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神境
第2章 通神境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大長老說完將身上長袍退下，露出一身肌肉，一瞬間氣息暴漲。
別看大長老年事以高，白發滿頭，但長年習武，身體不見衰老，反而顯得健碩。
“通……通神境！”
“什麽，通神境！”
“大長老突破了……”
大廳內各位長老倒吸一口涼氣，雖然現在是夏天正午，但是大長老突破實在是太震撼了。
要知道，整個燕城明麵上除了城主府，其他家族都隻有一個通神，可見其稀有。
當然也有些小家族，或者有隱藏的通神境，但這也很震撼，因為元家有了第三位通神境，在燕城的地位瞬間壓過其他兩家。
“現在你還想反抗？”
大長老掃了一眼各長老，心中冷笑，嚇死你們，要你們天天對我陰奉陽違，但明麵還是不敢輕視莫老。
“就這？小小通神？”
莫老心中送了口氣，但馬上又提起來了，因為身上帶傷毒，而且已經蔓延到心髒，本來時日無多，現在要是動手的話，恐怕就真的時日無多了，到時候……
莫老轉頭看向回過神來的莫玄，投去一個安心的笑容。
“死吧，旋氣掌。”
突然，首座之上的大長老彈身而起，同時右手玄力湧現，化為掌氣拍向莫老。
“師傅小心……”
莫玄見狀，高聲提醒，身體條件反射想要去抵擋，但還是慢了一步。
大長老瞬間來到莫老跟前，眼看就要一掌拍實，臉色不有自主露出笑容，腦子已經想象出莫老吐血倒地的情景。
但事不如己，隻見莫老麵對襲麵而來的掌風視而不見，頭也不回，右手持劍，左手隨即一掌拍出。
“嘭！”
兩掌相對，勁風四散。
“啊……”
雙掌剛一接觸，大長老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倒是瞬間感覺到一股劇痛傳入手中。
“哢擦。”
隻聽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大長老整個手臂如爆米花般炸開，血霧衝天，身體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撞倒在首座之上。
那代表身份地位，價值昂貴的紅南木長椅發出一聲呻吟，好似在訴說自己不甘，瞬間四分五裂。
“嘶……”
眾長老看著倒在首座之上的大長老，再一次倒吸一口涼氣。
元夢瑤也不在一副高冷麵孔，雪白如玉的俏臉之上布滿震驚之色，顯得有些猙獰。
“這是通神境高手？”
隨著大長老倒地，眾人頓時生起一股不現實的想法，這真的元家最高戰力，通神境？確定不是一個三歲小孩被爆錘？
反觀莫老這邊才緩緩轉過頭來，嘴角溢出鮮血，隨手一擦，臉色又白一絲。
現在全場最震驚的莫過於當事人大長老了。
“是誰說莫老頭身中劇毒，舊疾複發，實力十不存一的。老子要幹死他，艸他姥姥的……”
大長老心裏那個氣啊，恨不得將那放出消息之人千刀萬剮，生吞活埋，強忍著手臂劇痛想要起身。
“噗。”
卻不想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張口噴出，華麗長袍瞬間被染成紅色。
“你們還不快上，莫老頭現在肯定是強弓之末，你們不想要人階功法了嘛？”
大長老捂著血肉模糊的手臂對著眾發呆長老吼道。
眾人回過神來，再次看向莫老，隻是眼神之中都帶著一絲恐懼。
見莫老如此強勢，誰也不敢去輕易觸碰。
“沒錯，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這麽多長老還打不過一個身受重傷的病老頭。”
二長老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率先開口道。同時身上玄力湧動，卻遲遲不見出手。
“老狐狸。”
眾長老見狀暗罵，但也壓不住心中貪婪，紛紛出手。
“師傅我幫你。”
莫玄見眾長老不要臉，這麽多人圍攻莫老一人，說著迎向其中一名長老。
雖說莫玄經脈以斷，境界掉落，無法聚靈凝脈，但這麽多年廝殺和身體素質還在，周旋一般的凝脈境還是可以的。
“好，哈哈。”
隻見莫老手持黑劍橫在身前，左手兩指並列劃過劍身，頓時黑氣如實質般凝聚在劍身，氣息黑暗陰冷。
接著黑劍一掃，就像一道黑色閃電閃過眾長老。
周圍攻向莫老的眾長老如遭雷擊般突然不動，身上玄力瞬間消失。
三秒過後，隻聽“噗”聲不絕，眾長老集體口噴鮮血，身體不斷後退，冷汗直流。
緩緩低頭看向胸前被劍氣劃開的衣服，裏麵正殷紅熱血直冒，一道手指寬的劍傷橫貫胸口，上麵還有絲絲黑氣若影若現。
清風劍訣，黃階上品劍技，以快成名，劍氣如清風吹過，讓人難以發現。
“咳咳……”
就在這時，莫老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如白紙，嘴角溢出黑血，身形不穩。
“師傅，你怎麽樣。”
莫玄見狀，舍棄那名長老，急步上前扶住莫老。
莫玄知道，這是莫老強行動用玄氣，導致舊疾發作，毒氣攻心，身體支持不住了。
“我沒事。”
莫老擦淨嘴角鮮血笑道。
“師傅，我們走。”
莫玄手忙腳亂，一臉關心焦急，說著蹲身背起莫老。
