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魔影
白無常那索命劍鞘鎖定了武侯,隻是這時武侯以自己精血喚醒了那道門所孕育的東西。這個血池的氣息極其不穩定,一下子先天,一下子半步破虛,一下子發出更為恐怖氣息——破虛境界,被鎖鏈鎖住那個人的身邊空間破碎,露出一絲絲空間黑紋。
隻見武侯身影閃動,腳尖輕點踏空飛行,眨眼間飛到了血池的邊緣,他回頭對著那即將殺到身前的索命劍鞘雙手比劃了一番,竟然豎起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左手握拳,然後讓左手手腕和右手手腕搭在一起,呈一個十字形,之後緊握拳頭的右手豎起了中指,緊接著雙手手腕連續碰擊三次。
“白無常,你竟然逼得我如此狼狽。你等著。”武侯不服輸的道,等他和那個被鎖住的魔影合二為一的時候,就是他反擊的時機。
武侯做完這番嘲諷動作之後,他毫無猶豫跳進了這個血池之中。這個血池不大,能容納七八個大漢,他們擠在一起泡澡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很深,有點深不見底的意思,武侯一氣嗬成躍進這個血池之後,他整個人變得十分平靜,雙目緊閉雙手平攤開來,在等待自己之後的命運。
汩汩作響的血水像是有生命的那樣,把他整個人直接拖拽往下拉,血水瞬間淹沒他頭頂,武侯的身影瞬間被這無窮無盡的血水吞噬,消失不見了。
而那把索命劍鞘來勢不減,快要擊中武侯的瞬間,竟然隻能眼睜睜看著武侯逃了,跳進了這個詭異的血池躲避這道索命殺招。
這把劍鞘直接飛向那個被吊掛著的魔影,穿過了他的裸露胸膛的心髒處,劍鞘上的雕飾沾滿了那極為不詳,散發著極惡的心頭血。這劍鞘擊殺魔影之後繼續往回飛再次擊破武侯的血獄牢籠。
它在白無常的身前停了下來,插在地上,鞘身晃動不止,出現了無數殘影。
那個魔影被白無常的劍鞘頭胸而過,他仰天發出一聲聲極為滲人的哀嚎,最後他整個身體爆散開來,化成了一灘血水。但是更為詭異的是,這攤血水還是被牢牢鎖在血池半空中間,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限製這灘血水的活動。
“任你怪異招數再多,在我的招式攻擊之下還不是要東躲西躲!”白無常把手中的長劍拋了出去,竟然穩穩插中還在晃動不止的的劍鞘,順利回鞘。
白無常把別在自己腰後的扇子拿在手上,他重新打開了這把扇子,輕輕搖動,就像一個翩翩公子那樣。說實話,白無常還是更喜歡自己現在搖扇子的模樣,畢竟他是一個能不動手就絕不動手的人,因為他懶。
他現在所追求的是更高的境界,而不是動刀動槍殺人。
“下一個便是你!”白無常指著一臉平靜神色的呂樂平道,他殺機浮現,那俊秀的麵容又因此變得猙獰,隻是他因為情緒上的變化,又讓他咳嗽了,並且咳個不停,就這樣持續了一刻鍾左右。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無心之人竟然還能活著,看來你的武功很詭異啊,竟然能夠維持你的生機不散,武功境界不跌
落。”呂樂平他當然看出白無常的身體狀況,畢竟他還是一個醫術大家,雙目如炬隻需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人到底有何病症。
“小朋友,我活了那麽多年,還真不需要你來教我。”白無常冷聲道,他一臉不悅之色,他心中對呂樂平的評價又高了一些,看來這小子不簡單,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的秘密。
而剛剛還是合作的空虛大師和牛頭兩人,這時他們涇渭分明,彼此離得遠遠的。隻是牛頭和鬼使黑兩人臉色平靜,沒有剛才和武侯過招時的驚慌。而空虛大師則臉色嚴峻,因為鬼門來了白無常這個強援,一下子就把武侯打得躲進了血池,這由不得他不擔心啊。
但是武侯躲進血池之後,這血獄牢籠還是沒有散去,他想出聲讓海瑟薇等人走卻說不出口,就怕引起白無常的注意。
如今自己等人勢弱,而站在自己身邊一臉淡定的魯家傳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著實讓人擔憂。
空虛大師發覺自己今日的歎息次數比自己往年都多得多。他本就是個樂天派,貪酒好色,但是為人不急色卻有君子之風。隻是酒量極差,隻是不知怎的喝了那麽多酒,酒量還是那麽差,他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奇葩之人。
當年因為在竹靜庵做客喝醉酒之後,一不小心走錯房間,竟然撞見正在沐浴更衣的玉清子。雖然他被玉清子追殺得很慘,這麽多年過去他依然清晰記得玉清子那光滑無比的美背和那讓人欲火焚身的酮體。
