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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宴席

  就在呂貴妃和陰悅她們在宮裏用膳的時候,一道旨意從平武帝的禦書房裏傳了出去。


  這是他配合姬無缺接下來的動作所做的鋪墊,既然已經決定舉行武林大會,他當然會全力配合。他的目的當然是想撒餌出去,讓呂樂平乖乖現身,至於應對鬼門的侵襲那是附帶的,他不信他手握十幾萬大軍還打不過這些所謂的邪道門派。


  最主要他還是想看姬無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知道姬無缺肯定是無利不起早,他沒有那麽豪爽會幫他這個皇帝辦事的,更何況他這個人野心勃勃,他此次促成這事隻怕是有別的目的。


  平武帝怎麽也想不到姬無缺這次目的就是陰悅,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也就隻有姬三寶知道自己哥哥的真實用意,他才在一旁攛掇著姬無缺促成這事。


  隻是他本來是想悶聲發大財,把姬無缺推到台前,誰知道姬無缺反將他一軍,竟然在平武帝麵前把他推了出來,讓他來當武林盟主這個傀儡。


  現在姬三寶也知道騎虎難下,他知道自己被內定成了這次武林大會的盟主,但是他知道這個武林盟主不是那麽好當的,夾在平武帝和姬無缺兩人之間,絕對有他好受的。


  自作自受就是姬三寶現在真實的寫照,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一臉病殃殃樣子的姬無缺,他有些無奈地對眼前這位親哥道:“不是說了嗎?怎麽會讓我來當這個武林盟主了呢,你不想娶陰悅了嗎?”


  “這事情不是說好的嗎?哥,你怎麽把我推出來了呢,我可不想當這個武林盟主啊。”姬三寶叫屈道,他對這位親哥賣弟行為實在不爽,如果不是打不過他,他早就先打一場再說。


  姬無缺咳嗽了幾下,他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嘴巴讓自己咳嗽咳得舒服點,隻是他緊皺的眉頭出賣了他,他這次咳得有點難受。


  姬三寶看到姬無缺這樣表現,他關心問道:“哥,你沒事吧,你這傷勢需要我幫你診治一下嗎?”


  “不用!”姬無缺甩了甩手拒絕道,然後他把那塊染血的手帕,揉成一團,扔到地下室的角落。


  姬無缺雙眼目露不悅之色,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姬三寶,他冷冽的聲音透露著陣陣殺意:“你不願意,這點小事你都不願意替我分擔一下?”


  “這個武林盟主是個燙手山芋,我能力實在有限,武功不行,威望也不足,最多也隻能在陰山地界狐假虎威一下。你和陛下這樣推舉我,我就怕天下武林人士不服我,怕做不長久。”


  姬三寶連忙解釋道,他不敢看著姬無缺的眼睛,有點心虛的感覺。


  “有我在,你怕別人會不服你?你想一下你是怎麽在陰山地界立足起來的,還不是多得我在暗中幫你。要不然的話,陰山派和血魔宗就算是死了頂梁柱,你也沒有那麽容易他們完全蠶食掉,甚至還把別人滅宗。”


  姬無缺心裏確實不爽,他怎麽不想想如果沒有自己在暗中支持他,他現在會有這樣的成就?如果他不是自己的親弟弟,他離家出走多年的爹爹如果沒有留下一封遺書讓他好好照顧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話,他真得懶得管他死活。


  “可是哥,我知道你喜歡陰悅,這是個娶陰悅的大好機會啊。”姬三寶唯唯諾諾道。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想一下怎麽當好這個武林盟主吧。”姬無缺冷聲說道,他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他知道他回到府裏之後,就叫姬三寶來老地方見麵,好好敲打敲打一下。如今他消失在府裏有個把時辰,估計白劍心和花淺語應該都快回到國師府。


  姬三寶無語看著姬無缺離去的背影,他很想罵人,很想和姬無缺翻臉。但是形勢比人強,他現在有這樣的成就和威名還真多得姬無缺,以後想舒舒服服享受現在的生活,還是要乖乖聽姬無缺的話。


