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午後

  “我們這個月已經實現了盈虧扭轉。”


  “總共在九個城市站穩腳跟，然後在另外三個城市預備開展業務。”


  雷明頓通用技術公司仍在快速拓展期，直到完全占領第13行政區一切民用通訊市場為止，所有一切部門都在對他們大開綠燈，通用技術公司也無任何違法行為，以及，內部監察製度和對一切有過參軍經曆，與有“共和青年國旗護衛隊隊員”、“先進黨黨員”身份著敞開大門招收人員的舉措初具成效。


  向zf部門申請在公司裏派駐支部以管理大量隊員黨員的事情也終於批下來，收到了“準許”的回複。


  三天後就會來人。


  而且通用技術公司開展了新業務，即，為民營團體、公司安裝電話，這項技術的價格比原本的通訊管道技術低廉了太多，一經宣布就受到了許多公司團體的歡迎和預定——依靠電報技術發家的通用技術公司已經具備了行業信譽，暫時沒有人認為他們會作假。


  “所以，我們真的不需要低息貸款，巴普洛夫先生。”


  身材高大的黑發年輕人向麵前的中年人呈上溫和地微笑：“我們之前的確有些周轉問題，主要在於們拓展得太快，資金沒能及時跟上，但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


  日前，通用技術公司出現資金周轉問題的消息不知從何處流傳出去，並慢慢發酵了幾天。


  這讓美索倫納城市圈的某些智能部門……有些緊張。


  乃至於主動登門提供貸款。


  利息相當低廉，幾乎等於沒有。


  “好吧.……”


  男人向他提起禮帽，算是行了個再見禮，門口的員工適時地打開辦公室門。


  啪嗒。


  他和員工都出去了。


  阿爾伯特在辦公椅上坐下，他清楚絕對是員工裏出了“內鬼”，要求一群除開金錢以外沒有實質性關係的人為自己完全保密本身就不現實，而且他本就沒有要求過保密，一些人根據蛛絲馬跡分析出了某些事實，是完全正常的事情，通用技術公司確實經曆了困難。


  但結果是好的，那就很OK。


  “嗯哼哼～”


  黑發年輕人心情愉快地拿起一份檔案資料，嘴裏哼著不知名的調子，那是，某位貓娘常哼地調子，然後半凝固態岩漿般的暗紅色絲線從他背後和指尖延展出來，相互交織著構築成固定的形狀，那正是洪流，他依靠自身對魔法的修習與理解，自行研究出的魔法，看上去已經完整了許多，至少它已經變得更加穩定。


  而他對魔法構造的精度控製更是達到了至少“十絲”左右，也即，十分之一毫米，這個範圍內，男巫可以達到完全的精準，全神貫注時，控製到五絲也不是做不到。


  它們抓取起了更多桌麵上的檔案文件和資料，並長出分叉抓取筆杆。


  而這些構築成“機械臂”的魔法的主人則閉上眼睛，張開了精神力觸須，快速掃過檔案文件資料上的全部內容並作出判斷，該簽字的簽字，該批複的批複，該整理的整理，每一類，每一件，都各歸其所，憑借修行和學習對思考速度與計算力的極大提升，他做到了“多線程操作”，這可比正常搞法高效多了———男巫甚至還能抽出一絲注意力控製那隻魔寵—他隨便抓來的耗子—在公司裏到處轉。


  直到一隻手抓住了小鼠：

  阿爾伯特感覺到視角一陣劇烈抖動，又慢慢離地，然後發現是一隻女人的手抓住了它。


  是塞西莉婭。


  她把它放在了肩頭，然後他控製著它在肩頭趴穩別動。


  怎麽了，莉雅？


  以小鼠為中繼器，他的精神鏈接向她傳訊。


  “我去給你送杯咖啡。”


  塞西莉婭笑著說著，手裏端著一杯還在冒熱氣的拿鐵咖啡，他聞到了其中的絲絲甜香與奶香，還看到杯中的拉花。


  那你抓它做甚麽.……

  他低頭用小鼠的視角看了眼自己現在的小爪子。


  她手裏小心地端著杯子，輕輕推開了門……

  就看到被多份文件所包圍的黑發年輕人，此時的阿爾伯特距離批完所有文件還有些時間，他抬起頭，看向進來的女孩：

  “莉雅。”


  “嗯哼。”


  她把咖啡放置在桌麵上，然後朝著他走近來。
……

  阿爾伯特微微喘息著，輕輕揉弄貓娘頭頂毛茸茸的耳朵，這很解壓，尤其當指尖輕輕劃過絲綢般柔順的貓毛表麵上，感知中傳達回來的比人類稍高的體溫，生命的血液流動，還有女孩舒適中無意識發出的囈語——她在他旁邊搬了個凳子坐下，然後倒下來枕著他的大腿。


  “啪嗒啪嗒。”


  狸花貓毛色的貓耳撲閃兩下，扇了扇男巫的手。


  他會意地手上加大了點力度。


  並於此同時繼續審批文件，他對這個貓娘已經太熟悉了，手一搭上去就幾乎知道該怎麽動.……這大概就是所謂“肌肉記憶”。


  “我們明天去哪裏？”


  她問。


  阿爾伯特自己先前說過，明天是被劃定的“休息日”，要找個地方出門逛一逛，看一看，至少不能再把自己憋在房間裏不停看書和資料，或者爭辯什麽“我在用舒緩的方式工作，所以我就是在休息”，相比以往，這真是在塞西莉婭“勸導”下的“巨大進步”——他以前看上去根本沒把自己當人。


  “國家圖書館。”


  他早就想好了去處。
……

  警覺！. JPG

  “去那裏做什麽？”烏黑的豎瞳驟然緊縮地看向他，貓娘威脅地露出了鋒利的犬齒，“書還是資料。”


  “小說。”


  黑發施法者麵不改色地說。


  “哼.”她滿意地閉上眼睛，主動蹭起了他的手，“這還差不多。”


  傳記體史實改編地小說也是小說，他想，反正塞西莉婭也認不出天方文字，斯莫蘭的文字雖然和阿瓦蘭迦相近，但經曆四百多年的改變也有了不小的區別，如果她想問，或者要聽他念出來，那自己可以瞎編，阿爾伯特自認為還算擅長這個，記憶中，照顧某位故人的後代時念給對方的睡前故事。


  就是他對著一本工業資料書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