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給你上一課
“什麽？”
唐裝老者還以為自己上了年紀，老耳昏花，沒聽清楚。
“這是贗品！”葉小凡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他吐字非常的清晰，都可以達到普通話一級，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意思。
隻是，當葉小凡的話音剛剛落下，大廳裏的氣氛立刻就變了，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以及相互之間的交談，開始靜止下來，落針可聞。
尤其是唐裝老者，他布滿皺紋的臉龐，更是一陣抽搐。少年夏一鳴同樣如此，現在他終於搞明白，葉小凡為什麽對著這幅畫搖頭了。
隻是，除此以外，他的眼神卻不是欣賞，而是像見了鬼一般。
一些圍觀的人更是搖頭。
可以說，所有人不是覺得葉小凡在故作裝逼，以此博得別人的點讚，就是認為這青年太孟浪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
這幅畫，可是被掛在林寶堂有幾十年曆史了，一直以來，被視之為鎮店之寶。
尤其是唐裝老者，除了行醫之外，也是一位丹青行家，對書畫極其喜愛和癡迷。因此，對這幅名畫，更是愛不釋手，常常來到這裏仔細觀摩品鑒，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同樣，這幅畫也經過當代最具有影響力的鑒定家鑒定，唐裝老者也是其中之一，百分之一百為真跡無疑。現在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的青年，大放厥詞，說它是假的！
唐裝老者又身為鑒定專家，做事向來極其認真謹慎，有很多時候，一件古物，就算經過放射性碳定年法鑒定，他也要尋找大量的資料文獻等佐證證明，才會下定結論。
這幅畫也是一樣，無論是紙質的年代，亦或是其繪畫的技法風格等，都完全吻合曆史上的那位名家。
而葉小凡說它是假的，簡直就是嘩眾取寵，可笑至極。
葉小凡給老者的第一映像就不是很好，不知不覺中，唐裝老者本能的排斥他，覺得眼前的這個青年人品不行，太急功利近。
不過，葉小凡並不知道這些，說完了之後，他問道：“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去買藥了。”
“嗬嗬”
唐裝老者搖頭笑了笑，那笑容已不再和善，明顯的給人一種嘲諷的感覺。
葉小凡見狀，也不在乎，說了你愛信就信，不信拉倒，接著轉身。
不過，唐裝老者的話語再次傳來，隻見他道：“小夥子，不好意思，本店的藥材一概不賣於你。”
“啥？”葉小凡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爽。
你總不能應為我說了真話，就要報複我吧。
“喂，你把話說清楚啊，憑什麽不賣給我。”他心中不快，道：“再說了，你還真以為這藥店是你家開的麽！”
“不錯，這林寶堂正是我夏家的，而我夏正英，就是話事人。”唐裝老者夏正英眯著眼睛道。
我擦。
這個逼裝的我服。
葉小凡仔細打量了一下老者，看他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按理說，依他的脾氣對方這麽說，轉身就是要走的，你不賣，小爺我還不樂意買呢。可是，他所需要的藥材比較特殊，尋常的中藥店未必會有。
而且，就算有，假的也居多。
像林寶堂這樣擁有上百年曆史的老店，最是注重品牌與口碑，當然不會摻假。
“為什麽？”葉小凡有些疑惑。
夏正英冷言冷語，道：“本店有三不賣，一，品性不端正的人不賣；二道德敗壞的人不賣；三”
“打住！”
葉小凡還不等夏正明說完，就插了一口，打斷夏正英的話，道：“既然這樣，那你憑什麽不賣給我，我們好像也就第一次見麵吧，你憑什麽這麽誣陷我！”
“嗬嗬”夏正英又敷衍一笑，見葉小凡不死心，於是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我這幅畫，明顯是為真跡，你卻為了嘩眾取寵，肆意詆毀，是何居心？這是否是品行不端正！”
說到最後，老者語氣嚴肅，甚至帶著訓斥的口吻。
呦嗬！
葉小凡聞言，被氣樂了。
原來是這原因，他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事情前因後果之後，葉小凡並沒有生氣，反而對老者的這種嫉惡如仇的品性有些讚賞，於是笑眯眯的道：“那你非要這麽說，今天我可就得給你上一課了！”
“哦？”
夏正英聞言，有些意外。
本以為，眼前的這個品行不端正的青年會羞愧自然，然後狼狽的離開，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反過來要給自己上一課。
於是道：“洗耳恭聽！”
但是，他依舊不看好葉小凡，暗道：既然你自找不自在，那就狠狠地代你父母教育教育你。
夏一鳴在一旁，也是非常的不服氣，翻著大白眼，低估了一聲：“哼，繼續裝！”
葉小凡眼睛一亮，忽然發現，這少年翻大白眼的樣子，有那麽一點風情的味道，他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
“怎麽，不知道怎麽說了？”夏正英還以為葉小凡無從說起，就要出言打擊教訓。
這時，葉小凡開口了，也是他本身比較喜歡，不然才懶得浪費口水：“這幅山水畫，我沒看錯的話，作者是元代畫家黃公望的吧。”
“黃公望，本名陸堅，字子久，號一峰，因為他還是全真教的道士，所有又叫大癡道人。”葉小凡口若懸河，猶如背書：“他與吳鎮王蒙倪瓚被稱之為元四家，而黃公望居四家之首”
隨著葉小凡一字不差，就將黃公望的生平給說了出來。
夏正英越聽，眼神越亮，這看似簡單，但一般人還真說不出來。不過他依舊沒有相信葉小凡，畢竟若是在有心之下的話，將這些提前背誦也不是不可以的。
“目前黃公望的存世作品，隻有五十幾幅以上，而且大多都被收藏於京城博物館，民間流傳極少，因此價值不菲，而且稱之他為國寶，也是正常。”
夏正明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不過”
就在這時，葉小凡的語氣一變。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