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潑婦一樣
我嘴角含著苦澀的笑意,不要說是徐碧柔,我在昆莎待的這兩年我也早知道昆莎的人是什麽樣。
她們之所以還算對我客氣,就是因為我背後有玉姐撐腰,她們都知道我是玉姐一手帶出來的人,得罪我等於得罪玉姐,現在玉姐要提李夢月的事,昆莎恐怕沒人不知道了。
玉姐這麽做等於直接向昆莎所有人宣告,紅牌安紅豆已經是昆莎的過去。
命運猶如棋盤,終會有棄子。
而我,就是玉姐的棄子。
曾經有玉姐做後台時她們就看我不順眼,現在沒了玉姐做後台,恐怕隨便一個在昆莎做事的都視我為落水狗,人人都忍不住想來踢上一腳。
徐碧柔說的一點不錯,我得想辦法,我不能讓自己陷入困境不能自救。
“碧柔姐,以後在昆莎,恐怕要靠你了。”我苦哈哈的看著徐碧柔。
“紅豆,你說這話是不拿我當姐妹嗎?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了。你在我最難得時候拉了我一把,我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是在昆莎我還是能幫上忙的。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們欺負你的。”徐碧柔雙眸堅定。
半晌後她攬住我的肩,讓我把頭枕到她的肩上。
我的傷暫時好不了,最少在家休息十天半個月才行。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給李水良打電話的那個女人是誰,那聲音我絕對聽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一直等我快要回去昆莎上班的那天下午,米菲在群裏說了一句話,聽到她的聲音我才驀然驚醒,我在李水良家聽到的那個通話是米菲!
起初我以為是李夢月。
畢竟我過去的事情隻有她清楚,而且她現在恨我入骨,但直到米菲的聲音傳來我才知道,這個人是米菲!
也沒錯,米菲因為看不慣我,又因為之前在方國勝那兒受辱,所以恨我恨的要死。
而且她跟的媽咪就是蘭姐,想從蘭姐嘴裏套出點東西不是什麽難事,夜場裏的女人哪兒有什麽真正的姐妹情深,都隻是牽強附會,向錢看齊而已。
蘭姐會因為我給她塞了錢不出賣我,也會因為米菲給她塞了更多的錢而出賣我。
我早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
我咬碎了牙和著血往肚子裏吞,努力在進場子前讓自己笑的正常些。
人越把衰運掛在臉上,就越是有人要過來踩你幾腳,隻要你自己笑的出來,氣的就是那些想踩你的人。
我已經被從小休息室趕了來,就在大休息室裏跟七八十個女孩兒一起。
進門前聽到休息室裏熱鬧的很,我推門進來就沒了聲音,所有人都看著我,疑惑我怎麽還會出現在昆莎。
我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該換衣服換衣服。
沒一會兒大休息室裏就開始煙霧繚繞,最後麵放著一個自動麻將機,幾個女孩子一邊抽煙一邊打麻將,過去看熱鬧的看熱鬧,聊天的聊天。
唯獨我一個人孤零零,沒人敢過來跟我說話。
好在晚上生意不錯,我剛換好衣服沒一會兒媽咪就過來喊人去試房。今天晚上媽咪沒錯過我,可能是玉姐交代過的緣故。
我故意站在後麵讓人擋著我,米菲則是第一個上了台。
從包房出來後,我就時不時的注意米菲的包房,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機會終於來了,米菲喝的暈乎乎的從包房出來上衛生間。
我跟著她一起鑽了進來,隨手把門反鎖上。
聽到“哢噠”的鎖門聲,米菲渾身一個激靈,驀然轉頭看到是我,她臉上的不安瞬間化為不屑,咧著塗鮮紅口紅的嘴唇,翻個白眼:“安紅豆,你個掃把星,怎麽到哪兒都能看到你啊?惡心!”
我冷笑著,一步步緊逼她。
她害怕了,一步步後退退到牆邊,指著我:“你、你想幹嘛?”
啪!
我毫不留情的揚起手給她白皙的臉來了一巴掌,然後眯起眼睛,眼底的溫度越發淩冽:“米菲,認識李水良嗎?”
米菲被我打的捂著半張臉死瞪著我,滿眼皆是委屈和不甘:“我認識不認識和你有什麽關係啊?安紅豆,你敢打我?”
“你憑什麽打我!”米菲嗓子發出尖銳的叫聲,伸出雙手朝我脖子掐過來。
我腳還沒完全好,她這麽一掐我本能反應的後退,一個趔趄讓我正好抓住洗手台上的煙灰缸,接著我不管不顧的舉著煙灰缸朝她腦袋上磕。
米菲尖叫,她高跟鞋都崴了,一瘸一拐的往後腿了好幾步,腿剛好磕到打掃衛生的拖把上。
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轉身抓住拖把往我身上夯。
拖把上本來沾著不少髒水,她這一夯這些惡心的臭水撒了我一身,頭發和身上全部都濕透了。
“安紅豆,你給我去死吧!你這個賤、貨,你敢打我?你還敢打我!”米菲徹底瘋了,揮舞著拖把朝我身上一下一下的夯。
我伸出胳膊擋著不讓她夯到我的頭,往前衝了一步一把攥住她的頭發猛地往下一拽。
她腳下一滑,“嘭”的一聲崴坐在地上。
我揪住她的頭發不放,狠狠兩耳光抽到她臉上:“米菲,你一再惹我,以前我忍著你。但你不知好歹,非要跟我過不去是嗎?”
想起那天晚上我受的那些侮辱,我恨不得把她的皮扒下來。
米菲像是個潑婦一般在地上踢騰,她被我拽著頭發腦袋抬不起來,隻能伸手用長指甲摳我手上的肉:“我就是看不慣你,我就是讓你去死,你這種貨色也配和方國勝在一起?曼姨說的真對,你這種垃圾貨色就不配當人!”
她吭吭哧哧的把話說完,我倏然怔在原地,使勁的睜大眼睛盯著她:“你說什麽?曼姨?”
我分神的這一刻,米菲從我手裏把她的頭發奪回去,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雙眼瞪的幾乎要裂開,她揚手想扇我,我“嘭”的攥住她落下來的手腕。
“曼姨?你認識尤曼?”我心底發冷。
米菲眯著眼笑的輕蔑,她正要說話,衛生間的門被“嘭”的一下踢開,程東陽黑著臉站在門口冷冷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