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識破
武侯蔡貫中混在傳菜弟子之中,他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在大堂門前的剛剛發生那麽熱鬧的事情,他這個旁觀者看得挺舒坦的,因為他也察覺到這些聖教高層如扶不起的阿鬥,一味地討好呂樂平和魯子深。
他突然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不偷練《血獄沉淪》這門禁忌武功,到現在的話他應該順理成章繼承聖教祭司之位,哪裏會容得這些像跳梁小醜一樣的聖教高層蹦蹦跳跳。
隻是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也沒有那麽多後悔藥可以吃。蔡貫中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爭強好勝;所以他才會在被逐出聖教在短短幾十年之間就創下偌大的基業。
成大事者,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所以他借助鬼門之勢,嶄露頭角成就自己霸業;等到羽翼豐滿之時又強勢叛出鬼門,直接硬剛鬼門的白無常。
雖然他到最後還是打不過白無常,但是他會審時度勢,打不過白無常他還是會暫避鋒芒,最後借呂樂平之手殺掉白無常,然後他這個漁翁就得利。
在聖教總部看到了呂樂平,武侯右眼眼皮狠狠跳了幾下,因為在南風鎮的時候呂樂平搏命一擊,讓他不得不施展血遁大法,最後躲起來好好療傷。
還有他殺影子的血仇不得不報,武侯當然沒有忘記當初影子被他輕輕一觸摸之後,慢慢化成飛灰消散,變成飛灰前他向自己求救的情形曆曆在目。所以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隻是武侯已經在心裏下定決心,等找到那尊神像之後,再來找呂樂平和魯子深的麻煩。但是在這之前,他需要探查清楚呂樂平和魯子深兩人的虛實,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謹慎小心才能讓自己活得更加長久。
他暗中釋放出自己的氣息令其延伸出去,圍繞著呂樂平和魯子深兩人打轉,想查探他們兩人的虛實。武侯感知到呂樂平身邊的魯子深竟然是個半步破虛高手,氣息內斂,他的身體情況如臨淵峙嶽令武侯不敢進一步查探,因為他怕引起魯子深的警覺。
半步破虛高手,對於氣機和氣息極其敏感,隻是武侯的氣息探查之術偽裝得很好,隻是讓人覺得是一陣自然風刮過一樣,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妥。
武侯實在想不明白,當初在南風鎮見到魯子深的時候,他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才短短幾個月時間,等再次見到魯子深的時候,他竟然成為了半步破虛的高手,這其中必定有詐。
魯子深感覺到一陣輕風拂麵,他毫無警覺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不過坐在次席倒也把大堂裏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他皺了皺眉看著下麵三大護法和七大長老一個二個都在正襟危坐,一臉嚴肅表情神遊天外的樣子。
這讓魯子深產生了嚴重的失落感,剛剛什麽七大長老之首啊,什麽二長老等這些聖教高層對他和呂樂平都表現出諂媚神色,話裏暗藏拉攏之意。
現在裝作陌生人一樣,魯子深很想直接大聲開罵,你們這些虛偽之人,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要點臉嗎?
