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莫玄
第1章 少年莫玄
龍國，燕城，元家後山。
“師傅，天劍大陸為什麽沒人修劍，反而都是武道稱尊？”
山上竹屋前，一名十六七歲身形略瘦，身穿黑色練功服，五官端正，臉色微白的嫩稚少年，正滿頭大汗手拿一把竹木長劍來回揮砍，時不時回頭看向不遠處席地而坐的黑袍老者。
“咳咳，小玄你過來。”
那黑袍老者捂嘴輕咳，原本慘白的臉色在到聽莫玄問的問題，瞬間露出一絲笑容，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嗎。”
少年收劍揮汗不語，席坐老者對麵等待下文。
“小……”
“嘭……”
老者端起小桌上剛泡好的竹葉茶輕吹，剛要說話便被打斷，眉頭輕皺看向門口。
“莫老頭，家主召見你，快點去。”
隻見一身穿下人服飾的青年男子，直徑踹開竹屋門進來喊道。
那男子趾高氣昂，尖耳猴腮，聲音尖銳，像是呼喚下人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上門催債來了。
“元家主找我什麽事？”
老者放下茶杯，雙眼精光直射那男子。
“叫你去就去，哪那麽多廢話。”
男子腦袋一縮，本有些畏懼，但想想等下發生的事，心裏又有底氣了。
“趕緊的，病怏怏的快入土了還裝。”
接著他又看向莫玄，“還有那廢物也去，哼哼，別以為你還是一年前那個天才莫玄。”
“現在的你就是個廢物。”
男子看著莫玄一臉鄙視嫌棄，雙手抱胸一副我有後台，老子不怕的樣子。
“再說一次。”
莫玄麵無表情緩緩起身走到男子麵前。
“我就，啊……”
隻見莫玄突然一拳打在那男子肚子上，頓時男子像小龍蝦一樣捂著肚子慘叫，原本囂張不可一世的臉龐瞬間猙獰無比。
“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該侮辱我師傅。”
莫玄與師傅相依為命十多年，是師傅親手將他養大成人，是師傅教導他如何修煉，是師傅一次又一次的拖著舊傷外出，尋找天材地寶供自己修煉。
雖然師傅非常嚴厲，但是莫玄知道這是為自己好，希望自己能夠快速成長，獨擋一麵。
所以莫玄對待莫老就像是親生父親一樣非常尊敬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師傅。
想著再一拳轟在男子臉上，將他打趴在地。
“小玄算了，走吧，去見家主。”
老者這時已經走到莫玄身邊，跨過男子走出竹屋，莫玄踢了一腳男子跟上老者。
“呸，現在囂張，等下有你哭的，廢物。”
男子起身想了想捂著肚子跑在莫玄他們前麵。
元家大廳。
“大長老，消息可靠嘛？那莫青可不好對付，而且要是家主知道……”
幾名年過半白的老者坐在大廳兩側麵帶激動，臉色潮紅緊盯坐在首座的大長老，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老者不像其他長老一樣激動，而是緊皺眉頭謹慎的問道。
“放心吧，這消息千真萬確。”
大長老說著露出詭異的笑容，眼中閃爍莫明的味道。
“至於莫老頭，一個半殘有什麽好怕的，而且誰說隻有我們……”
大長老氣定神閑，臉色紅潤。
“難道……”
下麵各位長老心驚，但不敢大聲議論。
“大長老，那個廢物打我，你看，還說要您親自去請……還說什麽各位長老是一群為老不尊的老不死，隻知道坐享其成，倚老賣老……，嗚嗚……”
這時剛才那男子跌跌撞撞跑進大廳，一邊哭訴，一邊添油加醋將臉上的傷露出給大家看。
“什麽，他當真這麽說？”
“大膽，找死。”
“果然，養了兩隻白眼狼……”
各長老一聽，頓時就怒了，如果莫玄在此，絲毫不懷疑眾長老能當場將他活剝。
“好啊，原本我以為可以可憐他們一下，放他們一條活路，現在看來當真不珍惜。”
大長老氣極，拍桌而立，兩眼瞪鈴，身上玄氣湧動，大廳頓時一陣壓抑。
“珍惜什麽？”
這時莫玄和莫老走入大廳，一眼就看到首座的大長老渾身氣息湧動，正在暴怒邊緣。
“家主呢？”
麵對各位長老的氣勢，莫老和莫玄絲毫不亂。
剛才那男子退至一旁，見莫老他們氣定神閑，心裏暗喜，“現在還神氣，等下看有你們哭的，嘿嘿”。
“哼，是我召見你們。”
大長老衣袖一揮，側身冷哼道。
“那不知道大長老找我和莫玄有什麽事？”
莫老眉頭微皺，站在大廳中間，雙手覆立，身型筆直。
莫玄跟在莫老旁邊看向四周，從一進門，莫玄便感覺氣氛不對，看他們眼神不善，再結合剛才男子的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心中暗暗戒備。
“家主外出不在，大長老聽說莫老前兩天回來，想借閱下莫老的人階下品功法，尋求突破自身境界的契機。”
二長老見大長老不予理會，當即站出來緩聲說道。
接著帶著輕蔑語氣說道，“當然，不是白要你的，我用兩塊金幣買下你的，你看夠了嘛？”
二長老說著就將金幣隨手扔在地上，就像扔垃圾一樣，發出“叮叮”聲響。
天劍大陸，功法和武技都分：凡階，靈階，人階，黃階，玄階，地階，天階。
每階又分下中上品。
燕城最高的功法武技也隻有城主修煉的靈階上品功法而已。
