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多年以後

  周天賜停住了腳步沒有回答，緊接著綠雲哭泣著問道：“我們還會見麵嗎？”


  周天賜依舊沒有回答，抬腳剛要離開，隻聽綠雲哭喊道：“周天賜，無論你走多遠，請你不要忘記我！因為……因為……”


  綠雲鼓足了勇氣喊道：“我喜歡你！”


  周天賜愣住了，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這句話讓他熟悉卻又陌生，像白又柔的那句‘我不會讓你死’，像段冰冰的那句‘你不來我不下花轎’，人生總是充滿驚喜與意外，可悲的是人們總期待接二連三之後的意外定會有驚喜，周天賜苦笑了一聲，驚喜讓他等了六十年之久，可是來的依舊是意外，依舊是自己的無能為力，擺了擺手回答道：“我知道了！綠雲！”


  看著周天賜消失的背影周光哭喪著老臉苦不堪言，突然失聲道：“難道是我的錯嗎？為什麽每個人都要離我而去？老祖宗離開我了，剛出生母親離我而去，終於堅持到了今天我的親生父親也離我而去。”


  說著跪地哭了起來，周皓急忙安慰道：“父親不要太傷心，不是你的錯，爺爺可能有他的要忙的事情吧。”


  赫連展揚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急忙附和道：“主公一定是有未完成的心願。”


  說著對身後的司徒兄妹說道：“司徒後人世代都有保護周氏王族安危的職責，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跟主公去吧！”


  司徒兄妹行了一禮便追尋周天賜的蹤跡而去。


  大好山河，雖落葉萬裏卻也是一片金黃，秋風瑟瑟，雖百裏秋風卻也是陣陣涼爽，周天賜出了複的營地，獨自行走在官道上，無心關注這秋意漸濃的風景，腦海中盡是滾滾而來的記憶，周天賜不明白為何當初的自己要那麽做，最讓他想不通的是身上所中衰亡術又是誰的傑作，衰亡術是高難度法術中的最高級別，更是為數不多的死亡之術，任何人隻要中了衰亡術結果隻有死。


  記憶恢複的周天賜在自己的記憶中仔細搜尋著關於衰亡術的一點一滴，可惜的是記憶中沒任何關於衰亡術的畫麵，也沒有任何人與衰亡術掛上關係，這一切的因果最後又回到了陰山女巫青嫣的身上，周天賜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陰山古鎮停下了腳步，人活著就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會被自己的好奇心左右，謎題就擺在眼前，或許自己的一個舉動就能解開，那又為什麽不主動些？

  周天賜第二次進了古鎮，破敗蕭條的景色依舊，衰落的模樣讓周天賜莫名的傷感起來，不久前的小姑娘已經長成了大人，攔住了周天賜了的去路，問道：“你又來這裏做什麽？”


  現在的周天賜已經不是上一次的周天賜，笑著道：“我來見女巫，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她，趕緊帶路吧！”


  “誒呦，我不是說了女巫不在嗎？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裝傻？”


  小姑娘已經長大，但是說話的方式依舊刁鑽刻薄，周天賜手已經按在妖雲之上，淡淡的說道：“你不帶路，我就把女巫打出來。”


  姑娘一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別以為自己實力突飛猛進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還真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周天賜也不避諱，拔出妖雲直言道：“那就讓我試試，如果我打贏了，你就帶我去見女巫青嫣。”


  姑娘聽到這裏噗嗤一聲笑了，道：“打敗我？怎麽可能！”


  “那我更不會輸，也絕不能輸。”


  妖雲出鞘紫色的煞氣充滿整個空間，壓迫感令人心寒，可是周天賜麵對不是普通人，隻見姑娘微微一笑，在如此大的威壓下還能如此輕鬆愜意，放眼整個中州大陸屈指可數，此時的周天賜一隻腳已經邁入了高手的層次，可是在這姑娘麵前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壓力，周天賜突然覺得後脊背發涼，這個小姑娘怎麽長的這麽快？前些日子見到的時候還隻是十二三歲的樣子，怎麽兩個月的時間就擁有十的模樣了？

  妖雲的妖氣已經迸發而出，按照常理來說，就算是如同赫連展揚與獨孤樂章那樣的高手也會有壓迫感，可是為什麽這個姑娘一點也不在乎？周天賜揮舞妖刀，妖雲訣迸發而出，姑娘輕輕一躍躲過周天賜的攻擊，輕聲說道：“你還是如此囂張，這妖雲訣雖為天下第一刀訣，關鍵在快，以死而不知為準則，刀芒所到之處如同獸血沸騰，狂暴而威力巨大，不知道你想起來幾分？”


  周天賜冷聲道：“十三歲起妖雲訣便倒背如流，刀訣更是行雲流水，獸血沸騰與狂暴也都是大乘，你如此狂妄，小心喪生在我的刀下。”


  姑娘輕輕一躍，身影飄忽不定，口中念叨著：“飄忽若神，形如鬼魅，來去自如，隨風而舞，吐氣如蘭，納吸如風。”


  話音未落周天賜已捕捉不到姑娘的身形與氣息。


  少年得誌天下一，雄心壯誌何處去；


  可惜未老身先劫，哪知他日從來過。


  周天賜突然發現在自己強大的氣場之下，眼前的姑娘依舊活靈活現，沒有一絲一毫的壓迫感，更沒有一丁點的恐懼，相反隻有輕鬆愜意，笑著對周天賜說道：“你的本事確實很強，可以說是這片大陸上的，隻可惜你的對手是我。”