但他還是尚存一絲理智,畢竟他和呂樂平不兩人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何況還沒有開始救治祭司蔡萬達,魯子深也知道不能給呂樂平添亂,要麽惹出什麽事端耽誤他救治蔡萬達的話,他覺得呂樂平絕對會把他趕回羅刹城。
就在魯子深發呆的時候,呂樂平對於這股迎麵撲來的怪風心生警惕性,因為在他丹田內的魔刀變得十分激動,似乎要破體而出一樣。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它是遇到了久未見麵的朋友,想要和老友重聚那樣。可是呂樂平察覺到魔刀散發出危險而致命的敵意,而且被他困在魔刀裏的影子那縷分魂竟然有了一絲喜悅的情緒波動。
呂樂平可是個聰明人,從他體內魔刀的種種表現就看得出來,武侯蔡貫中早已經潛伏進來,而這一幫聖教高層什麽都沒發現,真的是飯桶啊。
呂樂平看著在下席坐著的三大護法和七大長老,他心裏頗為不悅。不過慶幸的是從羅豔娟口中得知,鄭玉珠被冰蠶蠱冰封的軀體安置的地方就隻有羅豔娟和蔡萬達知道,所以呂樂平不怎麽擔心武侯再次用鄭玉珠的性命要挾自己幫他做事。
武侯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他感知到呂樂平身上有一縷十分熟悉的氣息,他並不知道呂樂平那把神兵魔刀能夠拘魂。
呂樂平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體內沒有任何內息的存在,隻是他的丹田處有一道令他十分忌憚的氣息存在,武侯猜到了一點事實,隻是他不敢確認。
以他的推斷,在南風鎮呂樂平強行殺了白無常之後,又和自己拚殺了一會,呂樂平在那時應該是耗盡了他自身的潛力,就是醫好都浪費藥材的那種。如今他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身體修複,但他體內的半步破虛氣息早已消失不見變回一個普通人,估計是羅刹城那位的傑作。
他隻是忌憚呂樂平手中的那把魔刀,因為那柄神兵給他一種無限可能的感覺,他感覺到呂樂平體內令他忌憚的氣息很有可能就是那柄神兵魔刀,所以他就算知道仇人在自己跟前,知道呂樂平已經是個普通人,但他還是不敢出手。
一來他不想暴露自己,潛入這麽多天,他搜索了不少地方就剩一兩個地方沒有搜索到,一個是蔡萬達終日跪拜的神像,那裏是聖教的祭壇所在,一般日子並不開放給聖教弟子跪拜,隻有教主傳位或者祭司殯天才會開放讓聖教弟子跪拜祭祀。
這個祭壇供有一尊一人高的神像,是四手雙頭神像,曆任祭司幾乎每日都會虔誠跪拜,除非外出或者有什麽事情抽不開身,才沒有跪拜。因此這尊神像很有可能就是武侯蔡貫中苦苦尋找的神像,但是他知道這尊一人高的神像跟《血獄沉淪》中所描述的縮小版神像極不符合,他也是沒有絲毫辦法,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
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他想怎樣就怎樣,如果待得太久的話他遲早會暴露身份,況且他現在並不能全力運轉《血獄沉淪》對敵,衍化出無敵血池,召喚血魔出來和他相融合;他知道體內的那道魂體又在等一個契機醒來,衍化出無敵血池和血魔相融之後他知道那道魂體必定會醒來,一旦醒來他也沒有信心強行滅殺這道魂體。
他也知道他的肉身崩潰現象不能再拖了,在南風鎮一戰之中,沒有在劇烈大戰中而肉身快速崩潰是因為和血魔相融合之後,暫時遏製了身體崩潰跡象,但是他也知道這是治標不治本,唯有找到那尊充滿眾生願力的縮小版神像才能根治肉身崩潰跡象。
蔡貫中也知道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局中,一個死人布置多年的局中。但是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參透《血獄沉淪》這門功法,並且超越前人才有可能走出這個為他而設的局。
第三代教祖桃寶寶果然是聖教中興之主,她的手段果然了得。一直以來聖教中人都以為桃寶寶的性別是個迷,自從那天在南風鎮的時候桃寶寶借武侯的口中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武侯也感知到桃寶寶就是個怨婦一樣,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一樣,死了還不忘問關於‘賽華佗’的消息。
