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折服
“嗬！”
夏正英嗤笑了一聲，這一刻，他認定葉小凡是做了課前工作了，這小子肯定是事前背好了黃公望的有關資料了。因為，他發現，葉小凡雖然說的很順暢，但重點不在這幅畫的點上。
別的不說，到了現在，他甚至連這幅畫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
“小子”
夏正英沒有耐心聽下去了，這些資料，隨便查找一下就可以，正要打斷葉小凡，讓他趕緊滾。
不過，葉小凡比他先一步，道：“這幅畫是黃公望的代表作《九峰雪霽圖》”
“嗯？”
夏正明後麵的話語被堵了回去，有點意外，他沒想到葉小凡竟然知道。
不過，接著他恍然大悟，既然做過背書工作，那麽知道這幅畫的名字也不意外了，最關鍵的是，對方既然說是贗品，但並沒有指出問題在哪裏啊。
搖了搖頭，他準備打斷葉小凡的話，這樣背書毫無意義，隻能浪費時間。
他夏正英時間寶貴，可不想就這麽被浪費在一個無知小子的身上。
“實際上，《九峰雪霽圖》的真跡，我有幸見到過一次。”葉小凡直抒心意。
“夠了！”不過，不等他繼續說下去，一旁的夏一鳴就打斷了他的話，怒道：“簡直恬不知恥，真跡都已經掛在這裏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見過！”
夏一鳴鄙夷的看著葉小凡，心裏一陣惡心，要不是打不過他，差點又衝過去就是一腳了。
“別急。”
擺了擺手。
不等夏正英爺孫開口趕人。
葉小凡笑了笑，繼續道：“真跡中，畫家用細筆勾描山間小樹，山巒用空勾，再用淡墨漬染；然後才用濃墨渲染出水和天空，因此襯托出了大雪初霽的山間景色，最重要的是，這幅畫構圖新穎別致，風格雄奇！”
這一次，夏正英真正的驚訝了起來。
因為，葉小凡後麵說的這些，正是《九峰雪霽圖》的重點，還沒等他回過神來。
葉小凡的聲音，再此傳入到他的耳朵裏。
“《九峰雪霽圖》的創作，時值正月初雪，作者有感於春雪大作，而創作了這幅畫。因此，作者在畫中似乎有意表現出一種矛盾的情感；而這種矛盾的情感一是表達了作者對變化莫測的粗混的大自然的恐怖感到壓抑，另一方麵則是他對這種‘原自然’中所感受到的塵世間所沒有的清純和空靈。”
“可是，你仔細看這幅，這幅雖然有了七八分的意思了，但由於臨摹這幅贗品的作者畢竟沒有黃公望的人生經驗，所以才有了差別，缺少了那一絲韻味。”
終於，葉小凡一口氣將之說完。
而夏正英則是驚呆了，因為隨著葉小凡說的話，他再仔細去感受，的確好像是欠缺了那種清純和空靈的意思。
同時，他越是仔細的琢磨，越是有這種感覺。
終於，夏正英麵色一沉，他有一種感覺，葉小凡所說的有十分的可能性。畢竟，他也算是一位字畫鑒定專家。
他一開始被條條框框給限製死了，而葉小凡的點評，讓人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讓他瞬間選找到了方向和問題所在。
“打眼了！果然是給自己上了一課！”
夏正英終於麵沉如水，很是不好看，沒想到費盡心思得來的寶貝是贗品，擱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周圍的吃瓜群眾也是麵麵相覷，雖然很多人不懂，但都覺得葉小凡說的很有道理。
“胡說八道！”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爺爺，您不要相信，一個鄉下的野小子能懂什麽，我看他就是在胡言亂語，這小子今天一定是來林寶堂故意搗亂的，我這就叫人將他踢出去。”夏一鳴聲色俱厲，神色不善的盯著葉小凡，盡管聽上去有點道理，可從心底裏，他還是選擇不相信。
他麵色憤怒，徹底把葉小凡定位成一個不學無術的社會垃圾！招了招手，隨機準備讓保安動手。
“不得無禮！”
不過，夏正英及時製止。
“唉！”
無奈的歎了一聲氣，夏正英走到葉小凡的麵前，他甚至在拱手之後，鞠了一個躬，道歉道：“這位小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莽撞了。”
說完，他轉過頭瞪了一眼夏一鳴。
“一鳴，還不快點向這位小先生道歉！”
夏一鳴傻了眼，詫異的看著夏正英，似乎是在等待爺爺跟他說一句，這一切都是開玩笑的。
“還不趕緊！”夏正英見夏一鳴一動不動，催促了一聲。
“不可能！”
夏一鳴立刻尖叫回絕。
讓他道歉，怎麽可能，打死也不可能！他是什麽身份又有誰敢讓他道歉！
“爺爺，要道歉你道歉，反正我是不可能的，他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說對不起！”夏一鳴嚴詞拒絕。
“給我閉嘴。”夏正英被氣的不輕，嚴厲的盯著自己的孫子：“今天你必須給我道歉，不然以後你就別再想練武了！”
“我就不！”
夏一鳴依舊倔強的拒絕，身體都被氣的顫抖。甚至，產生了一絲懷疑，眼前的到底是不是他爺爺？
“你”夏正英指著夏一鳴。
爺孫對峙，大眼瞪小眼。
“咳！”
葉小凡感覺自己被夾在了中間，一陣尷尬。說起來，他們爺孫的矛盾，追根究底還是自己引起的。
於是，帶著歉意，開口道：“算了，說起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夏正明知道孫子平時被寵壞了，繼續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正好葉小凡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位青年，心中感慨。
盡管對方穿著普通，但是年紀輕輕，不僅學問淵博，更是擁有這樣的胸懷，真是太少見了。
不知不覺中，夏正英對這位少年產生佩服之心。
“多謝小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他又抱了抱拳，認真嚴肅道：“如果沒有記錯，小先生是來購買藥材的吧？這樣，為了賠禮，你所需要的藥材一概免費。”
接著，夏正英吩咐保安隊長，道：“去，把它給我取下來，燒了！”
“慢！”
葉小凡立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