  這話誰聽誰不怒？周天賜揮舞妖刀迎風而上，刀芒迸發而去，將小姑娘身後的殘樓枯樹盡數斬斷，風沙亂舞，勁風驟起，風卷殘雲間周天賜與小姑娘已經過了數個回合，強橫的刀芒隻要被刮碰到便會有粉身碎骨的危險，可是這小姑娘一反常態，根本不懼，左蹦右跳的毫無章法，可是周天賜卻不能將其奈何。


  小姑娘見周天賜有些心急，便說道：“此種刀訣剛猛異常，穩重而鋒芒畢露，雖然迅捷卻不可心急，按現在的方式，這刀訣可讓你用廢了。”


  一邊說著一邊砸吧嘴，不屑的樣子讓周天賜更加憤怒，十三歲起便橫行天下的周天賜怎麽能忍受此種羞辱，手上動作突變刀芒驟變，紫色的氣焰也跟著發生了變化，“如此小瞧人，你就不怕閃了腰嗎？”


  小姑娘一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回答道：“你是第一個敢如此跟我說話的家夥，就不怕落下一個不好的結果嗎？”


  獸血刀芒直接迸發而出，周天賜大喝一聲，妖刀妖雲嗡鳴聲起，夾雜著強大的力量呼嘯而來，氣吞山河之勢讓小姑娘微微一驚，連續退了數步，故意道：“誒呦，這可嚇到我了。”


  周天賜緊逼小姑娘的腳步刀刀致命，可惜的是每一刀都被對手看了個透徹，強大的刀訣每次都從小姑娘的眼前掃過，故作驚恐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周天賜，你看又差二寸，你還得努力啊！可是任憑周天賜如何掙紮，每一刀都與小姑娘差二寸，從小到大周天賜哪裏受到過如此大的侮辱，低吼道：“如此戲耍對手，是對對手的不尊敬。”


  聽了這話小姑娘又一次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口說道：“受人尊敬的才是對手，而你……”


  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故作失望神色的說道：“不配！”


  周天賜一聽頓時大怒，雙腳狠狠的踏碎腳下的土地，妖刀散發著如同鮮血一樣的強橫刀芒，血腥味充斥著鼻孔，殺戮感與血腥味布滿整個空間，小姑娘有些不可思議，道：“妖雲原來還可以這樣！”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妖刀訣，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修羅場。”


  話音未落周邊的空氣也跟著凝結了起來，氛圍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小姑娘絲毫不懼，淡淡的說道：“把戲還挺多，就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把戲，還有多少能耐。”


  周天賜受夠了這個小姑娘的嘲弄，想要一刀了結這場戰鬥，心中暗自盤算著，趁著小姑娘輕敵就使出自己最強大的招式，打她和措手不及，刀芒溢出猶如天外洪水傾泄來勢迅猛一發不可收拾，小姑娘微微一笑已經看透了周天賜的小心思，足尖輕點地麵飄飄然而起，猶如柔軟的柳枝一樣在周天賜的刀訣下輕快的閃躲著，就算擊中小姑娘似乎也沒有多大作用，小姑娘的身體如同棉花一般，打在身上卻沒有絲毫的效果。


  突然周天賜手中的妖刀一記橫掃，直接砍中小姑娘的腰腹，周天賜心頭想這一下定會把你斬成兩段，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小姑娘如同軟綿綿的棉花一樣，妖刀雖然橫掃而過卻沒有傷及小姑娘分毫，周天賜看的是歎為觀止，直言道：“你到底是誰？為何修為如此之高？”


  小姑娘輕輕躍了下來笑著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還是我的對手嗎？我們還能一戰嗎？”


  周天賜已經是無話可說，打不過是肯定的了，但是一想起開打之時自己吹過的牛臉便紅了起來，小姑娘來到周天賜身邊彎下身子抬眼看了看周天賜尷尬的臉色，道：“還有什麽話說？”


  周天賜哪裏可能認輸，隨口說道：“還沒分勝負呢，你的妖術，我雖然沒有對付的方式，可是此戰還沒不到最後，你又從何得知我會輸？”


  小姑娘一聽也是很有興致，問道：“還有什麽把戲？趕緊都是出來吧，不然一會我認真起來，你可就沒機會了。”


  此話一出周天賜更是惱火，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氣沒有地方發泄，現在看來自己也無須保留什麽實力了，是時候展現全部實力了，想到這裏周天賜手中的妖刀又一次改變了路數，刀芒迸發如同一場小型的風暴，席卷整個空間，小姑娘見狀不妙急忙說道：“沒想到，你既然開發出了妖雲的第三種狀態，不得了，不得了啊！”


  周天賜哪裏清楚什麽第幾狀態掄起妖雲便是一頓猛攻，看似毫無章法，卻至始至終沒有脫離妖雲刀訣，小姑娘突然認真了起來，周天賜見狀便很有信心的說道的：“終於認真了嗎？”


  小姑娘冷靜的回答道：“我承認你是一個難纏的對手，所以我要認真了，小心了！”


  話音未落隻見小姑娘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周天賜知道並不是小姑娘不見了，而是速度太快，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而已，小姑娘的聲音從周圍傳了過來，說道：“你這個人真的很招人煩，如果不是受人所托，你早就是我手下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