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血池
“哦嗬,堂堂白無常竟然癡戀這等無用的的威名,真是貽笑大方啊。”呂樂平出聲譏誚道,突然間他對白無常有點看不懂了。
白無常對呂樂平的諷刺話語不聞不問,他在等著空虛大師的答複,究竟是留下雙臂帶人離開,還是要和自己鬼門這些人決一死戰?
空虛大師猶豫不決,沉吟良久,還沒有等到他說出自己的決定時候,血池那邊傳來了不少動靜。隻見魔影所化的那灘血水,竟然又在慢慢凝結起來,重新聚攏變成了一個人型模樣,此時這道魔影給人的感覺更加虛渺,氣息更加高森莫測。
那道魔影成形之際,對天長嘯,引得天地大勢劇變,黑雲蓋日,天雷滾滾,烏雲之中閃電在奔騰翻滾。似乎這片天地不想這個魔影再度形成現世。
隻是這道看不清模樣魔影,他對天長嘯竟然把正在發怒的天地大勢給喝退。一時之間風起雲湧和電閃雷鳴的天怒瞬間消失無蹤,天地之間又恢複了平靜。可是在他這一吼之後,他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四肢和身體都出現了幾道重影,快要分離崩析,將要歸於虛無的樣子。
那四道血柱形成的鐵鏈還是牢牢鎖住了他的四肢,就算他的四肢產生幾道重影,那幾條鎖鏈就有幾道重影緊緊鎖住四肢,不想讓他脫去束縛,重獲自由。
“裝神弄鬼的家夥,竟然又想重新凝結人身,你想都別想了。”白無常怒哼一聲,他收起手中的扇子,把它別在了後腰。
然後他踏步向前,伸手彎腰把那把插在地上早已歸鞘的普通長劍,單手握住劍柄,狠狠一抽把劍給抽了出來。
一道白光閃過,那是白無常手上提著那把劍所發出的光芒,淩厲而又滲人,散發著無窮無盡的索命氣息,此乃一把絕世凶兵。
“一斬斷陰陽!”白無常揮動手中凶兵,被他功力催動到極致的長劍散發出令人炫目的白光,隻是這白光沒有絲毫的溫暖之感,隻有寂滅的死亡真意。
劍斬在武侯之前所釋放出來的血獄牢籠,引起血獄牢籠的防禦反彈,激起層層漣漪。隻是這層血色護罩激蕩持續了一會就沒有後續,隻能乖乖地被白無常手中的長劍破開一道口子。這道口子容納一個二百多斤胖子通過都卓卓有餘。
白無常氣息瞬間平靜了下來,手中的長劍頓時變得樸實無華。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看到他狠狠揮劍把武侯的血色牢籠破開這麽大一個口子,都以為他是一個文弱書生,手中的那把長劍隻是裝飾來的。
隻見他一馬當先從那個缺口走了進來,在一旁一直毫無動靜的四個小鬼這時跟在他身後,踏進了這個血色牢籠,最後是血無常把仍插在地上的劍鞘拔了起來,雙手捧著通過這個缺口,進入了這個血色牢籠。
四個小鬼和血無常通過了那個缺口之後,就不再行進,就靜靜站在那裏。如果細看的話,這四個小鬼在守著那個口子,而血無常站立在最邊邊上,雙手捧著那劍鞘,低頭順眼一副恭謹的模樣。
白無常一進了這個血色牢籠之後,
他身形極閃,轉眼飛身到了血池那邊。他繞著血池轉了幾圈,在仔細打量著血池是構造。他雙眼上下掃視著那個出現重重虛影的魔影,突然之間他起手揮劍,一道黑芒飛了出來,直接斬向那道魔影。
“二斬斷生死!”白無常身後出現一道虛影,恐怖的死亡氣息從這道虛影發出,那一雙像紅燈籠一樣大的巨眼,毫無感情地看著血池中的那道魔影。
而飛出的那道黑芒,上麵夾帶著必死的因果定律——天上地下唯有一死,萬物皆消亡。隻要一旦再次擊中這道魔影,那麽他就無法再化為一灘血水,可以再次凝結人型。
然後再把血池毀了,那樣的話武侯就會無所遁形。這就是殺他的好機會了,白無恥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打算的,那麽這次來南疆就可以首先達到其中一個目的——誅殺叛徒。
可是血池中那道魔影此時仿佛有了生命那樣,他不甘示弱發出一聲聲咆哮。他那張看不清模樣的頭顱,非常用力的向前仰著,隻是被那四道鐵鏈鎖住四肢,而無法做出更大尺度的動作。隻見他對著白無常身後那個巨大的虛影發出一聲聲令在場所有都有些心驚的怒吼咆哮。他們都產生一種錯覺,自己體內的血液被這一聲聲咆哮聲震懾住,一時之間都停止了流動,心跳聲變得微不可聞。
他們都察覺到這道魔影不簡單,有那麽一瞬間他們都以為自己血液停止流動,心髒停止跳動,距離死亡不遠了。
在那道黑芒擊中了那道魔影之後,在場的眾人感覺到那股無力,將要死亡的感覺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連白無常剛剛都感覺到自己的異常,隻是自己那招‘二斬斷生死’劈中那道魔影之後,身體的異常就消失了,都沒有等他細細品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嘭’的一聲巨響,那道黑芒把被束縛住的魔影從身體中間劈開了兩半,魔影在絕望的嚎叫,而黑芒則消散開來變成了一簇簇黑色火焰,把劈開兩半的魔影身體包裹住,慢慢在燃燒魔影的軀體。
魔影的兩半身體在這黑色火焰中,慢慢被煉化成虛無。而他所發出的哀嚎叫聲漸漸變得虛弱,最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隻是這一切發生在幾息之間,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道魔影就被燃燒殆盡,連一灘血水都做不成。隻有那四道長短不一血柱鐵鏈在空中蕩來蕩去,昭示著剛剛還是在鎖住那道魔影的。
等到魔影化成虛無之後,白無常身後那道顯現出來的巨大虛影跟著消失不見。白無常提著劍,回過身來看著身後的眾人,他出聲說道:“不好意思啊,諸位。我剛剛發出的動靜有點大,讓你們受驚了。空虛大師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決定是怎麽樣呢?”
