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千倍萬倍奉還
【離：今天我真的是崩潰了，碼完字就關了，想著洗完澡再看看有沒有漏下細節，補了再發。然後回來我發現，我沒保存，還是找不回來的那種，我的天呐……我直接哭出來了，當時想抽死自己?°(°ˉ??ˉ?°)°?】
……
了解果琉璃的情況後，林蔓便到醫院的公園去和等待在那裏的學生會合。
見她走來，學生們都從大涼亭裏跑出來，紛紛詢問：“老師，他們怎麽樣了？”
“果琉璃還沒醒，顔瑾和蘇默風兩位同學也需要靜養，咱們就暫時不要去打擾了，先跟陸老師回去吧！如果大家實在擔心，在班群裏說幾句就行了！”
“好吧，隻能這樣了……”
“好了，大家趕緊上車吧，盡量在午飯前到家，這樣就不用餓肚子了。”
正督促著大家上車，林蔓身後突然響起了施雨娜的聲音，“老師。”
回頭看去，隻見她已將行李包背下車，似乎是不打算走了。
這早已是林蔓意料之中的事，但還是佯裝奇怪地打量她道，“怎麽了，雨娜？”
“我之前跟您說過，我在這有個姨媽，聽說她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我舅舅讓我去看看她。”
說到她在這有親戚，倒讓林蔓想起了當初討論野營地點時，要不是她的再三推薦加引導，她也不會在糾結中選擇了龍頭山。
隻不過她早就設好的局，卻被這座山的奇特之處給攪和了，不但沒能如願，顔瑾兩人還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到頭來，她這個做姐姐的，還真要感謝這位同學的一番‘苦心’，不僅讓這對至死不渝的情侶感情更加根深蒂固，也讓她又有了當姑姑的希望。
眨了眨眼，林蔓低頭歎了口氣，故作為難道，“哎呀，這不行啊，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不把你們每個人平平安安送回去，萬一要是在外頭出了什麽事，我怎麽給你們家長交代啊？”
“老師，這就是家裏人讓我去的，您可以給我舅舅打個電話確認一下。而且您放心，離隊後，我在外麵所發生的一切產生的後果都由自己承擔，絕不會拖累到您。”
“雨娜啊，老師不是怕承擔什麽後果，畢竟你是我的學生，我也是怕你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在外會遇到什麽危險，要真發生什麽追悔莫及的事，我也是會愧疚一輩子的！”
“勞煩老師操心了，不過一會兒我表哥就來接我了，您不必擔心。”
“行吧，那我先打電話確認一下。”
給施雨娜唯一的家長——舅舅，打過去確認屬實後，林蔓答應放她離隊。
接著，她又對陸哲航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跟著巴車把所有學生一個一個安全送到家門口，親眼看著他們進大門才能走。
“師傅，您慢點開，安全第一！”
跟司機打了聲招呼，林蔓才後退到路邊，對大家揮手道，“同學們，一路平安，後會有期！”
“老師再見！”
送走巴車，林蔓又陪著施雨娜站在路邊等她的表哥。
見太陽逐漸炎烈，施雨娜從包裏拿出一把傘撐了起來，擋在林蔓頭頂，又拉著她到稀薄的樹蔭下，“老師，您過來點，這裏陰涼些。”
林蔓扯了扯嘴角，“謝謝。”
“不用客氣，老師。”
看著她那甜美無害的笑容，林蔓突然覺得好可惜。
這麽體貼溫柔的女生，如果不做那些錯誤的事情，該多美好。
想起以往每次推選班長，同學們都特別支持她，因為她熱心、體貼，又有責任感，總能贏得人心。
連她這個班主任都一直覺得，班長這個職位是沒人能比她更加適合的了。
現在看著這一切，覺得真是諷刺，到底是什麽在她的心裏埋下一個如此可怕的惡魔種子。
也沒多久，施雨娜衝一輛轎車揮揮手後，又對林蔓說：“老師，我表哥來了！”
轎車在路邊停靠後，施雨娜表哥便搖下車窗給林蔓打招呼，回禮後，她也習慣性地叮囑了她表哥幾句。
“老師，這兩天辛苦您了，我就先走了，如果琉璃醒了您一定要告訴我，我有空就來看看她。”
林蔓笑著點點頭，“注意安全。”
看著離去的車子，林蔓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不禁又歎了口氣。
不知道她又在謀劃些什麽，會不會一錯再錯？
不過這樣也好，看看她接下來的行動能不能讓他們抓住一點馬腳作為證據。
不管怎樣，隻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才能讓她早些醒悟，回頭是岸。
