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艾滋病

  我恨不得眯起的眼是刀子,一刀一刀把這個卑劣的畜生淩遲!


  看來李水良被醫院辭退的這段日子過的並不怎麽樣,客廳裏扔的到處都是酒瓶,頭發也亂糟糟的頂在頭上,臉上那些疙疙瘩瘩又密集了很多,油膩膩的令人惡心。


  “那個不是你?”他明白過來。


  眼皮一合後緊繃的身體放鬆下去,薄如刀的嘴咧著,眼底是濃濃的黑暗:“我就說,你怎麽會自願找上門,我就是不相信是你,我才拿著手術刀劃破她的臉。嘿嘿……”


  “雜碎!”梁博早就攥緊的拳頭猛地砸過來。


  李水良根本沒反應的餘地,這一拳頭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嘴角裂開冒出絲絲的鮮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硬是透出個狠厲的笑,梁博想再動手,被我攔住。


  我走到沙發前坐下來,從包裏掏出一疊檢驗報告扔到李水良臉上:“看看清楚,你是醫生,不會不明白跟艾滋病毒攜帶者上過床,會是什麽結果。”


  李水良倏然一怔,瘋了似的去抓那疊醫院的檢查結果。


  他爬起來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眼睛越睜越大,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這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比誰都清楚吧?”我直勾勾的盯著他,心底的冷毅越發濃烈。


  “婊、子!你這個臭三八!”李水良雙眼血紅,等看完最後一張報告,他像是瘋了,把這些報告單撕的粉碎。


  他近乎絕望的表情,讓我心底發笑。


  我站起來走到他跟前,一手揪住他的頭發揚起他的臉,無比怨毒的盯著他:“李水良,我說過我要你生不如死!別著急,我們這才剛剛開始。你毀了我的一生,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饒過你?”


  “不過你現在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你兒子,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兒子被我一步一步逼入絕境,讓你親眼看看,你是怎麽毀了你兒子的一生的。”我抿著嘴角鬆開他的頭發。


  李水良倏然瞪大眼睛,狠狠的盯著我:“三八,你這個臭三八!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他爬起來,撲上來想掐死我。


  但手剛伸出來,身體還沒靠近就被梁博一腳踹倒在地,接著梁博衝上去一腳踩住他的肚子,他怎麽掙紮也起不來。


  “你這個惡毒的婊、子,你不得好死,我要扒了你的皮!”他已經完全瘋了,血紅的眼珠子瞪著我,咬牙切齒的像是殺了我都不夠。


  “惡毒?”我嗬嗬笑。


  走到他麵前站定,盯著他的臉倏然彎下腰,冷笑連連:“我惡毒嗎?我這可都是跟你學的。比起你,我算惡毒嗎?”


  毀了我最好的年華,毀了我最愛的人,毀了徐碧柔,比起這些我算惡毒嗎?

  “李水良,我現在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陪你玩,玩到你死為止。”我咬牙切齒,直起腰給梁博使了個眼色。


  梁博很清楚我要幹什麽,踩著李水良胸口的腳沒收回,從兜裏掏出電話撥出去個號碼,沒過多久來了三四個人,他們把李水良押出去,接著外邊是麵包車的開走的聲音。


  聽著李水良惡毒的詛咒由近而遠直到消失,我緊繃著的身體久久不能鬆弛。


  “走吧,我送你回去。”過了好一會兒梁博才過來拉我。


  我搖搖頭:“你走吧,我想在這裏住一夜。”


  這裏有我最痛恨的記憶,卻也有我最想留住的記憶。


  梁博很清楚,所以沒有再阻攔我什麽,留給我一盒煙後大步的離開,臨走前他說中午他過來接我,之前我讓他找場子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房門關上的瞬間,這裏的一切好像與世隔絕。


  我坐回沙發裏抽了一根煙,然後起身上樓。


  一切都沒有變,地麵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三間連著的房間,最裏邊是尤銘的房間,中間是我的,第一間是李睿的。


  走到第一間門口,我伸手去撫已經掉色的門把手,吸了口氣才緩緩的打開。


  打開燈,屋子裏的一切都沒變。


  書桌,電腦,床上還扔著一套籃球衫。


  這張床,曾經躺過我和李睿,我還能回想起那時候他抱著我坐在電腦桌前,教我學電腦,我們躲在被子裏看電影,他抱著我給我蓋被子。


  隻是……


  都回不去了,什麽都回不去了。


  無助感瞬間侵襲過來,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他的籃球衫上,暈染了一大片的濕潤。


  我坐到床上,緩緩的倒下身體,蜷縮著,想依稀去感受當年的那份柔情和相濡以沫,可是除了冰涼,再沒有,再沒有別的了!

  第二天中午梁博過來接我,李水良已經被送到了曾經他軟禁我的那棟房子,此時的他應該和當初的我一樣,被綁在床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要不要過去看看?”梁博發動車子,嗓音多了幾分沙啞。


  我吸了口氣:“不用,你從米蘭退出來,帶著人過來幫我看場子。錢我不會虧待你。至於李水良那裏,把場子的事情談妥,我會過去,會讓他比曾經的我還要絕望。”


  摸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梁博側過臉來,看我的眼神很是複雜。


  “怎麽了?”我下意識的摸臉。


  他搖搖頭,笑意裏有絲絲的無奈:“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忽然就變了。”


  “如果你絕望到連死都不能,你也會和我一樣。”我把目光轉向前方。


  下午的事情談的出其的順利,巧合的是,梁博幫我找的這個團隊,就是曾經策劃昆莎管理的團隊,領頭的姓高,是個極精明的南方人,簽了合同之後,我讓姓高的開始去找適合接盤的場子。


  一直談到下午,我們從茶會所出來,我的意思姓高的已經完全明白,接下來的事我都交給了梁博去做。


  但這件事很快走漏了風聲,當天晚上我在醫院見到了玉姐。


  她是特意來找我的,進門站住掃了一眼徐碧柔,柔中帶針的笑意就落到了我臉上:“安紅豆,好久不見,你的確長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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