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影子劍客
周天賜倒是不強求，轉移了話題問道“前輩當年為何辭官？”
老者道“為了找辦法救你，如今又見到了太子殿下，老朽多年的研究成果也不算白費……”
這時候老者突然虛弱下來，趴在周天賜肩膀之上虛弱的說道“見到太子殿下，老朽的心願已了啊！”
綠雲見狀便知道師父已經油盡燈枯，周天賜急忙問道“研究成果如何？”
老者的聲音弱到隻有周天賜一個人能聽見，“研究成果是你中的是巫術，而不是得了某種疾病，每個大夫的出發點都錯了，所以沒有任何一個大夫能瞧出你得是什麽病。”
周天賜眉頭一皺很費解的道“巫術？”
老者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沒錯，就是巫術！很恐怖的一種巫術，不過還好已經解開了，太子殿下身上巫術已解也用不著老朽啦！”
說完老者便安靜的閉上了眼睛，眾人見狀沉默了，綠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抱起已經骨瘦如柴的老者說道“各位請跟我來！”
把眾人安頓好了之後綠雲才將老者的屍身安置起來，那塊墓地似乎早以準備好了，身為弟子的綠雲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把老者放到墳墓中，一點點的開始掩埋，這時候周天賜走了過來，說道“讓我來吧！也算相識一場！”
說著就去拿鐵鏟，“你也不必太傷心。”
綠雲沒有拒絕，把手中的鐵鏟遞給周天賜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每天都坐在攔水壩之上等著周天賜的到來，他說有人告訴他你一定會來。”
綠雲有些哽咽，接著道“雖然早知道師父會離開我，可是傷心依舊不能避免。”
周天賜一邊忙活著一邊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難過。”
綠雲看著一點點被土掩埋的師父道“這個墳地師父一年前便挖好了，就在等待這一天。”
“終於等來了你，師父最後的心願已了，也不用苦苦支撐了。”
綠雲道，周天賜還是不清楚為什麽老藥王要等自己，“前輩為何要等我？”
綠雲略帶悲傷的看著老者，道“師父在十年前才知道你身上的症狀不是病，而是巫術，然後一直專研巫術，終於有所成，說有了應對之法，可是周夢澤已經滅亡，你也銷聲匿跡多年，恐怕早就死了。”
周天賜沒有打斷綠雲，綠雲接著道“後來，一個女人來到這裏，告訴師父你很快便會出現，然後就會來我們這裏，就這樣師父拖著最後的希望，等待著你，時而昏迷，時而瘋癲，時而記憶全無。”
周天賜與綠雲將老者埋在選好的墳地之中，行了跪拜禮便聊了起來，周天賜突然想起自己死而複生死而又複生的事情，“前些日子我被劍聖獨孤樂章的劍氣與武神赫連展揚的武神之力擊中，當場斃命，可是不知道為何我又醒了過來，你能幫我看看是怎麽回事嗎？”
綠雲一聽好奇心瞬間暴漲，不敢相信的問道“死而複生？當場活過來？”
周天賜點了點頭伸出右手看著綠雲，“你幫我看看吧！”
綠雲搭脈認真的診斷起來，“脈搏很正常，生命力前所未見的強悍，不對，強悍的猶如新生，是那種不死不滅的強悍。”
診斷多時，綠雲突然說道“強悍中似乎隱藏著虛弱與敗亡的跡象，我猜測你擁有死而複生的能力，但是確切的情況可能需要長期的觀察。”
周天賜點了點頭岔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已經這樣了，過去這麽多年，就讓我重新來過吧。”
綠雲笑著道“下次診脈就得收錢了。”
周天賜笑著問道“下次是什麽時間？”
綠雲起身準備往回走，說道“你就不問問多少錢？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嗎？”
周天賜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我見過你，而且我們兩個應該很熟悉。”
“別開玩笑了，我才多大？如果你真是死而複生的人，那麽你應該比我師傅小不了多少，我們怎麽可能見過？”
綠雲說著便頭也不回的向屋子走去，周天賜喃喃自語道“可能不是你，但一定是與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識劍認訣不曾現，孑然一身何人憐；
眼前仇敵心不忍，身後罵名無止休。
十三坐在屋子前的桃樹下，桃花飄飄然的落下，花香四溢，綠雲認真的聽十三講外邊的故事，十三說的天花亂墜口沫橫飛，從身邊的武神赫連展揚開始說，然後說到摘星塔上的琦仙與齊聖衣，在然後聯想到公羊輸，說起公羊輸十三不禁感歎起來，道“聽說大劍聖獨孤樂章是他的徒弟，二人都擔任過龍隱帝國銀光護衛隊的隊長，而且公羊輸還是琦仙的師兄。”
綠雲聽得很認真，這一切都勾起了對外邊的世界的向往。
“然後呢？”
綠雲睜著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十三，十三突然想起一個人，便說道“你是藥王傳人，穴道你應該不陌生。”
話音未落便聽綠雲說道“師師父不喜歡專研穴道，所以許多細微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懂。”
十三尷尬的笑了笑，道“沒關係，我要說的這個人，他的武學就跟穴道有關。”
