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自爆
“吼,吼,吼。”呂樂平這道僅存的身影,突然張開口,對著快要刺入身體的鐵鏈長蛇發出怒吼。
白無常連忙催動內力,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呂樂平。因為他感覺到這僅剩的一百多道鐵鏈長蛇竟然被呂樂平的這道分身吼嚇住了,停了下來縮成一團,就像老鼠遇見貓那樣,畏畏縮縮十分害怕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鬼東西,這道粉紅色身影竟然讓我這些魂化的鐵鏈感到畏懼。”白無常麵如菜色,無論他怎麽催動內力,這僅剩的一百多道鐵鏈長蛇都不肯再前進一步,此時的他早已心生退意,想找機會脫困而出。哪怕付出嚴重的代價,隻要性命無憂的話都想退走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試過,死亡的氣息竟然離他如此之近,他那雙巨眼露出恐懼神色,眨都不眨一下直直看著呂樂平那道已經睜開雙眼的第七道身影。
然而當爆發粉紅色氣息的第七身影睜開雙眼之後,呂樂平本尊閉上了雙眼,整個人的氣息變得虛無縹緲,他的存在似乎被抹掉一樣,完全令人無法感知得到。白無常剛剛的問話也沒有人回答,隻有第七道身影那雙沒有絲毫人類感情的眼睛盯住他不放,這道身影給白無常的感覺就像是怪物。他瞬間心裏生出無力感,感覺自己今日真的很有可能身隕在這個世界之中。
可是沒有等到白無常下一步動作之時,這道睜開雙眼的身影,突然揮動手中的魔刀,連續劈出一百多道粉紅色的刀氣,這些粉色刀氣離體齊齊飛向那些被呂樂平喝住的長蛇鐵鏈。
白無常眼中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心中暗道糟糕,因為和僅剩的一百多道長蛇鐵鏈心神聯係,在被呂樂平的第七道身影所發出的刀氣命中之後就被切斷了,而且那一百多道的長蛇鐵鏈就像冰雪遇到陽光一樣,抵擋不住這些粉色刀氣的侵蝕,最後慢慢消散開來,就像冰雪融化一樣,但是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仿佛白無常所召喚出來的鐵鏈長蛇沒有存在過一樣。
白無常大驚失色問道:“你究竟是誰,實力為什麽如此恐怖?”然而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呂樂平的第七道分身沒有說話,就像個啞巴那樣,手中的動作不慢,整個人和手中的魔刀化成一道粉色刀光,快如閃電般往巨大的白無常身影的頭顱上的要害處飛去,似乎想要把白無常一擊必殺。
“不可能,我白無常不可能死在這裏的!”白無常整個人都變得狂躁不安,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擋不住呂樂平的這一必殺絕招,他知道他即將步影子的後塵,一絲分魂被囚於魔刀之中,受盡折磨永不超生。
這讓一直心高氣傲,視他人如螻蟻的白無常一時半刻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他不想自己就這樣被呂樂平斬殺,也不想落得影子那樣的下場,所以他在臨死之前下了一個決心。
“既然我都已經沒有了翻盤的希望,那麽在我臨死之前也要送個大禮給你。”巨大的白無常虛影此時不再說腹語了,而是張開口說話了,語氣中帶著決然和堅定。
“你這個無心之人,一早就應該死掉了。違背輪回宿命,妄圖逃過生死審判,但是在你遇到我之後就行不通了。”那個緊閉雙目的呂樂平真身,終於開聲說話了,隻是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那樣,說出來的話令人感覺到冰冷刺耳。
“你終於舍得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被誰奪舍了呢?”巨大的白無常虛影憤怒的說道,“既然我要死了,那麽我就把你這個毫無色彩的世界給毀了,連帶著你都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我就不信,你這個刀中世界能夠擋住我這個接近破虛境界的自爆一擊。和我一起化成糜粉吧,我在下麵等著你。”未等那道粉色刀光刺入白無常巨大虛影的頭顱之中,隻見白無常的身體發生膨脹,慢慢開始變得臃腫起來,到最後竟然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那樣。
然後‘砰’的一聲,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爆散開來,整個刀中世界開始崩潰起來,空間破碎,無數的空間黑紋在肆虐著,而第七道身影化成的粉色刀光,在一刹那之間退了回去,化成一張大網,在呂樂平本尊的四周張開,想保護呂樂平不受白無常的自爆。