想到這裏的武侯心裏發麻,覺得毛骨悚然。這麽一個怨婦在他自己體內,萬一哪天她掌控自己的身體之後,就怕她做出異常的舉動,做出那些殉情的行為,那樣的話蔡貫中肯定會覺得自己死得很冤。
所以如無必要,他並不想和別人共用一個身體,甚至是發生某種變故讓他本來的身體易主這樣。
呂樂平眉頭緊蹙,他終於利用體內的魔刀,終於鎖定了大堂中到底哪個是武侯所扮的聖教弟子,隻是他就算勘破武侯的身份他也不能出手,因為小蘿莉女帝的忠告,令他不敢輕易再次啟用魔刀對敵。
雖然用魔刀對敵挺不錯的,而現在魔刀也解鎖了一個功能,那就是被魔刀拘魂的人,他生前所掌握的秘技,他都能依樣畫葫蘆使出來,不過威力大打折扣,具體情況他還得要測試一番。
他沒有內力如今無法使用傳音入耳之術,所以他隻能和羅豔娟兩人心靈傳訊。他的聲音在羅豔娟心裏響起:“武侯蔡貫中早就潛伏進來了,而你們的人到現在毫無察覺;不過你要好好慶幸一番,他此舉隻是為了尋找你們那尊充滿眾生願力的縮小版神像,並不想驚動很多人。”
“不過我通過自己體內的魔刀看到他的體內有一道沉睡的魂體,那就是當初被他滅殺的聖教第三代教祖桃寶寶的魂體,而且這道魂體和他糾纏頗深,他如何再斬殺多幾次在他體內衍生出來的桃寶寶魂體,終有一天他就會和桃寶寶不分彼此,真正融合在一起。到時候的話,你們的教祖桃寶寶也算是真正意義的複活。”
呂樂平語氣沉重說道:“到時候你們教祖桃寶寶和武侯蔡貫中不分彼此,我想為小漁村的一百五十七口人報仇難度也會增加,而且你師父蔡萬達必定會阻止我殺他的,畢竟我殺武侯也算是殺了你們複活的教祖桃寶寶,希望到時候我和你們聖教不會成為敵人吧。
羅豔娟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回道:“師父想怎樣我阻止不了,也無法阻止;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心是屬於你的,人也是屬於你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出問題,就算是師父到時候和你為敵,我哪怕付出我放性命都會讓他回心轉意的。”
呂樂平看到她一臉堅定神色,他知道也不太好逼迫她,讓她現在就做出選擇。他知道要等桃寶寶和蔡貫中兩人真正融合在一起,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所以現在擔心還是為時尚早。
“那現在怎麽辦,我知道你要救治師父,肯定不歡迎有這麽一個變數存在。三大護法和七大長老都想拉攏你和魯子深,所以暫時不會對你們不利,相反現在很有可能暫時是你的盟友。”羅豔娟替呂樂平分析道。
呂樂平點了點頭,他繼續心靈傳訊道:“如果我們都察覺不到這麽一個敵人就潛伏在身邊的話,那麽我這次救治你師父的話,極大可能是失敗收場,到時候連累到都無法解掉鄭玉珠體內的‘子母同心蠱’,那樣的話我絕對會恨我一輩子的。”
羅豔娟和呂樂平並排而坐,身前的案台擋住了他們兩人私下的小動作。羅豔娟不著痕跡把手搭在呂樂平的手背上,安撫著他。
“現在我們人多,而且還要魯子深這個半步破虛高手在,相信武侯是聰明人的話就會退走。”呂樂平在陳述一個事實。
“不過我得通知魯子深,因為我看到他並沒有察覺到武侯的存在,他是我們這裏的最高戰力,如果他出其不意出手的話,想必可以建功。”呂樂平不著痕跡抽開了手,他並不想羅豔娟做得這麽出格,萬一有人觀察細致的話絕對會看出他和羅豔娟的關係,到時候他想辦完事之後全身而退就有點難度了。
眾口鑠金,萬一聖教的人看不慣自己和他們的聖女關係不清不楚,造謠說他始亂終棄,是個渣男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不是有一句話說得不錯的嗎。就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接下來,你看我的表演就可以了,如果待會發生混亂的話,記住要保護好自己。”呂樂平在和羅豔娟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關閉了心靈傳訊,他並不想讓她影響到自己待會要實行的計劃。
呂樂平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案台上的酒杯,往那空酒杯倒滿了酒,然後踏著台階走了下來,走到次席上的魯子深的身旁,似乎有話要和魯子深說那樣。
他一開始和魯子深兩人在竊竊私語,誰知道他們兩人說著說著話,也沒有見到他們兩人碰杯,反而他們把手中斟滿酒的酒杯都朝地上摔去。
眼看兩人好像準備要翻臉幹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