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和婆婆有緣
“這一招太過冒險了。”
趙喃芝聽完下意識便拒絕了,“把柄這種東西,還是時時刻刻的握在手裏比較安全,等我帶您回去了,再給她也不遲。”
隻是當下,鬆下如果知道源氏要走,肯定不能讓源氏走的這麽輕鬆。
源氏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布包,塞到了趙喃芝的手裏,“這是我在瑞士銀行的密碼,開戶人是陶陶,這件事隻有我知道,裏麵除了陶陶留下來的一些黃金和首飾,就有那份名單。”
將密碼珍而重之的交給趙喃芝,源氏低聲囑咐道:“我老了,而且受製於鬆下香子,不能隨意出入島國,你想辦法,讓厲南派人去把這個名單帶走。”
趙喃芝點點頭,打開看了一眼,就銘記於心,而後將其記在了手機上。
老人家怕忘,所以一直帶在身上,趙喃芝就不用那麽的麻煩了。
而且這個東西留著,終究是個累贅。
從案桌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個火折子,趙喃芝將紙片點燃了,扔到了一旁的火盆裏,道:“外祖母放心,這件事我會轉達給厲南的,肯定不會讓鬆下香子發現。”
慕隨風回了家,鬆下香子早就在她的房間等著。
開門看見鬆下香子,慕隨風的心跳有一瞬間加快了,但很快又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對著鬆下問好,“母親。”
“嗯,知道你要從你祖父家離開,去了哪兒?”鬆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是說有可能回婆家麽?這是去哪兒了?”
慕隨風自從那天和她撕破臉之後,多少多了點勇氣,此時便淡淡的道:“這是我的自由吧,母親?”
“你現在,果然是翅膀硬了?”鬆下香子原以為慕隨風在鬆下老宅住了幾天還能磨一磨性子,誰知道越發的變本加厲,十分不悅的說道。
慕隨風也被激怒了,冷笑了一聲,“母親,我十八歲就被你嫁了出去,按理說從那天起,我就不再是您的傀儡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這麽多年您想要控製我的一切!不就是拿捏著我在婆家,覺得我需要娘家的支持麽?”
她神色悲涼,“母親,我當年真的很懷疑,您到底是為了什麽,才那麽早的把我嫁進去,又是為了什麽,不讓我跟那個人渣離婚!”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鬆下再無情也還是有幾分感情,此時氣的渾身顫抖,壓製著自己的聲音低聲嗬斥道:“我當然是為了讓你嫁給一個富足的家庭!難道你要普通的老百姓?不讓你離婚,是怕你被別人嗤笑!”
盡管這些年,鬆下利用了慕隨風不少,但她做出重新分配股份的決定,還是有為了慕隨風的因素在的。
此時的慕隨風滿腹的委屈一並發泄了出來,她的眼眶通紅,說話之中都帶上了哭腔,“母親,說實話,這些年,我連你對弟弟有沒有感情都感覺不出來,別說我了。”
她永遠比不上慕隨雨在鬆下香子心目中的地位,可就是如此,慕隨雨不照樣是鬆下香子手中的傀儡麽?
“感情,什麽是感情?”鬆下香子徹底爆發了,“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和你弟弟兩個草包能入得了慕強的眼?慕家的財產,早全部都歸了慕陶陶了!”
鬆下香子簡直不解,自己和白芷是同樣的人,白芷甚至不如自己,為什麽自己生出來的孩子平庸至極,而白芷後來那麽不受慕強的待見,隻生了一個慕陶陶,卻是那樣的聰明。
如果慕陶陶是個男孩,恐怕就不會有她的事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慕隨風,“我聰明了一輩子,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東西來!”
鬆下香子的話很大程度上刺激了慕隨風,她差點將今天趙喃芝同自己說的話全都拋諸腦後,想起今天趙喃芝說的話,慕隨風服了軟,沒再說什麽了。
以為慕隨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苦心,鬆下香子也稍微放低了語氣,“你要記住,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弟弟,還有整個鬆下家!”
說完,鬆下香子轉身出去了。
慕隨風的表情悲哀。
母親啊母親,其實你最在意的,就是鬆下家,和自己吧······
“撕破臉了?辛苦姨媽了。”
趙喃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點擔心,“鬆下不會防著你吧?”
慕隨風在電話中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憊,“不會,畢竟,我們是母子。”
說著,她遲疑了一瞬,道:“喃芝,你答應我一件事,可以麽?”
“您說。”
“我知道,我母親做了很多錯事,但是她年紀真的大了,等到你帶走了源氏婆婆,可以放過我母親麽?”
到底血濃於水,慕隨風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著鬆下香子一敗塗地。
趙喃芝知道這話慕隨風一定會提,所以也不驚訝,隻是沉默了一會兒,道:“姨媽,其實這件事,在鬆下香子和鬆下家,不在我。”
如果鬆下香子知道及時悔改,相信紀厲南為了外祖母晚年的安康也不會真的追究鬆下香子什麽。
而且,畢竟有慕老在。
不過鬆下香子要是一意孤行,那就不好說了。
掛了電話,慕隨風愁的捏了捏眉心。
讓鬆下香子悔改?
這件事簡直難得如同登天!
鬆下家黑名單的事情紀厲南已經著手去辦了,但是沒兩天就給趙喃芝來了信,說是那邊不見到慕陶陶當年簽訂協議上的受益人,是不會給他們取出那些東西的。
而受益人,出乎意料的不是紀厲南,而是源氏。
其實也能想通,當時的紀家已經是如日中天,紀厲南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意外,反而是慕陶陶多年沒有跟母親見過麵,更不知道母親到底在什麽地方,又一直抱著母親沒死的想法,自然是留給了源氏。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源氏都要去一趟。
但是眼下,趙喃芝還好,鬆下幾乎能掌握源氏所有的行動信息,源氏在她這兒,幾乎就跟一個透明人一樣。
她如果莫名其妙的去瑞士,肯定會引起懷疑。
“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讓鬆下覺得,是我自己想去瑞士,然後,你是陪我去的,這樣說不定她能不起疑心。”
源氏聽了趙喃芝的話,遲疑了片刻,說:“鬆下香子這個人這麽聰明,可能瞞不住。”
趙喃芝也知道,但是沉吟片刻之後還是道:“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試一試。”
眼見著臨近了元宵,年味也漸漸的淡了,所有人都要恢複上班時期的狀態,鬆下那邊也太平了不少。
趙喃芝想來想去,還是在元宵當天,去給慕老拜年了。
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趙喃芝帶上了源氏。
慕老還惦記著之前的事情,不肯見趙喃芝,自然是鬆下接待了,捎帶著還有一個慕隨風。
“喃芝來了?先生還記掛著你的肚子呢。孩子怎麽樣,沒再有事吧?”
鬆下笑眯眯的問道。
趙喃芝的臉色看起來也十分的正常,笑道:“沒事。今天來就是想擺放外祖父的,怎麽隻有夫人出來了?”
眼底意味深長,鬆下卻是不露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趙喃芝,而後才緩緩笑道:“他最近不舒服。對了,我還忘了問你,為什麽紀家人都回去了,隻有你在這兒了?”
說著,她還看了眼趙喃芝身後的源氏,笑容越發帶上了一點玩味的味道。
“這不是最近這邊的天氣好,我實在不想離開,正好想和源氏婆婆出去玩,就留下來了。”
趙喃芝笑著,歪了歪腦袋,看向源氏,“我和婆婆很有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