這麽多年他對那件事情記得十分清楚,當時的情形依然曆曆在目。雖然他想親口對玉清子說聲對不住,想把當年的誤會解釋清楚。隻是每次三大門派相聚,這玉清子總是避著自己,一臉的厭惡的樣子。空虛大師可不想自討無趣,上去找打。
空虛大師一邊歎息想著,他知道今日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身隕此地。隻是他知道,作為一長輩,無論如何豁出自己的性命都要保這些晚輩安全。
這也算是彌補當年對玉清子的冒犯之意,誰讓自己貪杯誤事,把自己的形象都禍害沒了。這麽多年他事跡早已在三大門派中傳遍了,隻有他師兄空冥神僧對此事一直毫無所覺。
如果讓空冥神僧知道的話,那樣空虛大師真的不死也要脫層皮。空穀寺的名聲完全被他敗壞了。
空虛大師搖了搖頭,對自己暗暗說道:‘不要再想下去了,如果活著回去,怎麽都要求得玉清子的原諒。’
誰讓自己暗戀玉清子那麽多年呢,當年因為太過想她,喝醉酒後鬼使神差去了人家房間,剛好撞見她在沐浴更衣。如果能把她娶回家的話,空虛大師下定決心連和尚都不想做了。反正竹靜庵是不禁婚嫁的,因為神尼本身比較開明,還是可以講道理的。
可是這樣的話,空冥神僧絕對會追殺空虛大師,肯定不依不饒連追九座大山。空虛大師一想到自己師兄那張憤怒的臉,他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白無常,無常大人。你來南疆目的絕對不是這
麽單純,你到底所為何事?”空虛大師這時不再回想往事了,他怕自己想得越多心神越不安寧。現在四周有強敵環伺,到時露出破綻隻會死得更快。
“這事,牛頭不是給你們說了麽?隻是單純為了陸判官之死而來,而我則是為了誅殺叛徒,順路把我鬼門的心腹大敵除去,回收我門中失落多年的神兵。”白無常倨傲地道,他眼神看不都不看一下空虛大師道,他一直在注視著呂樂平。
深知自己師父性子的恒六和恒七,他們兩人在遠處一臉擔心看著空虛大師。雖然他們都明白自己這個師父缺點多多,威嚴不夠導致他們師徒三人在空穀寺一直不受待見。恒六和恒七兩人輩分雖高,但是他們知道寺內的僧人對他們並不是很尊敬,眼裏始終帶著一絲歧視,就因為他們兩人是啞巴。也就隻有戒律堂的僧人對恒六和恒七比較好,畢竟他們經常打交道。而且戒律堂是空冥神僧的嫡係,他們都隻聽命空冥神僧。
而自己師父確實也不爭氣,在武林中惡名遠揚,在寺內連那些三代四代弟子都比不過,隻能做一個混吃等死等人伺候的老祖宗。恒六和恒七兩人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他們兩人比親兄弟還親,彼此間都是心意相通的。他們兩人知道跟了這麽一個師父,也就認命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拜了個什麽樣的師父也就隻能一路走到黑了,對於欺師滅祖這等違反人倫的事情他們連想都懶得想。
他們隻是希望師父少坑他們一點,讓他們有時間好好練功就很好了。這次南疆之行讓他們兩人受益匪淺,吃盡苦頭才能明白自己的不足之處,才會有奮發的動力。
“那麽我們三大勢力已經知道了陸判官已死,我們來南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這就帶我這些小輩離開。”空虛大師神色平靜對白無常說道,他有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他知道武侯躲進了那個血池之後,那個血池隨著那道魔影被擊殺還是沒有崩潰,說明武侯並沒有死,在醞釀著大招。
“想走可以,你留下雙臂吧。”白無常幽幽說道,他開出了自己放他們一條生路的條件,“不留點什麽讓我帶回去給十日判官,恐怕我難以交差啊。”
“你說這話就欺人太甚了,白無常。”剛剛隻說了一句話的呂樂平這時插話道,“鬼門的人如此霸道的嗎,動不動就要人留下雙臂給你們當戰利品?”
“不服?”
“不服的話,可以打過一場啊,我白無常隨時奉陪。”白無常一臉跋扈說道,他輕輕搖動手中扇子,繼續道:“隻怕到時是所有人要為你陪葬,就看你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了。”
“畢竟我一直都是愛好和平的人,能動嘴解決的事情自然是最好的了,一般來說我並不想動用武力,來達到以武服人的目的。”
“因為那樣的話,就會死人的了,就沒有人能夠對我產生敬畏之色,幫我把我這個‘無常索命’的威名宣傳出去了。”白無常十分自傲,他甚至對這個‘無常索命’的威名有那麽一絲癲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