“如果你要走的話,自斷雙臂就可以帶著你的那些小輩離開這裏。我都幫你把這個血色牢籠破開了一道口子了。呐,你看看,那個口子足夠容納你那龐大的身軀通過,所以你不必擔心出不去。”白無常指著四個小鬼守住的那個缺口,對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的空虛大師說道。
“還是你要挑戰我,我也可以接著。隻要你能夠不死在我的劍下,能夠逃過一命的話,我也會遵守承諾,讓你帶著那些小輩離開。”
白無常說著說著停頓了一下,他手指指著還是一臉平靜的呂樂平道:“隻是他不能離開,就算他是你們那個失蹤多年魯大發的傳人,跟你們三大勢力關係匪淺也沒有用。因為他是我鬼門日後的大敵,我要殺了他,順手把‘聖刀’奪回。”
他眼睛掃了一眼遠處插在地上的魔刀,他心情有些激動。隻是情緒產生激動之後,他臉色變得異常潮紅,又開始咳嗽不斷,這樣持續了快一刻鍾左右才把氣息調順下來。
空虛大師看到白無常在咳嗽不是不想出手偷襲,隻是身邊不遠處還有鬼使黑和牛頭兩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全神在戒備著自己和呂樂平。隻要他一出手,可能自己的境況隻會越來越差,死得更快。
而且他還看到呂樂平沒有出手的意思,就自己出手偷襲的話,成功擊殺此時正在咳嗽的白無常的幾率應該幾乎為零。剛剛看到他那兩招劍招,就知道這白無常不簡單,誰能保證他沒有保命絕招和絕地反擊的必殺之技呢?
白無常終於咳完了,那略為難看的臉色浮現一絲絲異於常人的紅暈,此時他用略微沙啞的聲音道:“怎麽?剛剛那麽好的機會,你不出手?簡直浪費了這大好機會了,空虛大師想不到你竟然是個無膽匪類,一個可恥的懦夫呢。”
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更帶著令人不舒服的嘲諷。空虛大師不為所動,他天天在空穀寺吃齋念經,哪裏會這麽容易被白無常氣到。
“如何,你考慮得如何?”白無常問道,他雙眼十分期待地看著空虛大師,等著他回答自己剛剛給他的選擇。
空虛大師還是一臉的沉默,他沒有說話。他對於白無常的問話充耳不聞,呂樂平雖然想幫腔,但是魔刀還是沒有響應自己的呼喚,不為所動。
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可惡的魔刀。呂樂平恨恨的想著,等自己有本事之後再把它重新丟進火爐,把它再次回爐再造。
“也罷,我看你一時之間難以決斷。我再給你時間考慮一下。”白無常突然之間變得十分寬容道,“隻是等我毀了這血池之後,你就要回答我地問題了。”
“如果那時你還是不出聲回答的話,那麽我就當你默認我給你說的第二種選擇,你要和我打一場,如果你僥幸沒死在我劍下的話,你就可以帶你的那些小輩走。”白無常眼神示意牛頭和鬼使黑看住空虛大師,以防他出手偷襲自己。
而牛頭和鬼使黑兩人領會了白無常的意思,他們緊握手中的兵器全身戒備著呂樂平和空虛大師。
白無常心中對這個血池有一絲朦朧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毀不了這個血池。就連剛剛被他斬殺的魔影,他還感覺到這道魔影並沒有完全消散,尚存一縷氣息在這血池血水之中。據他自己猜測,如果這個血池血水沒有被蒸幹的話,那麽這道被束縛著的魔影可能永遠死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