  姬無缺當然不怕姬三寶不聽他的話,他既然能把一個人捧起來的,當然也可以把他狠狠踩下去,讓他永無翻身之日。隻是因為姬三寶和他有血緣關係,有這麽一層關係在,他才會比較放心讓姬三寶為自己辦事。


  他當然很想娶陰悅,隻是他知道這事情急不來;如果單憑耍這麽一個手段,當上武林盟主之後,平武帝會把陰悅嫁給他,他怎麽都不信的,相反他還懷疑是不是平武帝對自己耍什麽陰謀詭計。


  從他在漠北把陰悅帶回來的時候,平武帝二話不說就把陰悅要了過去,說不能委屈一國公主,讓她享受到她該有的權利,就這樣讓陰悅住在了宮中。姬無缺本來還想和陰悅好好相處一下,培養一下感情的,隻是平武帝這樣一攪和,他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乖乖遵命把人交了出去。


  他也知道之前在婚宴之中下通牒,說三個月後要取陰悅性命的鬼門,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可他也知道,到時候鬼門打上門來,就是他和陰悅改善關係的關鍵時刻了,說不定到時候英雄救美,到最後能夠奪得佳人芳心。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想必美人應該也會難過英雄關。姬無缺知道之前阻撓陰悅回陰月皇朝,還有這次舉行武林大會,娶陰月皇朝公主這個噱頭,著實讓陰悅恨他恨得要死,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苦大仇恨的樣子。


  “師父,你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白劍心拖著花淺語的手,來到了姬無缺的房中。白劍心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包裝精致,上麵雕著風雲圖案的盒子。


  “沒有想什麽,為師隻是對三個月後鬼門大舉來襲,覺得心煩意亂罷了。”姬無缺解釋道,“你這手上拿著的是什麽東西,一股藥香味莫非是……”


  在白劍心身邊的花淺語這次出聲說道:“師父,這是劍心從宮裏為你求得的療傷聖藥,是呂貴妃從平武帝那裏求來的。”


  “是啊,師父。這是已故的羅文師叔煉製的療傷聖藥,他確實為天心帝國皇族付出了許多啊。”白劍心突然感慨著道。


  如果羅文師叔沒有死在煙雲山巔的話,那麽自己師父就不會因此而入朝為官,在這廟堂之上苦苦掙紮求存。


  “好了,你羅文師叔死了已成事實,好好活在當下才對得起那麽疼你的羅文師叔。你可知道你的羅文師叔本來是皇族中人,隻是因為你的師祖天心老人和天心帝國皇族達成協議,讓羅文師叔去天一宗修習武功,這才造成如今的‘孽緣’。”姬無缺抬頭看著房頂,一臉追思神色。


  “這些是非對錯就先不說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啊,為師著實有點心急了。”姬無缺一把接過白劍心遞給他藥盒,他一邊打開那盒子一邊打趣道。


  一顆龍眼大小的藥丸躺在藥盒之中,濃鬱的藥香瞬間馨香撲鼻,讓姬無缺的整個房間都是這股藥香味。他把那顆藥丸取了出來,仔細端詳一番,然後發出一聲驚歎:“羅文師弟煉製的療傷聖藥就是不一樣,隻可惜他死得早沒有把他的煉藥之術傳承下來。”


  白劍心和花淺語見到姬無缺轉移了注意力,他們兩人心有靈犀一樣,沒有回到他剛剛打趣的那句話。這才結婚不到一個月,哪裏會有這麽快肚子就有動靜了呢,白劍心當然不想和姬無缺說這些話,而花淺語臉皮薄她更不可能說出這話。


  姬無缺手腕一震,把手中的那顆藥丸直接塞進口中,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壺猛灌幾口茶水,就這樣把那顆療傷聖藥吞服進去了。


  “師父,你慢點啊,別噎著了啊。”白劍心看到自己師父這樣吞服藥丸,他有些擔心道。


  “你以為為師像你那樣,做什麽事都毛毛躁躁的嗎?你羅文師叔煉製的療傷聖藥入口即化,根本不會讓人噎著的,為師喝幾口茶水隻是為了更好吞服罷了。”姬無缺不耐煩看著白劍心,解釋一番。


  “師父,感覺如何?”