“走？可以，但是先把功法留下。”
莫玄剛跨出一步，便聽到一聲蒼老有力的聲音響起，但腳步不停，仿佛沒有聽到那聲音。
隻見大廳側門打開，走出一名手拄拐杖，身型枯槁，麵容皺紋擠在一堆，看似死氣沉沉，但眼中精光卻絲毫不弱的老者，直勾勾的盯著莫玄二人。
周圍眾長老見到來人，急忙忍痛行禮。
“見過太上長老……”
“見過太上長老。”
大長老也掙紮起身，捂著手臂行禮，隨後跟在老者身後低頭冒汗，一副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大氣都不敢出。
太上長老見莫玄腳步不停，絲毫不理會他這個太上長老，也不生氣，眯眼的看著莫老的背影。
那原本幹枯的嘴唇漸漸上弧裂開，露出莫明冷笑，配合那滿臉皺紋，顯得更加恐怖猙獰。
而莫玄此時眼看就要走出大廳，但他停下了。
隻見門口跪著一個身穿翠綠衣裳，雙手緊抓手中竹籃的豆蔻年華少女。
身後站著一個穿著華貴服飾，麵帶猥瑣的男子，正揪著少女頭發準備動手動腳。
“哥……”
那本應該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小臉上，現在已是明顯紅腫，手指印清晰可見，睫毛顫抖，強忍著眼淚不流出來。
“元家，你們找死……”
莫玄看著眼前無盡委屈的妹妹，瞬間暴怒失去理智，裂眥嚼齒，雙目血絲布滿，氣息如牛，渾身顫抖……
背著莫老接過黑劍直衝過去，長劍一掃，將反應不及的年輕男子頭顱斬下，到死還帶著猥瑣笑容。
不理會鮮血直噴身上，扔劍扶起抽涕的莫歡歡。
輕輕擦幹莫歡歡眼角淚痕，柔聲道，“別怕，有哥在。”
那一年莫玄六歲，在山中摘野果吃，無意中聽到有小孩哭涕聲，尋聲找去，在一堆樹葉之下找僅兩歲左右的莫歡歡，環顧四周不見人影，隻有地上的腳印匆匆走過，想來是被人故意隱藏在此。
莫玄在那等了一晚不見人來尋找，而且看著她就想到自己也是被家人拋棄，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便將她帶回元家。
一年前，莫玄身受重傷，經脈被廢，都是妹妹日夜守護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經常獨自上山采藥，每次回來都是一身泥土，衣服破爛。
原本潔白無瑕的小臉上更是被樹枝刮傷數次，如蓮藕的手臂也是傷痕累累，指甲都磨平出血……
隨著莫玄被廢，地位下跌，莫老經常不在，莫歡歡被元家弟子多次欺負，但被莫玄發現阻止，那些都忍了，可是今天元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莫玄底線。
忍不了了！
“師傅，對不起，我等不了一年了。”
莫玄說完將後背莫老輕輕放下，交給莫歡歡，退開幾步。
隻見莫玄雙手合一，一連串複雜手印結出！
“小玄，不可……”
莫老看到莫玄結印，神色大變，伸手想要打斷，但卻慢了一步。
“封天劍印，解……”
隨著莫玄一聲高喝，整個議事廳，乃至整個元家，燕城。
整片空間的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空氣都變得無比壓抑，仿佛神器出世，又像天威壓境，劍氣直衝雲霄，整座城的人都停足恐懼的望向元家方向。
“嘭……”
太上長老等人在莫玄麵前近身體會，更是無比恐懼，就像一隻螻蟻被洪荒猛獸給盯上感覺，除了太上長老和莫老幫助莫歡歡勉強抵住壓迫，其他元府之人包括各位長老都癱倒在地。
“叮！”
片刻後，隨著一聲鏡子破碎的聲音，這種威壓才緩緩消失。
眾人連忙台頭望去，隻見莫玄閉目覆手而立，烏黑長發無風自動，周身劍氣環繞，生人勿進。
此時莫玄就像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劍光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而莫玄可能比周圍的人還要震驚，因為他居然進入了自己的意識空間，俗稱精神空間。
這不是要到先天之境才能做到的嘛？為什麽現在莫玄才淬體境就能進入，這不合常理！當然這還不是莫玄震驚的原因。
隻見莫玄意識空間一片白茫茫，一眼望不到頭，但是最中央居然有柄巨劍。
此劍劍尖朝下，懸浮半空。
劍身纏繞九根黑色鐵鏈，每根鐵鏈連接一種陣法，其中一根鐵鏈已經斷裂，陣法也暗淡無光。
劍身上刻著兩個字，不是莫玄見過的字體，但他還是一眼認識“封天”。
“難道這就是師傅所說的封天劍印？”
莫玄不解，剛想走進仔細看看，突然劍身上金光大閃，浮出密密麻麻的金光字體湧入莫玄額頭。
“我兒，既然你以解開封天劍印，那證明你長大了，並且走上了劍道之路，希望你能夠堅持。”
“這是我在禁區中得到的一本劍訣，有些條件我滿足不了，我無法修煉，所以我將它留給你，等你解開封印便會自動融入你的腦海，希望你能夠修煉。”
“最後期待我們父子相見……或許……希望吧……”
最後的話中帶有一絲無奈和希望，接著便沒了聲音。
這是莫玄從金光中聽到的話，還未反應過來，接著就是一陣頭痛欲裂，無數信息擠進莫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