此時緊閉雙目的呂樂平睜開了雙眼,用疲憊不堪的眼神看著即將崩潰的刀中世界,隻怕這一戰之後,魔刀恐怕要沉睡許久了。
但是在魔刀沉睡之前,他還能夠使用魔刀。此時他的第七道身影所化的大網就像破碎的布碎那樣,已經防不住白無常的自爆餘波了。
呂樂平不得不單膝跪了下來,右手拄著魔刀,左手化掌按在地麵之上,他臉上的詭異血痕瞬間消失,他朝著那連綿不絕的爆炸餘波發出一聲聲不甘的怒吼,他那雙血色雙眼瞬間變成黑瞳,整個人散發出濃厚的黑霧,在他的身體四周瘋狂竄動,就像一隻擁有很多觸手的章魚那樣,一絲絲恐怖的氣息爆發出來,他想借助刀中世界的根基和魔刀合二為一,想正麵硬扛白無常的自爆餘波。
毫無色彩的刀中世界這時在白無常的自爆之下,早已經變成一片狼藉。本來十分穩固的空間,此時無窮無盡的空間黑紋在四周肆虐,就快形成一個空間黑紋的海洋那樣。這些空間黑紋想把這個刀中世界的空間割裂,然後讓它湮滅成空間碎片,最終吞噬同化成和自己一樣屬性的存在。
“白無常,你真不錯啊。臨死之前給我整這麽一出,看來這一戰之後我要好好休養一番了,整個人恐怕都廢了。”呂樂平喃喃自語道,一雙黑瞳隻能看著白無常自爆的餘波夾帶著無窮無盡的空間黑紋湧向自己。
是的,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感覺自己就像一葉扁舟在浩瀚無盡的大海之中,正在風暴中心,一個不好就有可能船毀人亡,陰溝裏翻船。
呂樂平佩服白無常的決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種連死都要拉人別人一起陪葬令呂樂平打心裏不得不佩服啊。也許鬼門的人都是這樣,要不然哪能在武林中打下如此赫赫威名呢。隻是如今他和鬼門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一想到以後還要和鬼門的這些人打交道,呂樂平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頭痛。
就在呂樂平承受著白無常的自爆餘波攻擊的同時,現實中化成冰雕一樣的呂樂平和坐著不動保持著單一結印手勢的白無常發生了異變。
其實就在巨大白無常虛影自爆的同時,在現實中保持著結印手勢的白無常的生命氣息瞬間就消失了。隻是鬼使黑和牛頭兩人和空虛大師還有十二劍奴打得火熱,一時之間沒有發現不遠處白無常所發生的變化。
何況牛頭和鬼使黑對白無常都抱有信心,他們不相信有人能夠殺得了他。因為白無常的實力比牛頭和鬼使黑都高一大截,就差臨門一腳就踏入破虛境界了。
打死他們都不相信以呂樂平的實力能夠殺掉白無常,就算他是鬼門日後的心腹大患,現在的呂樂平給他們感覺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年輕,能夠殺了影子充其量也隻是功法詭異和運起好罷了。
而呂樂平在抵擋白無常自爆餘波之時,在現實中他身體發生的異變就十分明顯了。他之前在殺機橫亙在眾人心裏之際,就把天地之間的水汽拘來,讓自己結成一個冰雕,目的就是想保護好自己,讓自己拉白無常進入刀中世界之後,可以保護自己的肉體安全。因為他發現這樣的法子比之前撐起護罩更省內力,也讓魔刀的消耗更少。
因為之前殺影子的時候,他是財大氣粗,使勁消耗魔刀儲存的命氣。但是如今連番大戰讓呂樂平的思想不得不轉變開來,想用最小的消耗來達成目的。
刀中世界即將崩潰破碎,呂樂平包裹著身體的冰塊,慢慢融化開來,不到一會那厚厚的冰塊就消融了,呂樂平整個人看起來像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不止頭發濕漉漉,甚至連衣服都是濕漉漉的。
‘不好,這呂小子和白無常暗中鬥法分出勝負了,不知道是誰贏了,究竟是薑是老的辣,白無常贏了;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呂樂平贏了?’空虛大師眼中露出陣陣擔憂,眼角餘光一直看著遲遲不睜開眼睛的呂樂平,腦中閃過幾個猜測畫麵。
不止空虛大師發現呂樂平的異變之象,這時連牛頭和鬼使黑也都發現了呂樂平的變化。隻是牛頭和鬼使黑兩人麵色沒有產生任何變化,絲毫不擔心白無常會敗北。
而在遠處的眾人,海瑟薇和她兩位師姐眼紅飽含憂色,而在一旁照顧蔡萬達的羅豔娟也是露出擔憂的神色。蔡萬達一直盤膝坐著,閉目養神,在勸說羅豔娟之後就一直是這樣的情況,哪怕發生天大的事情都影響不到他。
而在另一邊的百鬼眾人,神色沒有發生絲毫變化,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眼睛眨都不眨一嚇下一直看著牛頭等人和空虛大師等人的戰鬥。
然而早早受傷在百鬼身邊的鬼使白眼中帶著一絲凝重,似乎發現了當中的一絲不妥之處。而血無常則捧著吹雪劍鞘,一副恭謹的神情,似乎他一直在人前展示都是這樣的神情。而四個白無常帶來的小鬼,沒有聽到白無常的任何命令,他們也是不敢有任何動作的,他們一直在原地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