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畫像
“天氣太熱了,老爺子我想休息下。”
老爺爺答道。
燕清河點了點頭,收回視線,轉頭對蘇明道:“我們走吧。”
蘇明連忙跟了上去。
瞧見兩個人都走後,老爺爺緩緩關上門。
門後,一個黑衣人舉著刀挾持著一個老婆婆。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說了,放了老婆子。”老爺爺道。
黑衣人桀桀怪笑:“老東西,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要放人了?”
“你!”
老爺爺氣急,連忙上前一步想要將老婆婆護在身邊,黑衣人刀一橫,朝著他劈下。
“不自量力的老東西,給我去死!”
刀光一閃,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血濺當場。
黑衣人捂著手腕,鬆開了老婆婆,老婆婆連忙走到老爺爺身上。
他抬眼看向牆上,那裏,蘇明正轉著一把刀,手上不停地掂量著小石子,剛才就是小石子打偏了他的手腕。
“你不是走了嗎?”黑衣人大驚。
“爺走了,還怎麽看這場戲?”蘇明撇撇嘴。
說著,他跳下牆,朝著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舉起刀,向著他砍去。
蘇明活動了下肩膀,手腕甩了甩刀:“就是你在背後指使人把!說吧你家主子是誰?”
黑衣人不語,大刀直直逼上前,蘇明回刀防護,他力氣又大,很快就打得對方招架不住。
“蘇明,留活口。”燕清河在不遠處提醒道,他還需要這人的口供呢。
蘇明點了點頭,避開黑衣人的要害之處。
不知是不是有恃無恐,黑衣人攻擊的速度越來越快,蘇明皺了皺眉,被逼得後退了幾步。
他借著牆的力度,一個旋身,腳尖踢向黑衣人的腦袋。
“束手就擒吧!”
“你休想!”
黑衣人冷笑一聲,很快沒了呼吸。
事情發生的太快,蘇明都來不及反應。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燕清河,見他神色平淡,連忙道:“大人,我……”
燕清河伸出手,止住他的話:“不必解釋,我心裏有數。”
這種人是死士,被抓到隻有一死,這也是燕清河並沒有怪罪他的緣故。
燕清河讓蘇明將黑衣人的屍體拖出去處理,然後讓兩個老人坐在一旁。
“青天大老爺,小的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小的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老爺爺見燕清河看過來,連忙跪地求饒。
老婆子也是一個勁的磕頭:“我老伴是因為我老婆子才欺瞞了大人,大人要罰的話就罰我吧!”
老爺爺連忙道:“大老爺,你別聽我老伴說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大老爺放過老婆子吧。”
燕清河被這哭聲吵得頭痛,他敲了敲桌子,緩慢道:“本官並非是過來治你們的罪,隻是過來問你們一件事,你們如實說就行。”
聽到他這樣說,老爺爺拍了拍老婆子的肩膀,讓她不要哭了。
老婆子這才安靜下來。
燕清河感覺自己的耳朵鬆快了些。
“大老爺你想問的可是之前那件事?”
“正是,你可看到那撞人的小孩長的什麽樣?”
“不瞞大人,小的當時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小的去擺攤也隻是賣賣老伴的刺繡,當天我攤子上有幾個人來問,小的隻是偶然瞥見一個小孩撞上了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很是和氣,還將小孩扶起來。”
說起這事,老爺爺思索一番,比劃道:“小的當時隻顧賣刺繡,對於這件事也隻是隨意看了一眼,隻記得但是那位小孩的身高大概這麽高,長相沒看清楚,因為當時他是背對著小的,小的隻見過一個側臉。”
“那小孩有什麽特點沒有?”
老爺爺沉吟道:“那小孩脖頸間好像有一個黑痣……小的當時沒怎麽注意,隻是恍惚看過去一眼……”
燕清河點點頭:“那就麻煩你畫一下這個小孩……”
站在身旁的侍衛連忙拿出筆墨用具,讓老爺爺畫。
收好老爺爺畫好的紙,燕清河走了出去。
蘇明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大人,問的如何了?”
燕清河將畫遞給他:“頒布通緝令,緝拿此人!”
蘇明應聲稱是,兩人轉道回府。
找人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隻是根據這麽潦草的畫像,都過了兩天,還是毫無音信。
燕清河心知急不得,隻是耐著性子一遍遍抽查人選,這就跟大海撈針一般,虛無縹緲,又不切實際。
在這期間,雲依依晾曬的瓜子也好了,她帶著主廚們炒製了一鍋五香瓜子,嗑起來極好。
她專門給燕清河盛滿了一籃,當她進門的時候,蘇明和燕清河還在討論這件事。
見到雲依依,燕清河連忙放下手中的案牘:“依依,你來了。”
“夫人,好香啊,這是什麽東西?”