……
307病房。
顏瑾掛斷梁佳的電話後，剛要把手上的針拔了，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
見到進門的人，顔瑾一陣驚訝，“怎麽是你？！”
袁子恒沉了口氣，走到她麵前問：“你……還好嗎？”
看出他的沉悶和擔憂，顔瑾知道，這件事一定是把他嚇壞了。
“我已經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他搖搖頭，“隻要你沒事就好。”
垂下腦袋扯了扯嘴角，想起什麽，顔瑾又問：“他們兩個呢？”
“心太急，沒告訴他們就趕來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許昭儀告訴我的。”
“你們認識？！”顔瑾有些訝異。
“在花田鎮的時候，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你們打架了？”
“剛到花田鎮的時候，我們……有偷偷跟過你們，就是單純地想知道你們住在哪，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都讓她們給看見了。
然後她們就以為我們三個是變態跟蹤狂，一群人圍堵我們，一頓拷問，最後看到我們是真認識，才相信我們說的話。”
“怎麽沒見你們提過？”
“見到你後，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顏瑾了然點頭，又奇怪地問：“可許昭儀不是回家了嗎？又是怎麽知道我們出事的消息的？”
“聽說是她表哥……”
聽袁子恒一番解釋後，顏瑾才知道，原來許昭儀的表哥是在省城市中心警局工作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知這次龍頭山兩樁謀殺未遂的疑案。
確認受害人顏瑾就是許昭儀先前求他調查過的人後，他便立馬上門審問。
雖然她解釋得很清楚，但表哥還是不由分說地給她下了禁足令，又不知道跟她父母說了什麽，這兩天他們拒不見客，就坐在客廳守著她，飯都給她送到房裏吃。
可惜房裏還有個衛生間，讓她連走出房間的借口都沒有。
沒辦法，被關了一天一夜，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聯係外界，想來想去還是打給了袁子恒，得知消息，他便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那她現在還好嗎？”
“她沒事，就是出不了門，讓我看到你們以後報個平安就行了。”
顏瑾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半晌才問：“吃飯了嗎？”
袁子恒搖搖頭，她又說：“一會兒讓糊糊帶你去酒店吃飯吧。”
“不用了，我不餓。”
“餓壞了怎麽辦？”
“那我等你睡下了再走。”
“我想去看看果果。”
“那我送你上去。”
見他如此堅持，顏瑾不由狐疑地看著他，“就算我之前碰上了這種事，你也不用這麽緊張吧？”
他立即低下頭，默不作聲。
“你剛剛早就在門口了？”
“……”
“還偷聽我講電話？”
“不是偷聽！是不……”
見他不打自招，顔瑾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又指著他警告道，“不許告訴其他人！”
其實顏瑾不知道的是，他不僅偷聽了，還偷看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
可他真的是無心的，因為看到她和蘇默風在一起，他就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去，隻是坐在離房門不遠的長椅上發呆守著，一直到顔瑾衝出病房後。
看到蘇默風慌張地追出來的樣子，他意識到大事不妙，才一路跟了上去，也不知道那會兒蘇默風有沒有看到他。
不過，剛剛樓道裏，在下層聽顔瑾撕心裂肺的哭訴，他的心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
剛剛見洛石斛離開，他才到門口看一眼，誰知卻無意聽到她和梁佳通話的內容。怕她一個人去冒險，他才不得已推門而入，阻止她離開。
他低頭沉默許久，又說：“你別去找她，大家都不希望你這麽衝動，。”