  “好多了,你先送淺語回房,晚點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是關於這次武林大會的事情。”姬無缺揮了揮手,下逐客令道,“我現在運功把藥力運散,閉關療傷個把時辰,到時候你再過來尋我。”


  “那師父,我們先告退了。”白劍心向姬無缺行了個禮,然後拖著花淺語的手離開了。


  南疆聖教總部,武侯蔡貫中已經潛入了這裏有七八日光景了,他現在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也不知道該怎麽下手找那尊神像。


  因為幾十年沒回來了,他對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感覺十分陌生,他也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去不同地方找這尊神像,然而都毫無所獲。


  他很想自曝自己身份,想用武力來征服這裏;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一點用都沒有,相反會刺激到他體內的另外一道沉睡的魂體,說不定會讓它蘇醒過來。


  他可不想自己的身體多一個人來掌控,他也知道在他體內沉睡的魂體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出現過一次的桃寶寶。他大概猜到一些事情,很有可能是他修煉了《血獄沉淪》所出現的後遺症,應該是在南風鎮的時刻,開放血池放出了血魔才會讓自己體內產生這麽一道魂體。


  隻是他現在一時半會想不到如何解決這個魂體,硬生生扼殺掉的話,隻怕他又會身受重傷。因為他現在察覺到這道沉睡的魂體和自己更加緊密關聯,比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關係更加密切,侵染了自己的心神。如果他再扼殺一次的話,下次那道魂體再次出現的話,他應該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了,估計那道魂體很有可能和自己一人控製身體的一半。


  蔡貫中也知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他唯有先把自己肉身崩潰的跡象修複好再想別的,要不然的話他辛辛苦苦來南疆就是白來一趟了。而且他現在還得罪了鬼門和正道三大勢力,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不成功便成仁。


  他今日知道聖教總部來了尊貴的客人,整個聖教洋溢著喜氣。而且他被派去廚房幫忙,去打下手,什麽切菜洗菜洗盤子之類的。他想從別人口中套話,隻是別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來了,隻知道這次來的這個人來頭不少,讓上麵的那些高層都爭先恐後想討好。


  不過蔡貫中也知道,在晚上自己端菜進宴席會場的時候就能看到來者到底是誰了。他也知道蔡萬達最近昏睡不醒,他隱約猜到現在聖教的主事人,也就是羅豔娟很有可能請了一個醫術大家來救治蔡萬達。


  隻是他萬萬沒有猜到,這次被南疆諸位高層稱為的貴人就死和他不死不休的呂樂平,還有魯家現在唯一的後人魯子深。


  “我睡了多久了?”呂樂平伸了伸懶腰,一臉慵懶神色坐了起來,看著一直坐在桌子那邊守著自己的魯子深。


  “也沒多久,也就兩三個時辰。隻是在你睡著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又派了好幾撥人過來邀請我們,不過都讓我打發掉了。”魯子深一臉不爽神色看著呂樂平,憑什麽他睡得那麽舒服,自己想安靜喝喝茶想想心事都被那些人來打擾。


  “你心情不爽,誰惹你了?聖教聖女有派人過來找我嗎?”呂樂平看到魯子深臉臭臭的樣子,他很想安撫他一下,隻是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招惹到他。


  “我突然覺得你就知道你那個聖教聖女,連我這個大哥都不先問候一下。”魯子深有些傲嬌道。


  呂樂平看著魯子深像怨婦一樣的態勢,他頓時無語道:“我看你是思春了吧。也是,你憋了這麽久,交際圈子窄,也沒有什麽異性緣。行,等這裏事情一完,我給你介紹幾個美女,免得你像個怨婦一樣。”


  “你說的,別說是我逼你這樣做的。”魯子深變臉變得極快,他滿臉歡喜繼續道,“她沒有派人來找你,不過在你醒來之前她讓人過來喊我們去參加宴席了,想必宴席快開了。我本來想叫醒你的,誰知道你就醒過來了。”


  “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不過我感覺到今晚的宴席並不會像我想象中那麽平靜,估計很有可能遇到故人。”呂樂平丹田裏的魔刀在他醒來之後變得異常躁動不安,他知道今晚的宴席很有可能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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