綠雲一聽急忙插嘴道“我知道了，師父說過中州大陸的高手中可以精準的找到敵人的穴道，然後進行打擊，對手會在被點到的一瞬間癱倒在地，或者直接死亡。”
十頭道“沒錯！不過我要說的這個人比你所說的更厲害。”
綠雲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這時候赫連展揚從旁邊的屋子中走了出來，綠雲見赫連展揚急忙示意十三停下來，然後問道“落雪姑娘好些了嗎！”
赫連展揚鞠躬行禮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綠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十三見赫連展揚走向攔水壩，拉了拉綠雲道“還要聽嗎？”
綠雲點了點頭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十三便接著說道“江湖人稱影子劍客，從來沒有人見過他長什麽樣，見過的據說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綠雲一聽更加向往了，急忙不可思議的問道“真的假的？這麽玄？”
十了點頭接著道“我聽說影子劍客擅長於百步之外點人的穴道，而且是用劍，一下便要了對手的命，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綠雲有些不敢相信，穴道覆蓋整個人體，雖然多，可是沒有經驗的人依舊找不到準確的位置，綠雲試探著問道“影子劍客是好人嗎？”
十三不知道，因為十三沒見過影子劍客，更沒有聽過影子劍客的事跡，但是為了讓綠雲放心十三勉強用力的點了點頭，“應該是正義之士。”
赫連展揚此時正與周天賜從攔水壩那邊回來，聽了這話便沒有好氣的說道“十三，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不要裝知道。”
十三一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綠雲扭頭看向赫連展揚，道“你聽過？”
這時候白柔從窗戶探出頭來道“影子劍客荊炎，是個殺手，接任何工作，隻要有錢他會為你殺任何人。”
綠雲從來沒有出過空識山穀，更沒有聽過殺手殺人賺錢的事，淡淡的說了句，“荊炎嗎？”
話畢接著說道“在我的思想與記憶中，隻有治病救人，出診救人才會得到相應的報酬，為什麽殺人也會有報酬？外邊的世界是這樣？”
“還不止這些，荊炎在修煉飛劍點穴之時由於魔氣集滿導致自身經脈混走火入魔，殺了他們一家滿門，隻留下一個弟弟。”
赫連展揚道，聽了這話綠雲有些悲傷的說道“魔氣……希望他現在痛改前非了。”
白柔知道綠雲是個什麽樣的姑娘，未經世事，未聞人世百態，她那顆心未被凡塵汙染單純而善良。
“你別聽赫連展揚瞎說，我們都沒見過影子劍客，不一定就如同他說的那樣。”
十三沒有好臉色的看了看赫連展揚，順便掃了一眼周天賜，此時周天賜正看綠雲看的出神，十三有些吃醋大喊一聲“周天賜你小子在做什麽？”
周天賜的記憶又一次開始了神遊，無數的片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突然周天賜叫了一個人的名字，“白又柔！”
眾人疑惑起來，十三指著周天賜鼻尖說道“你說什麽？這是藥王傳人綠雲，可不是什麽白又柔！”
白柔聽到這三個字急便仔細的打量綠雲一番，良久才說道“確實有些神似，不過我沒能見過白又柔本人，族譜上記載她是一個大美人，嫁給周夢澤帝國最後一任太子，可是好景不長，代替太子受罰從摘星塔上跳了下來。”
聽到這裏周天賜如同瘋子一般看向白柔，說道“你說什麽？跳下摘星塔？”
白柔奇怪的看著周天賜道“你們認識？”
周天賜忍著淚水道“我想不起來，但是我知道我們一定很熟。”
眾人沉默，周天賜任憑莫名的淚水劃過臉頰，心卻如刀絞般疼痛，呢喃道“到底為什麽？我到底犯了什麽過錯，我不自己承擔卻讓一個女人替我出頭！我還算什麽男人！算什麽男人！”
周天賜已經想起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周夢澤最後的王。
這時候綠雲走上前來安慰道“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難過，事情總有捋順的那一天。”
周天賜緩緩的起身，擺了擺手道“我能想起來的都是悲傷，請讓我自己清淨清淨，你們都不要跟過來，我的腦子實在太亂了，讓我一個人捋捋。”
說著便沿著攔水壩向東側走去。
白柔見狀急忙對赫連展揚說道“展揚，快點跟上，周天賜十分的痛苦，腦子裏也是一團糟，你應該跟著點。”
赫連展揚知道白柔的能力，感知到的一定不會有錯，看了眾人一眼急忙想要追上去，綠雲看著周天賜的背影對赫連展揚說道“放心吧，往事雖然都忘記了，可是他還記得自己生活的準則，人都是浮萍，而他雖然也是無根的浮萍，卻再也不會隨風飄蕩。”
風沙開始侵蝕空識山穀，這一次的風似乎更大，沙塵也更凶猛，周天賜獨自一人坐在攔水壩的邊上，看著遠處山穀中肆虐的沙塵與風暴，自言自語的苦笑道“這就是人生嗎？眼前凶險萬分無路可走，身後就真的會柳暗花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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