顔瑾垂眼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我不是說了嗎？去看果果。”
“那一會兒你情緒別太激動，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希望你難過的。”
“嗯，走吧。”
袁子恒幫她推著輸液架，一起到了5樓，遠遠看見蘇默風幾人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說話，他突然停下。
“你去吧，我去吃飯了。”
“好，那我把櫻櫻的號碼發給你吧。”
“好。”
發了號碼，顔瑾又發消息跟金可櫻說一聲，才推著輸液架走過去。
“醒了。”
見她來了，三人停止談話，蘇默風拄著拐走了過來。
“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顔瑾挽著他的手臂，扯嘴角搖搖頭，“沒事，我想看看果果，她醒了嗎？”
“還沒。”
垂下腦袋沉默片刻，顔瑾抬頭看向洛淩霄問：“現在能不能把她轉到你家醫院去？我覺得那裏環境會更好一點。”
聽她這麽說，蘇默風和墨慕凡默契地對視一眼。
糟了，她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麽了吧？
察覺到他們的臉色，顔瑾又補充道，“而且，我也想回去了，回去大家都方便一點，不用為了我們一直呆在這裏住酒店。”
洛淩霄明了點點頭，又歎了口氣，“我問過了，醫生說，在她的情況沒有徹底穩定之前，還是先不要急著轉移比較好。”
“好吧。”顔瑾沉悶地歎了口氣，又問：“那她現在的情況，醒來的幾率有多大？”
“這種情況能不能醒來隻能靠她自己了，多跟她說說話吧，對她的意識清醒會有很大的幫助。”
“好……你們先去吃飯吧，我進去陪她說說話，一會兒櫻櫻會給我把飯送過來。”
“好。”
待她進去後，蘇默風又看了看墨慕凡和洛淩霄說：“你們先去吃吧，一會兒我陪她一起吃。”
“嗯。”
坐到床邊看著果琉璃，顔瑾剛伸手又立即停下。
她想摸摸她，卻又怕不小心碰到她的某處傷口會弄疼了她。
不知所措地收回手，她不禁又鼻酸了起來。
忍著不讓自己落淚，她聲音顫抖地說：“對不起，又害你受傷了。”
“都怪我……沒能保護好自己，讓你蘇大神受了傷，也沒保護到你。”
“如果我在就好了，就不會讓你經曆這些可怕的事，你就不用承受這麽多痛了。”
“你知道嗎？我好糾結啊……大家都希望你能快點醒來，可隻要一想到你醒後要承受每一個傷口帶來的痛，我就……突然不想要你那麽快醒過來。”
“可是，醫生又說，你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我突然又好害怕。”
“害怕身邊沒有你，習慣跟你一起做的事再也做不出來。”
“晴天不敢踩影子，雨天不敢踩水窪，道不出內心難言的陰鬱，說不出口的糗事也成為了永遠的秘密。”
“盛暑祁寒，再也沒人像你那樣了解、照顧我的胃和每一根發絲。”
“所以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睡太久，不痛了就醒來吧，我等你，等你陪我做那些荒唐的傻事……”
她緩緩起身彎下腰，俯首靠近果琉璃，在她額頭上輕吻，閉眼的瞬間，淚水落在了她的臉上。
我的果果，讓你受苦了，我一定，會把你所有的痛，千倍萬倍地奉還給那些傷害你的人！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直起身，抹掉臉上的淚水，掏出手機接聽。
“我在5樓，你拿上來吧。”
掛斷電話，顔瑾轉過身去，對不知何時站在後頭的蘇默風扯了扯嘴角，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道，“走吧，櫻櫻送飯來了。”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點點頭，準備邁步時，眼角餘光似乎瞟見了果琉璃的手指在動。
他頓時停下，扭頭細看，隻是等了許久都沒見她再動，而且她的心率也並沒有什麽大變化。
大概是他太希望果琉璃能醒過來了，才會產生錯覺吧。
“怎麽了？”顔瑾奇怪地問。
“沒什麽，出去吧。”
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顔瑾那滴落在果琉璃臉上的眼淚，也緩緩從她眼角滑落，就好似她被顔瑾所說的那些話感動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