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不

  第249章我不


  後面還有個葉知秋,手抵在門板上,有些著急的:「我還沒進來,小……你們把門開開,要一起,就咱們全部一起啊!」


  葉大當家剛要跟著三公子一塊進來,只晚了一步,就被關在了外頭。


  溫酒剛要去被開門,被謝玹一個眼神制止了。


  「行吧,你們、你們隨意。」溫酒抬手揉了揉眉心,這都什麼事啊?

  在完全陌生的南寧王府,尚不知主人家在謀划些什麼,溫酒此刻竟半點沒覺著生死攸關之緊迫,更多的反倒是「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的無奈。


  大概是同謝家人扯上關係之後,這世上的事也全都變得離奇起來。


  連她這樣貪生怕死的人,如今外人看來,也是個極其淡定從容的奇人。


  就這樣,他們三個在屋裡,葉知秋在門外。


  彼此靜默了片刻。


  溫酒忍不住小聲問道:「三哥,你究竟想幹什麼?」


  謝玹轉過身來,眸色如墨的看著她,「有人看著。」


  溫酒一下子沒明白三公子的意思,有些茫然的問道:「然後?」


  這和你們兩一起進我的屋子有什麼干係???

  謝玹沒答話,直接從她身側走了過去,在桌邊坐下,「我今晚要待在這。」


  他往那一坐,面無表情,又不吭聲了,跟座玉雕塑一般俊秀無雙,也人滿肚子的惱火也沒處法,只能壓著。


  溫酒看了謝珩一眼,她坐在床邊的矮椅上,大半個身子都靠著床榻,淡紫色的床幃被微風拂動,在燭光下顯得越發的旖旎。


  少年眼角微微上挑,一派慵懶風流。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大爺,進來了就不肯走,誰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她扶額,看向窗外,侍女和守衛們來來去去。


  葉知秋半天沒等到屋裡的人開門,索性有侍女柔聲勸道:「請公子到屋裡歇息。」


  「不必。」葉知秋直接回絕,靠著門盤腿坐下了,「我就在這守著,你們退遠些,待會兒那些動靜,你們聽見了不好。」


  侍女們齊齊靜默了片刻。


  竟還真的信了這人的話,往旁邊退了些許。


  溫酒:「……」


  待會兒能有什麼動靜?

  能幹架把屋子拆了不成?


  溫酒往裡走了幾步,在三公子對面坐下,屈指在桌面敲了三聲,「三公子,吭個聲。」


  把她從八方城弄過來,亂七八槽的一通攪和,如今大半夜的還在一間屋子裡待著,兔子都要急得咬人了。


  溫酒覺得自己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同謝玹說話,著實是不容易。


  「你睡。」謝玹還真吭聲了,但是只說了兩個字。


  溫酒:「……」


  怎麼睡?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她被三公子堵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坐也差點坐不住。


  「你睡就是了。」謝珩靠在床邊,語調緩緩,還帶著那麼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溫酒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都淡定從容的很,連從前最最喜歡訓「成何體統」的三公子都好似忘記了那些繁文縟節。


  夜深人靜的,同她在一個屋子裡待著,閉上眼,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都厲害的很。


  這兩位,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什麼都不說,身上都解不開的迷霧和無數的秘密。


  反倒顯得她格外慌亂不安。


  「那個趙青鸞,你們也見過了。」溫酒努力的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聲音壓得極低,「在這南寧王府,若是她對你們有什麼想法,我可管不了,你們……」


  她下了極大的決心,才甩出來一句狠話,「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謝珩修長的指尖卷著淡紫色的簾緯,輕輕繞著,不以為意道:「有你在,我怕什麼?」


  溫酒面上的平靜都險些維持不住,一手撐在桌沿上,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見少年改了口,「我怕,我挺怕的。」


  這話說的忒不符合小閻王平日的做派。


  下一刻,他便繼續道:「要不,趁著天色沒亮,我們先下手為強?」


  溫酒:「……」


  她下了飛雲寨,就應該直接回八方城的。


  同這兩人攪和在一起,就沒好事!


  氣都要被氣死!


  謝玹眸色一滯,「不可。」


  「為何啊?」謝珩語調散漫。


  少年坐在小矮凳上,一雙腿越發顯得修長。


  「南寧王府有我要的東西。」謝玹語氣淡淡的,面上半絲變化也沒有,「勞煩兩位,再同趙青鸞姐弟周旋幾日。」


  溫酒袖下的手輕輕摩挲著,三公子這仇記得,可真夠久的。


  當初剛到帝京城,她賣過三公子一次,如今還得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只是趙青鸞這人,只對美男感興趣,又飛揚跋扈,是出了名的難惹。


  反倒是那個趙青峰,年紀輕輕,一臉的純良無害,城府卻極深。


  溫酒有前世的記憶,才會格外防範此人,而謝玹不輕不響的,摸清了南寧王府的這一池渾水,著實令人不得不佩服。


  得。


  她也只有砸銀子的時候有用。


  其他的,謝玹心裡自有謀算,至於謝珩想要如何,也不是她該琢磨的。


  溫酒緩了緩,沒再說什麼,直接走向了床榻。


  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等出了這個門,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也許這輩子也就再相處這麼幾天,淡然些,也就過去了。


  她走到榻邊剛伸手掀開床幃,手腕就被謝珩握住了,他輕輕一帶,溫酒整個人就栽進了他懷裡。


  少年的懷抱滾燙,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在她額間。


  溫酒與他四目相對,少年琉璃眸滿帶溫柔笑意,心跳快的離譜,也分不清究竟是心跳如鼓。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不遠處的謝玹,忽的吹滅了桌上的燈火,大步走了過來,脫下最外層的大袖衫往後一扔,人影倒映在窗上,旖旎的不像話。


  「輕點。」謝珩的嗓音微啞,不知怎麼的,就帶了幾分綺麗之色。


  溫酒伸手撐在床沿上,剛要起身,被少年按回懷裡,「急什麼?待會兒再換姿勢。」


  身後,謝玹伸手拉住了床幃,輕輕的搖了搖,床榻極有規律的開始晃蕩。


  「你上去。」三公子聲音低低。


  溫酒嚇了一跳,睜大了一雙杏眸。


  謝珩含笑道:「我不想動。」


  謝玹猛地拉了一下床幃,「下去。」


  「你出去!」謝珩騰出一隻手,同三公子一上一下拉著床幃羅帳,動作一大,聲響也跟著越來越大。


  這兩人有來有往,同那爭寵之人一般,床榻晃的越發有規律。


  溫酒趴在少年懷裡,面上紅暈滾燙,不由得氣息不暢,「你們兩個……」


  她吼到一半,兩少年的目光全部都落在她臉上。


  月光淡淡灑落屋檐,那軒窗倒映的景象,無比旖旎,一室好風光。


  外頭都是南寧王府人,溫酒想到這裡,氣勢瞬間消了大半,後半句也變成了三個字,「都出去!」


  她壓低了嗓音,同少年道:「謝東風,放手!」


  謝珩微微起身,薄唇擦過她耳垂,低低的笑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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