蘇明吸了吸鼻子。
“這是五香瓜子。”雲依依笑了笑,先是給燕清河抓了一小把,然後倒了一些在蘇明手上。
蘇明疑惑地問:“夫人,這怎麽吃啊?”
難道就這麽直接吞了?
雲依依拿起一個瓜子做了示範:“可以用牙嗑也可以用手掰開,你隨意就好。”
說著,雲依依剝了幾個瓜子放到燕清河手上,她微微勾唇:“你嚐嚐?”
燕清河目光掃了她一眼,沒有急著接:“這就是你給我的獎勵?”
“不喜歡啊?”雲依依挑了挑眉,她可是從來不給誰剝瓜子的。
燕清河眉眼一彎:“喜歡。”
他伸手接過雲依依剝好的瓜子,放在嘴裏一點點品嚐。
蘇明本來嗑瓜子嗑得好好的,冷不防吃了這麽一頓狗糧,頓時感覺心塞塞的,尤其是陳慈這幾天又不在燕府,他連一個說嘴的人都沒有。
正想著,門房突然過來稟告:“老爺,陳公子過來了。”
雲依依微微睜大眼,陳慈過來幹嘛?
門房才稟告沒多久,陳慈就走了進來,看到這麽多人,還有些詫異。
“陳公子,你來的正好,方才夫人做好五香瓜子,你嚐嚐看。”蘇明抓了一把瓜子放在陳慈的手上。
陳慈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手的瓜子,好奇地拿起一個瓜子看了看。
蘇明給他示範了一下吃法,他很快就找到訣竅,將瓜子嗑得嘖嘖作響。
“你府上可是收拾好了?”燕清河不動聲色地問道。
蘇明嗑完瓜子,笑道:“已經收拾好了。”
說完,他看向雲依依,抱拳道:“承蒙夫人照顧,陳慈來履行承諾了。”
“算你小子識相。”春瑩哼了一聲。
陳慈隻是笑笑,目光灼灼地看著雲依依,等她回答。
雲依依歎了口氣:“其實你不必當真,我之前也隻是擔心你一心求死,隨口胡謅罷了。”
“這怎麽能行呢?夫人既然救了我一命,大人也為我一家平反,這五年時間也不長久,陳慈豈能做不義之人。”陳慈道。
見陳慈一臉堅決,雲依依也不便再勸。
想起自己答應長公主的事,雲依依對燕清河道:“你們慢慢嗑瓜子,不夠的話,廚房還有,我得進宮一趟。”
燕清河點點頭。
雲依依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宮,但是確實第一次來到長公主的府邸,她到的時候,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說話,仔細一聽,卻是晏念煙。
宮女為她打簾,長公主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燕夫人。”
雲依依微微頷首:“參見長公主、太子妃。”
長公主含笑地看著她:“這些虛禮便免了。”
隨後,長公主讓人給她賜座,雲依依坐下後,晏念煙笑道:“我好像聞到了香味,莫不是又是新的吃食?”
雲依依看了丫鬟一眼,丫鬟會意,將手上提著的一籃子瓜子擺了出來。
“這是我炒製的五香瓜子,也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她拿了一個瓜子剝開後,放入嘴邊,這是極斯文的吃法。
晏念煙早就聞到香味,礙於長公主在場,端著太子妃的架子。
見到長公主拿了一個瓜子慢慢剝,她才動手,剝瓜子並不複雜,對於第一次吃到這種零嘴的長公主,眸光略有新奇。
“這個零嘴倒是別致。”長公主慢慢咀嚼著嘴裏的瓜子,看向雲依依,“不知這是什麽東西做成的?”
“說起來也是緣分,這是向日葵的種子炒製而成的。”
雲依依為兩人倒了兩杯茶水,推至跟前:“瓜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可以喝些涼茶敗敗火。”
長公主接過飲了一口:“不錯,這樣味道剛剛好。”
見晏念煙吃得正歡,雲依依不得不提醒:“今日的分量夠了,不可再多吃了。”
她還是個孕婦,雲依依不能讓她吃得太多。
晏念煙聽了這話,拿瓜子的手微微頓了頓,有些委屈地看過來。
雲依依隻當沒看見。
長公主邊吃邊觀察兩人,看到晏念煙乖乖放下瓜子,略有詫異。
“長公主,身體可好些了?”雲依依問道。
長公主回神:“近日好了許多,胃口也極好,就是父皇不準我再出宮去食肆吃飯了……”
說起這個,她略微有些苦惱,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家美食店,現在吃不到了,真是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晏念煙看出她的沮喪,笑了笑,瞥向雲依依:“這還不簡單,這店主人不是在這裏嘛。”
雲依依微微一笑:“長公主若是喜歡,喚人點餐便是,不用怕吃不到。”
長公主眸子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