等級越高，修煉速度越快，越容易突破。
可想而知，人階功法對於大長老等人的誘惑有多大。
至於金幣，那是連最垃圾凡階功法的一個字都買不到。
“沒錯，反正你旁邊那廢物以廢，也修煉不了，還是提前交出來吧，這也是為你們好。”
大長老重新坐下，氣息不降反增，厭惡的掃了一眼莫玄，最後盯著莫老咪眼寒聲道。
“我看大長老不是突破境界，而是覬覦功法已久了吧！”
莫玄冷笑，站出一步，直視大長老，眼中充滿鄙夷。
隻是令莫玄不解的是，當年師傅答應元家家主元海等自己年滿十八歲後便贈送給元家，這事隻有自己師傅，和元海三人知道，大長老從何得知？
難道是元海？
但轉念一想，不對，還有一人，莫玄念至此立馬又否認，不可能是她。如果是她……莫玄不敢想也但又忍不住問道。
“大長老，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人階功法的。”
“放肆，議事大廳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小輩說話！”
三長老元雷脾氣火爆，見狀立馬拍桌爆喝。
“來人，將這個廢物扔出去。”
“對，扔出去，經脈已斷，武道被廢，你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
“我們元家不養廢物。”
隨著三長老的爆喝，四長老元轟掃了一眼大長老，率先站出來表態，其他長老反應過來暗罵一聲老狐狸，也都紛紛站了出來。
現在不站出來，那功法估計都沒自己的份。
“當然是你自己啊，還能有誰？”
大長老說著嘴角詭異一笑，眼光望向大廳之外。
“是我說的。”
這時一聲燕語鶯聲響起，大廳門口走進一姿色天然，柳腰蓮臉，肌膚嫩白如玉的十六出頭歲少女。
隻見她蓮步輕移，越過不敢置信的莫玄向大長老等眾長老行禮。
“見過大長老，見過各位長老。”
“夢瑤，真的是你，為什麽？”
莫玄喉嚨嘶啞，情緒激動，全身顫抖，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刺入肉心，不敢相信的看著從自己旁邊走過還留有輕香的少女。
莫玄盡管心裏不願相信，但事實就在眼前，在那不遠處沒有正眼看自己的正是莫玄從小私定終身的未婚妻。
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紅顏知己。
“玄哥哥，我以後長大就嫁給你好不好……”
“玄哥哥，你看那朵花好漂亮，我想要……”
“玄哥哥你對我真好……”
莫玄腦海中回憶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那個時候元夢瑤是多麽天真無邪可愛，經常像個小鴨子惦著小腳，跟在莫玄後麵說這說那。
有一次她說喜歡那朵隻會長在懸崖峭壁的炎陽花，才十歲的莫玄毅然徒手爬上萬丈懸崖，幾次差點失足掉落深淵隻為給她取下那朵剛盛開的野花……
“為什麽？”
元夢瑤轉過白玉無瑕的麵孔看向莫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因為我不喜歡廢物，這個理由夠嗎？！”
“不喜歡廢物……廢物……”
莫玄聽後，身形搖晃，站立不穩，臉色蒼白，雙眼呆懈，腦袋一片空白，隻有五個字回蕩在耳邊。
“夠了，將這廢物扔出去。”
大長老不耐煩的揮手道。
“我看誰敢！”
莫老見莫玄完全失神，毫無防備，拍拍莫玄肩膀，一步跨出，站在莫玄前麵直視大長老元武，同時全身黑袍鼓動，黑氣直衝體外，與大長老氣勢形成對抗。
“莫老頭恢複了？”
大長老見莫老氣勢衝天，完全不像身受重傷之人，心中一驚。
“不可能，那種創傷是不可能恢複的，除非……除非他是裝的！”
但轉念一想，如果恢複了，照莫老頭的性格應該直接就動手了，而不是隻出氣勢卻不動手。
其他長老和元夢瑤也被莫老的氣勢下了一跳，心神不穩。
“元武，我且問你，今日之事元海可知？”
莫老雙目怒睜，長須無風而動，直視大長老道。
“知不知道有區別嘛，都是元家人，而你們始終是外人！現在交出來吧，不然這麽多人打起來可顧不得那廢物！”
大長老覆手而立，麵對莫老氣勢絲毫不懼。
“好好好，哈哈哈……”
莫老突然大笑起來，“當年我護著小玄一路躲避仇家追殺，九死一生，最後跑到這蠻夷之地，見元海被人劫殺，本不想救他多事，但他答應我好好照顧小玄，我也傷痕累累，無心帶著小玄流浪，便救下元海，來元家做客卿。”
“而小玄也努力修煉，為元家爭奪資源常年征戰，一年前更是為抵禦趙，孫兩家入侵而身受重傷，最後被人偷襲，經脈寸斷無法吸收靈力，導致境界掉落。”
“想不到，想不到啊，哈哈哈……”
莫老越說越激動，雙目血絲布滿，青筋蠕動，黑色氣息不斷湧出，突然將莫玄拉至身後，抽出一柄全身漆黑的細劍。
劍細但也有兩根手指寬，長一尺六，很標準，可是劍身上滾滾黑氣不斷冒出，不禁讓人冷汗直流。
“想不到最先發難的居然是我們相處十餘年的元家。”
莫老黑劍一掃，劍尖指向大長老。
“想要武技，可以，但是先問問我手中劍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