也有線索。”
葉勝手中緊緊拽著手機，十分鍾前他就一直反複看時間。如果在晚上9點之前，警方找到了馮玉涵，那麽掃黃行動就能正常進行下去。
“對。”葉勝重拾信心，“我們還不能這麽快放棄，說不定馮玉涵就在陽光新村。我馬上通知伍隊帶人去調查。”
我們還不能確定綁架馮玉涵是加奈子的個人行為，還是集體作案。所以這次行動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要不你先回學校吧，我怕你出什麽事。”我對著從一開始就乖巧默默聽我和葉勝討論的黑木子說道。
她鼻子“哼”了一聲，“我不！”
簡短精幹。黑木子隻用兩個字就把我懟得說不上話。
“她要去就一起去吧，雖然不太符合辦案的規矩，隻要不搗亂，不破壞案發現場就行。”
黑木子展開眉頭，開心的對我說：“你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別人都不嫌麻煩，你瞎著什麽急啊。”
說著，她從我身邊走過，直接上了警車。
我們在陽光新村小區和伍軍會合，雙方彼此交流了今天上午的搜查情況。
徐子炎給了我們幾個麵包，這就是午飯。警察辦案有一頓沒一頓是常態，每耽誤一秒，就可能與犯罪分子失之交臂。
“死貓死狗？”徐子炎帶著憤怒的語氣發出疑問，“她怎麽能因為自己懷孕就把寵物給殺害了呢。”
我補充了一句：“準確的說是殘害。那是被砍掉半個腦袋的貓，和被剁掉尾巴，被開腸破肚的狗。”
徐子炎更加憤怒了，我聽到她小聲的說了句：“瘋子！”
“她不會把綁架的人也……”黑木子意識到自己不該說出這句話，及時收住了嘴。
我無法想象馮玉涵被大卸八塊的樣子，腿腳情不自禁加快了速度。
我們來到物業管理處，分別用加奈子的真名和她在送子鳥醫院用的假身份證名字詢問。
“李智蕭？”物業大媽向身旁另外一個年紀稍微年輕的女子問道：“是不是那個長得像明星的女人。我們之前還討論過明星怎麽可能住在老小區，她們應該住在別墅。”
“有些十八線明星買不起房子，都是租房子住，但她也沒有理由住在我們這裏的老小區，可能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吧，和我們一樣。”
兩個女人討論了一會兒，我聞到一股濃濃的八卦氣息。
徐子炎張開嘴，準備發問。那個物業大媽說了一句：“那個女人這麽漂亮，找的男人一點都不帥，還沒我兒子長得好看。如果有機會我把兒子介紹給她認識，那個女人看上去家庭條件也不錯。”
“你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伍軍將手機遞給物業大媽，後者接過後仔細看了一陣，又把手機給另外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女人。
“是他吧？”
“對，就是他。最近一兩個月很少看到男的了，這個女的上周還來交過物業費。”
我沒看到手機上的照片，於是好奇的問道：“照片上是誰呀？”
“雞毛。”伍軍說道。
這個結果在我可接受範圍。第一次聽到加奈子的聲音，她當時就和雞毛在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加奈子肚子裏的孩子豈不是雞毛的？
事情比我們計劃的更要順利，我們通過物業問到了嫌疑人的房子，表明警察身份後，物業大媽瞬間化身成正義使者，又是帶路又是聯係開鎖公司。
下午時分，小區裏邊走動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都還在外邊為了錢而奔波，能夠享受閑暇的，隻有有錢人和不用工作的大爺大媽了。
這裏雖然是老小區，還是有電梯房。加奈子租的房子在8棟8-4。開鎖公司得知是警察辦案，馬不停蹄的趕到，隻比我們晚了十分鍾而已。
開鎖公司必須在公安局登記，否則以他們的技術，隻要踩好點，想要入室盜竊實在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