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撐不過一年
鬱婉說，單獨依靠馭獸術根本做不到像他們祖先那樣操控百獸。她記得很清楚，壁畫上有不少高智動物。
“但這些全都是你的猜測。”君北辰也被她說得動搖了。他其實也不願意他和動物間的關係變成操控和被操控的關係，但他並不排斥擁有這樣的天賦。
“既然是猜測，肯定有驗證辦法。”九爺聽他們說了這麽多，終於開口插了一句。
“可以調查君芷蘭的身體是從什麽時候出現問題的。君家人除了她，還有沒有別的人也存在這種現象。”
君北辰：“你也懷疑君芷蘭的身體狀況是馭獸術的副作用？”
“是不是副作用，查過就知道了。既然猜測馭獸術隻是幌子，而你們家族又是守護動物的一族，對於這種忘記初心，強製操控動物的行為難道沒有什麽懲罰嗎？”
鬱婉覺得九爺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還有一種方法。二哥你做一個實驗，找兩個高智動物，分別嚐試用馭獸術和親近它請它幫忙的方式，讓它幫忙做一件事，觀察它們各自的反應還有你的身體反應。”
“如果兩種方式可以達到相同的效果，而馭獸術又對你的身體有虧損。我覺得事實就已經很明顯了。”
九爺提醒了君北辰一句。“最近這段時間，你要假裝成很虛弱的樣子。”
“為什麽？”鬱婉不解。
“南派用了馭獸術這麽多年，肯定也知道它的副作用。甚至他們想尋找完整的馭獸術說不定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種時候，如果同樣也使用過馭獸術的你二哥沒有出現這種狀況，他們會懷疑我們還藏了一份真正的馭獸術。”
鬱婉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她都沒考慮過這麽遠。
君北辰見他們兩人三言兩語間就把該注意的事項全都說完了，習慣了智多星這個角色的他突然覺得有點閑，在他們麵前他都不用怎麽動腦筋。
另一邊，君芷蘭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得到了完整的馭獸術後，她操控高級實驗人時的反噬還是存在。
“怎麽樣？是不是操控更穩了？”A很關心馭獸術的真實效果。
君芷蘭收了測試，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一分。“對他們的操控確實更穩了，但是反噬還是存在。”說完她就咳嗽了起來，站在她身後的D忙遞上來了一杯茶。
A麵色陰沉。“怎麽會這樣？是不是他們又拿了一份假的糊弄我們？”
C說：“假的可能性不大，我們這次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沒有造假的時間。而且君鵬天也親自確認過了，這份確實是真的。”
君芷蘭的身體狀態比他們想象得差，測試完後沒說幾句話就倒下了。
D找來了E幫她治療。E是實驗室的研發主力，同時也是他們的專屬醫生。但E這個人脾氣有點古怪，在給人治病時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圍觀。
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了E和君芷蘭兩個人。
E是一個帶著銀灰麵具的高個男人。他沉默著給君芷蘭做了各項檢查，動作利落，看不清表情，卻給人一種很冷漠的感覺。
“你再這樣下去，撐不過一年。”E檢查完後，給她的病情下了結論。
君芷蘭渾身微震，僵了半秒後才滿嘴苦澀地追問：“沒有其他續命的方法了嗎？”
E眼神冷漠，仿佛談論的不是她的生死問題。“有，你以後不要再動用馭獸術了，然後再用上好的湯藥好好滋養調整，也許能多活幾年。”
君芷蘭的眼神更黯淡了，她輕聲說：“他不會讓我停下的。”
“作為醫生，我的忠告隻有這麽多，至於患者聽不聽醫囑是患者的事。”
E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君芷蘭卻叫住了他。“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我沒有暴露她是實驗人的秘密。”
E頓下了腳步，沒有回頭。“那我對你的承諾也依然有效。隻要我找到了治療辦法，我會優先醫治他。”
他們雖然都沒有明說他們口裏的人指的是誰，但兩人都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你真的有把握能治好他嗎？”君芷蘭流露出期盼的眼神，同時還夾雜這三分質疑。
“你不是已經見過她了嗎？你覺得她恢複得怎麽樣？”
君芷蘭沉默，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她是明白的。鬱婉能恢複成如今的樣子已經堪稱奇跡了！她中的是初代病毒，初代病毒的狂暴性是所有病毒版本中是最重的，和靳楓中的那種改進版病毒不同，它所附帶的隻有狂性。
按理說，鬱婉正常的樣子應該和實驗室裏那些被人擺布的普通實驗人一樣，但現在的她卻和高級實驗人沒什麽差別，甚至已經接近了最高級模式。
E在她入獄後曾經找過她，和她達成了一個交易。她幫忙隱藏鬱婉實驗人的秘密，他就答應幫她治療靳楓。
“你為什麽要幫她？”
“我不是在幫她，我隻是在幫我自己。這是我私人做的一個實驗，在我沒有得到結論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毀了我的實驗品。”
君芷蘭知道像E這種沉迷於做科研的人，都會有一副怪脾氣。隻是她沒想到創造病毒的人是他，想打敗這種病毒的人仍然是他。有一種人寂寞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自己拿自己當對手，還樂此不疲。
“我答應你，在你沒研究出治療方案之前，我不會暴露這個秘密，我也不會再動她。”
“希望你說話算話。”E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D一見門開了，就迎了上來。“怎麽樣？她還好吧？”
同時，外麵的幾人也都看向了他。
“目前狀況不太樂觀。她這次受創太大，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還有……”E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了A。“她不能再對高級實驗人動用馭獸術了，這會加速她身體的衰退。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不加以調養，熬不過半年。”
他特意少說了半年，是想幫君芷蘭多爭取點調養時間。
D的表情僵住，A和C也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